新年伊始，蛇作为生肖吉祥物随处可见。但我们也许会发现，大街小巷里的蛇并不像“蛇”，而是萌化的蛇、像龙的蛇、与兔或狗结合在一起的蛇……似乎它只能以“无害”的形象出现在公共场合。

这种现象无疑与人对蛇的普遍恐惧心理有关。只是，我们对蛇的排斥从何而来？四处放毒、“大象杀手”、奇妙的性……我们对蛇又有几分真知，几分误解？

也许，母系社会的先民比我们更能领会蛇的生存智慧。到底是怎样的特质，使得蛇在当时能够被看作女神的盟友，以贯通生死的生命能量守护着女性的智慧、灵性与权力？

由此追问，从信奉亲近到避之不及，我们对蛇的印象为什么发生了改变？人类对蛇的恐惧可能源自生物遗传，但更多来自于文化偏见的不断强化。在从母系社会过渡到父权社会的漫长时间里，关于蛇和女神的故事被不断改写；随着女神的降格，受其庇佑的女人和蛇也失去了她们的地位。男神的神庙建在蛇的尸体上，而作为“她者”的蛇与女性被不断涂抹、扭曲。至此，蛇不再是蛇，女人也不再是女人。

好在，女人开始夺过笔，去创建属于自己的故事屋——从自我探索的“青蛇”，到书写生命的“短蛇诗”，再到重构复仇叙事的“美杜莎”……今天我们重书蛇和女性的故事，“并不是对过去的还魂，而是面向未来的降临”。正如蛇的生灭循环不是旧事物的轮回，而是蜿蜒不息的前行。

【时间轴】

Part1 蛇与女神时代

00:35 萌化的蛇与恐蛇情绪

03:23 神奇蛇蛇在哪里

12:15 生命之蛇：蛇的交配与女娲之肠

15:08 死亡之蛇：春生冬眠，自然循环

18:56 守护之蛇：瓦吉特的第三只眼

Part2 她与它的失落

21:09 女神降格：雅典娜失母，女娲添新夫

26:28 蛇的失落：被杀死的蛇，被污名化的美杜莎

29:29 盟友危机：只有夏娃回应蛇

32:54 涂抹蛇女：纯粹“她者”白素贞

Part3 重拾属于女性的神谕

37:59 与蛇相逢：青蛇与真实的女性叙事

42:19 以蛇为书：“短蛇诗”是阿富汗女性的生命书写

45:27 复调历史：美杜莎的复仇

• 来自诺斯的石头

亮周期可能作为再生的象征，被雕刻在诺斯的边石上。①螺旋纹或为蛇盘纹表示满月；左新月和右新月从其纹样可以区分。②弯蛇纹的弯曲次数在14和17个之间，刚好为月亮到达满月的天数或一年中满月的天数。弯蛇纹可能为渐强月轮的象征。通道墓文化（诺斯 NE6和 SE3，博因河谷，米斯郡，爱尔兰；公元前 4世纪中叶或下半叶）。长约180 厘米。

• 陶制“戈尔工”头颅

圆圆的眼睛，洞开的鼻孔，还有一条伸出的舌头，强化了这个红白彩绘的陶制“戈尔工”头颅，典型的古典时期塞斯克洛文化造型；公元前6000一公元前5800年（塞萨利，希腊北部）。

• 古希腊戈尔工造型制品

古希腊戈尔工的造型是圆睁的双眼，长长的獠牙，垂伸的舌头，头部发散出葡萄藤、蛇和蜥蜴。

图（a）浮雕（叙拉古［Syracuse］博物馆，意大利）；图（b）雅典双耳酒罐上的图画（卢浮宫博物馆，巴黎，法国）。

• 瓦吉特

• 雅典娜诞生

左：上为雅典娜，下为宙斯；右：墨提斯。（Black-figured amphora, 550–525 BC, Louvre.）

• 伏羲女娲交尾图

（新疆吐鲁番阿斯塔那唐墓群77号墓出土的伏羲女娲图像（交尾图）。

• 美杜莎与珀尔修斯

Perseus with the Head of Medusa, in the Loggia dei Lanzi, Florence

Luciano Garbati's “Medusa With The Head of Perseus” being installed at Collect Pond Park today

（因审核机制，此条配图有部分打码，敬请谅解）

【参考书目与剧目】

• 《山海经》

• 《圣经》
  《神谱》，赫西俄德 著

• 《变形记》，奥维德 著

• 《奥瑞斯忒亚》，埃斯库罗斯 著

• 《博异志》，谷神子 著

• 《警世通言》，冯梦龙 著

• 《雷峰塔传奇》，方成培 著

• 《青蛇》（话剧），田沁鑫執導，秦海璐、袁泉、辛柏青、董暢主演

• Awakening the Ancient Power of Snake: Transformation, Healing, and Enlightenment, by Dawn Baumann Brunke

• I Am the Beggar of the World: Landays from Contemporary Afghanistanm, by Seamus Murphy (Photographer), Eliza Griswold (Translator)

• 《美杜莎的笑声》，埃莱娜·西苏 著，米兰 译

• 《活着的女神》，马丽加·金芭塔丝 著，米里亚姆·R．德克斯特 主编，叶舒宪 译

• 《女神的语言》，马丽加·金芭塔丝 著，苏永前、吴亚娟、祖晓伟 译

• 《乐园之丘》，米尼克·希珀 著，王晚名 译

• 《圣杯与剑》，理安·艾斯勒 著，程志民 译

• 《大观红楼2》，欧丽娟 著

• 《青蛇》，李碧华 著

• 谢燕清.大传统与小传统——白蛇故事的三期型变[J].民俗研究,2007,(01):230-238.

• 李夏.论白蛇形象之演变及文化意蕴[J].民族文学研究,2012,(02):149-155.

• 白惠元.妖怪政治学：青蛇形象及其边缘话语生产[J].南方文坛,2024,(06):34-43+2.

• Judy Chicago (American, b. 1939). The Dinner Party (Snake Goddess plate), 1974–79. Brooklyn Museum. (Photo: © Donald Woodman)

• 片头：I ain't afraid, by Betsy Rose/ Womansong Chorus

• 中插：《蛇》，演唱：容祖儿

• 片尾：Savage Daughter (Lyrics), by Ekaterina Shelehova

予警，辋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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