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然玉

近日，上海市松江区市场监管局公布了一则行政处罚。2021年5月，上海佑杰家政公司发布“清华毕业生求职保姆”的商业宣传，称29岁的李静毕业于清华，本科学历，目前是保姆阿姨管家，月薪3.5万元。宣传中，还附有一张女子照片。经查证，宣传内容为虚构，照片经软件修改，现实中并无实际人员与之对应。该公司因此被罚款20万元。（9月27日中新社）

时至今日，不少人恐怕对“清华毕业生求职保姆”一事仍记忆犹新。彼时，这条新闻一度成为网络上最热话题之一。由最新的这份处罚决定可知，此事属胡编乱造、虚假宣传。事后复盘，让人感慨的是“学历贬值”“高能低就”的叙事模式，已成为撩拨情绪、吸引流量的惯用手段，不少人悄然间已深陷其中。

然而，很多时候，极其有限的现实案例，并不足以满足网络传播的素材饥渴。于是乎，实例不够，故事来凑。主题先行之下，各类网络文学创作，“插上了想象的翅膀”。久而久之，这一自媒体的流量密码，被其他市场实体所借鉴。也便有了家政公司所发布“清华毕业生求职保姆”的商业策划。

只不过，自媒体的虚构写作，与家政公司的市场营销，终究是两回事。企业的广告宣传，并非不可以有情景设置，但有关“清华毕业生当保姆”的介绍材料中，却是言之凿凿、指名道姓，这恐怕已非“剧情演绎”，而是混淆视听了，其意图以假乱真的用意不言自明。事实上，不少人也将之看成是“事实陈述”，而没有当成是“商业广告创意”。涉事公司凭空捏造，且未尽到提醒义务，这便构成了“虚假宣传”。

根据监管部门的调查结论，该公司此举旨在“吸引网络平台用户对其公司家政服务内容的关注”。从本质上说，这属于典型的事件营销：一则是为了博取眼球、吸引流量；再者，也是为了自抬身价，炫耀作为高端家政供应商的“层次”和“实力”——然而，这种剑走偏锋的营销路数，非但没能给线下业务导流，反倒因为击中了大众的情绪痛点、煽动了社会焦虑，而激起网络的反弹，最终招致监管部门介入调查和行政处罚。

对于实体公司的线上营销推广而言，“虚构写作”的尝试，稍有不慎，就很容易滑入“虚假宣传”的陷阱。一个基本的常识是，一家没有基本诚信的公司，其产品或服务，恐怕并不值得消费者信赖。

（作者是知名时事评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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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羊城晚报·羊城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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