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案调查局》(作者大善)·第8章，峰回路转

作为一个入职八年的资深老法医，理性。

科学才是我信赖的根本，长达八年的法医生涯让我坚信科学可以解释一切的未知。

而那些鬼魅邪祟不过是凭空杜撰出来的妄想而已。

直到有一天，我碰到了那些脏东西。

我才知道，夜半时刻真的有无头的骑士在高速上狂飙疾驰，也真…

（▲第1场，警局办公室内）

林容原本是做美容生意的，家里有点小钱，住在物业管理还不错的小区里。

因为工作原因，她身边的人/鱼龙混杂、什么样的都有。

大到咯吱窝里塞着皮夹子、脖子上缠着大金链儿的王老五，小到给人做美容的洗头妹。

我光是1.5倍速、大致看了一遍，就足足花了我3个小时，(停顿)可，期间并没有发现任何疑点。

刘闯倒了杯热水给我：

【刘闯】还是要劳逸结合啊！（语气轻）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我接过热水，轻抿了一口，眼睛仍然盯着电脑屏幕：

【我-老法医】唉，没！啥都没有啊！（停顿）诶，对了，所有的审讯视频，都在这儿了吗？

【刘闯】嗯，都在这儿了！

【我-老法医】那有没有漏掉的人、没录口供哒？

【刘闯】没啦，当时我们都问过了。

【我-老法医】唉~~~~

我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xué，重重地叹口了气；

而后，又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继续看审讯视频。

我在想，很有可能，在过去的3个小时里，自己遗漏了什么。

这次，我用正常倍速播放，恰巧发现视频中，

那个穿白衣服的短发女子/眼神频频躲闪、并且一直往她身后的律师那儿看。

（音效：鼠标两声）

我点击了下鼠标、按了暂停，指着电脑屏幕的画面：

【我-老法医】这女人是谁？

刘闯从业多年、经验丰富，他看了一眼、就想起来了：

【刘闯】是林容的闺蜜沈多多，她家里很有钱。

【刘闯】当时在林容死之前呐，她去过林容家里，也有过杀害林容的嫌疑；

【刘闯】不过，之后，律师给她做了辩证，再加上后来陈威又自首、揽下了所有罪名，沈多多也就被放了。

（音效：鼠标两声）

我微微蹙眉、眯起眼睛，将视频画面不断放大，只见那沈多多躲闪的表情、更加明显了：

【我-老法医】你看这儿，她为什么要害怕？

我开始原速播放起了/沈多多的笔录视频：

（第2场，审讯室内）

【警察】姓名、年龄、职业。

【沈多多-细嗓】沈多多，86年的，平时就帮人画些画像。

【警察】你跟死者什么关系？那天早上，为什么要去死者家里？

【沈多多-细嗓】她是我顾客，前些日子，她来找我画了张画像，我那天是给她送画像去了。

【警察】可有人说，你和死者很熟啊、还是闺蜜，死者生前对你很好！

此时，沈多多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惊慌失措的表情，她看向自己身后的律师。

那律师连忙说道：

【律师】她和死者的关系，并不是证明她就是凶手的证据！重点在于，沈多多女士那天/确实是去送了画像。

【警察】监控录像显示，你在死者家中逗留了很长时间。

你说你下午四点离开的公寓，可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三点半，这个，你该怎么解释？

沈多多又看了一眼律师：

【沈多多-细嗓】呃…大概三点左右吧，林容突然想吃酸杨梅了；我就出去给她买了些水果，就在小区后面那水果摊上。

但，当时卖水果的老奶奶家里有事儿，需要我帮她跑一趟，所以耽搁了点时间。

可等我回去的时候，就看见林容浑身是血的躺在沙发上了。我当时害怕极了，就赶紧走了。

（▲第3场，警局办公室内）

笔录视频看到这里，我又禁不住问向刘闯：

【我-老法医】小区后门的监控是坏的，她中间出去买水果的一路上，都没被监控拍到，但是卖水果的老奶奶……

【刘闯】已经出面作证了，沈多多确实在她那儿买了水果、并且帮她跑了一趟腿。

此前，沈多多做笔录的时候，我来过，但当时，我也只是在门口晃了一下，并没有过多关注。

现在，我反反复复地观察着/沈多多说话的语气以及神态，我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觉得，这个女人有问题。

眼下，我们都知道，导致林容死亡的真正原因是古曼童。

只有找到幕后的人，才能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至于陈威，她究竟有没有罪，也得等到最后、才能知道。

（▲第4场，沈多多家）

有了渔村的前车之鉴，这一次，刘闯带了一小队、重新回访了宋紫案和秋明艳案。

我也没闲着，轻装上阵，照着笔录中的地址、来到了沈多多家。

沈多多虽然是一名画家，但看样子应该很有钱。她在一环内买了套自己的房子。

（音效：脚步声、门铃声、开门声）

给我开门的正是沈多多。

她穿着即膝的白色浴袍，黑直的头发湿哒哒的直滴水，浑身散发着扑面而来的、茉莉沐浴露的香味儿。

【沈多多-细嗓】你有什么事？

沈多多的嗓音很细，有些警惕地打量着站在门外的我，随即我拿出了自己的证件，亮给她看了一眼：

【我-老法医】我是来回访的，有些案件上的事情，还想再向你了解一下。

【沈多多-细嗓】(不悦)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去找我律师谈吧，他会代表我发言的。

我正要再说些什么，沈多多身后传来低沉的男声：

【龙套男】谁呀？

【沈多多-细嗓】(谄媚)哎呀，马上就来！一个快递送错了。(冷漠)诶，这位先生，不送。

沈多多拒绝的意味已经十分明显了。

就算我现在去找她的律师、也不太可能再套出什么话来。

正当我不知道该怎么打破僵局时，我的电话响了。

（音效：手机来电声、关门声、脚步声）

沈多多翻了个白眼把门关上，我走到角落里，接起电话。

那头传来了王珂焦急的声音：

【王珂】老李，你在哪儿呐？

【我-老法医】怎么了？……好，知道了，我马上回来。

挂断电话，我心一沉。

验尸房又送来了一具孕妇的尸体，死状和林容的一样，都是腹中胎儿不见了、并且四肢和脖颈处有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