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出了展區瞥見一個白色的角落，自然地就走了過去。

很乾淨的地方，素色的沙發空著，枱上的書整齊地排列好，讓人想坐下來看看，卻又心生敬畏，於是卻步。

我沿著墻走了一圈，這裡冷氣很足。

到達角落的地方停下來端詳墻上寫的一段話，耳邊傳來的是陰性的音樂。自然地好奇地掀開旁邊的白布門簾，踏步進去，終於明白這裡是什麼了。

「歡迎除鞋試用」，地上寫了一行很友好的字，我決定躺進去，這是人生中的第一次。

音樂停了，我望著天花板，一下一下地呼吸著，想讓自己平靜，但依然緊張。

門簾外透進一絲光，聽得見窸窸窣窣的人群聲，其實我什麼也沒想。

音樂又響起了，我起身離開這張床。

臨走前站在床邊，行了注目禮，像曾經一樣。

回到充滿光亮的地方，回到展區起點的地圖，這才證實原來它就是那個叫「無常」的裝置，也是最後一站。

當初只是一閃而過地瞥見這兩個字，後來看展兩個小時就似乎忘記了，原來也沒有忘記，一切都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