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are 靈性世界 SoulEvolve 內在英雄之旅播客
Share to email
Share to Facebook
Share to X
By Mira 米拉 靈性世界作者/薩滿實踐者
5
22 ratings
The podcast currently has 19 episodes available.
Keypoints:在各種薩滿的文化裡,都非常強調與祖先的連結,因為,靈魂不滅,人死去之後,仍然以靈魂的形態存在著,過去活在世上的家人,死後仍然是一股存在的能量,並不是死後就消失無蹤………在這個藥輪的生命流轉裡,看見了我們從孩童走向成人,變成了父母,再從父母到祖父母,再穿越死亡之門,成為祖先,祖先很大部份地影響著新出生到這個世界上的新生孩童,生命生生不息的循環,因此,在薩滿的概念裡,我們說: 「父母給孩子肉體的身體,祖先給予孩子靈魂。」
身為華人,對祖先的尊崇已經深深地根植在我們的文化裡,禮記郊特牲「萬物本乎天,人本乎祖。」
在華人的觀念裡,慎終追遠,沒有祖先就沒有自己,因此,我們的傳統裡,有許多與祖先離不開的重大節日,農曆除夕新年、清明時節掃墓祭祖,端午節祭祖,農曆七月中元節除了照顧好兄弟之外,也要祭祖,另外還有重陽節、下元節、冬至。
除了重大節日之外,特別注重祖先的人還會在以下的時日祭祖,祖先忌日,初一十五祭祖,再更注重的人會每日早晚一根香給祖先。
這些祭祖的節日與細節,讓許多現代人望之卻步,尤其是現代人看著他們的上一代為了拜拜,忙得不可開交,要準備許多繁文縟節的東西,覺得非常麻煩,又許多人在家裡有供祖先的公媽桌,想到這麼一大個桌子與神主牌要移入自己家裡,每件東西似乎又有傳統禮節上的既訂尺寸、材質,又有傳統禮俗上既訂的祭拜規則要遵守,忙碌的現代人實在是難以追隨與配合,因為,所有的細節都要達成才算讓祖先開心的話,壓力太大,不如不要開始。
再者,祖先的祭拜已經流於型式化,好像只是因為家族裡傳下來要這麼做,我就只好跟著這麼做,內心其實是不情願參與祭祖活動,但人卻被逼著要到場,內心並沒有想要尊崇祖先,其實,這是一件非常可惜的事情。
在各種薩滿的文化裡,都非常強調與祖先的連結,因為,靈魂不滅,人死去之後,仍然以靈魂的形態存在著,過去活在世上的家人,死後仍然是一股存在的能量,並不是死後就消失無蹤。
我想要用藥輪(medicine wheel)的概念來談談我們與祖先。藥輪有很多種不同的用法,不同的部族也有不同的解釋方式,我很喜歡用藥輪來看待生命,如同四季輪轉像個圓一樣,今天,你在這裡聽到的藥輪概念可能會和你在其他地方讀到與學到的不同,但是,記得,藥輪的圓可以有各種不同的教導貫注在裡面。
談到藥輪,就需要談到四個方向,東、南、西、北,先在你的頭腦裡面想像一下一個時鐘,3點的位置是東方,6點南方,9點西方,12點北方。東方,是日出之處,象徵著春天、新生、萌芽,就人生的階段來說,象徵著孩童階段,順著藥輪順時鐘往下,來到了南方,南方,象徵著夏天,就像日正當頭一樣,象徵著夏天,生長正盛,繁榮、興盛之期,也就是我們的成人階段,這時,我們可能成為父母; 順著成人再順時鐘到了9點位置的西方,西方是日落之處,象徵著秋天,樹葉變紅,落下,結束、釋放、面對死去之時,祖父母的暮年即是在個時期,再下去,到了北方,這裡是冬天,一片寂靜蕭瑟,這裡,是穿過死亡之門後的國度,不再具有肉體,只剩下靈魂的祖先們居住在北方的國度裡。
藥輪是個圓滿的圓,少了任何一塊都不行,我們現代人大多只想接觸春天、夏天的生命階段,秋天,要接近死亡讓我們感到不舒服,死後的世界,更成了迷信的信仰,但是,圓少了任何一塊,對於我們靈魂的完整性都有很大的影響,當我們無法面對死亡,又怎麼能全心全力地享受生命呢?
在這個藥輪的生命流轉裡,看見了我們從孩童走向成人,變成了父母,再從父母到祖父母,再穿越死亡之門,成為祖先,祖先很大部份地影響著新出生到這個世界上的新生孩童,生命生生不息的循環,因此,在薩滿的概念裡,我們說: 「父母給孩子肉體的身體,祖先給予孩子靈魂。」
在達格拉人的傳統裡,祖父與孫子之間有很深的連結,在男孩生命最初幾年,他們不和爸爸同住,而是與祖父同住,因為,他們相信,祖父與孫子之間有著比父親要深的連結,那就是,他們都離祖先很近,祖父正要往祖先之處去,孫子才剛從祖先處來到人世,因此,孫子握有祖父要到祖先處之前,需要知道的消息,祖父會用各種方式讓孫子告訴他這些消息,尤其是要趕在孫子適應人間,忘掉消息之前,Malidoma的祖父是用催眠的方式,讓Malidoma在睡覺的時候說出那些訊息,而祖父也要在這幾年中,用他們之間秘密的語言教導孫子生存在這世上的困難。
對達格拉人來說,每個人都是靈魂穿著肉體的衣服在這世上生活著,因此,人真實的存在是靈,人來到這世界是為了要完成一項任務,一個生命的誕生,通常代表著一位族裡面大家在過去已熟悉的祖先,又來到這世上要完成什麼事情,祖先對他們來說,就像是地球生活的學校,他們的手中握有到地球生活所需要的智慧。
回到祖先之地,但還沒有再穿肉體衣服回到人世的祖先們,他們的生命能量會透過大自然,如樹、山、河、湖等,不斷地表現出來,仍舊環繞在族人的身邊,而族裡的長老,通常是祖父與祖母則是最靠近祖先力量與智慧的代表,也因此,他們會自然地親近才剛從祖先之地出來的孫子與孫女們,這種連結,從祖父母的子女在受孕的階段就開始了。
從這個故事,再回到藥輪的圓裡,若用藥輪的概念來看我們靈魂的組成,其實,我們的靈魂會因此分成四個部份: 個人的靈魂、家庭的靈魂、部族的靈魂與宇宙源頭的靈魂。
也就是說,我們的靈魂來到這個世界上,並不只是個人的前世今生,我們可能也包含著自己的家庭、祖先、曾屬的國家、種族、文化與背景,還有,那個與一切事物合而為一的宇宙源頭。
當我們的生活富足安定,沒有戰亂、災難、動盪等混亂時,可以一代又一代地把智慧與力量向下傳承,就如Malidoma Some的故事一樣,這份智慧與力量的傳承並沒有受到阻隔,長老受到族人的尊敬,聽取他們的建議,然而,當有戰亂、災難與動盪時,這份傳承就斷了線,不止沒有力量與智慧傳承下來,還承受著不同程度的創傷與痛苦。
在北方的祖先之地裡,儲存著歷代祖先的記憶與經驗,在那裡,可以找得到過去的力量與智慧,也有創傷與苦難的記憶在其中,若說,靈魂所處的地方是沒有時間的,那他們的力量、智慧、創傷與苦難的記憶,則繼續不是在過去,而是繼續存在在現在,不像在肉體裡的我們,記憶會隨著時間改變,可能可以把一個原本不怎麼樣的故事,說得更美好或醜陋,然而,靈魂的記憶儲存卻不會因線性而改變,過去的成功與失敗,滿足與匱乏,快樂與悲苦,喜悅與憤怒…全都如時地儲存在靈魂裡,用某個方式存在著、表達著。
過去幾百年的世界,經歷種種不同的挑戰與苦難,殖民帝國主義興盛起來之後,許多民族原本有的力量智慧之線就這麼斷掉了,雖然,它們仍存在靈魂的集體意識裡,但是,隨著苦難而來的創傷與痛苦也在靈魂的集體意識裡,當我們再轉生到這個世界時,一些需要療癒的部份也跟著我們來到這世界上,尋求解決與療癒。
這個概念與現代創傷心理學、表觀遺傳學的概念很相近,大衛.賽克(David Sack)博士是專門研究上癮的心理病理專家,他說:「創傷有力量能從過去延伸到現在,找到新的受害者,有經歷創傷經驗父母的孩子們,也會有創傷反應,我稱這為二手創傷後壓力症候群(Secondary PTSD)。」在他的研究裡發現,其中一位父母曾在伊拉克或阿富汗服役,且有創傷後壓力症候群的小孩們,有30%都和他們的父母有類似的症狀,他說:「父母的創傷變成小孩自身的創傷,而小孩的行為與情緒問題反映出父母本身的問題。」這些症狀都是靈魂在尋求一個療癒機會。
前面提到北方,象徵寂靜,因此,祖先的聲音與故事會透過一些不明顯的聲音、症狀、情緒與遭遇來傳達,需要靜下來,有時在冥想裡,在薩滿之旅裡,在自我覺察裡,在夢中,或是各種靈性學習與探索的工具裡,我們需要靜下來傾聽,從薩滿的角度來看,許多經歷過動亂命運的祖先,他們的能量仍舊持續地影響著我們。
我認為,只是用空洞的儀式來平息祖先並無法有實際有效的幫助,祖先需要的不是假惺惺的作戲,他們當過人,知道什麼是真心,什麼是假意,我們需要用一個不同的方式來傾聽祖先,其實,不論是在世的人或未過渡的靈魂,最希望的一件事就是被看見、聽見、認可與重視,這些意願都被照顧到之後,心情才能夠平緩下來,才能夠真正的安息。
過去的人,和祖先都很熟悉,他們在世的時候經歷了什麼,做了什麼,但是,現在這個時代,有時候,請一個人把自己與前兩代的人列下來,可能都沒有太多訊息,許多事情可能被遺忘,可能是秘密,可能從來都不認為那是重要的事情,然而,那卻是構成我們今天之所以為人的重要元素啊!!
這幾年的薩滿實踐與療癒經驗中,我看見不少人們想用靈性的方式來達成自己想要的結果,尤其是以滿足自己慾望上的需求,諸如: 讓不愛我的人再回來愛我,成功賺錢保證班,從此無憂無慮、免煩惱,輕鬆自在,吸引力法則滿足一切需求、用通靈的方式達成任何我想要達成的事情…
這些是人之常情,但是,卻也是這些「我只要我想要的」的心情,讓人在靈性探索之中,誤入陷阱,問題的所在是貪念。
我想,我們很多人都有一種經驗,想要貪小便宜,後來卻必須花更多的錢來彌補該小便宜。
一友人,夏天重新整修後院,工頭在報價的時候,因為經驗不足,明顯低報了價格,精明的朋友已經四處比價過,知道這位工頭一定哪裡出錯,報的價明顯低於其他人,於是,他很開心地用了這位工頭,覺得自己賺到了,結果,工事進行到一半,工頭發現自己漏算了一部份建材的成本,和友人提起這件事,希望可以重新把這部份價格算進去,不然自己會賠很多錢。
很有生意經驗的友人的思路是,這是一開始講好的價格,你必須要承擔自己的錯誤,他不讓步,工頭也不讓步,兩個人都惱羞成怒,工頭拒絕完成工程,友人面對做一半,又很爛的工程甚是心煩,兩人鬧上法庭,這個案件至少會拖個半年一年。
在這個故事裡,可能你會站在友人那邊,也可能站在工頭那邊,不論出於商業、法律、個人經驗…等各有自己的看法,而我想要切入的點是—最初的意念設定。
愈深入靈性學習,愈會了解一個人設下的念頭有多麼重要,因為,那決定了許多事的走向,友人在工程開始之前,最初的意念設定是「我知道工頭報錯,但我可以把錢省在工頭的錯誤之上。」換言之,他的工程在能量的建構上,最初是建立在佔他人便宜之上,他不想付出他知道自己該付出的代價,如果他不知道代價,那或許會有不同的走向,但那就是個不同的故事了。
在使用靈性工具時也是一樣,你用這項工具來做什麼? 你最初設下的意念是什麼?
你是用它來張顯自己的特別?
想用它來證明自己?
想要用它來成名?
想要用它來賺大錢?
想要用它來得到所有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
想要用它來控制他人?
想要用它來偷取些什麼,包括別人的想法、秘密和不想要讓你知道的事?
想要用它來不勞而獲?
想要用它來攻擊討厭擋路的人?
這些佔他人便宜或傷害別人的意念建構出來的一切會是免費的嗎? 尤其當許多人都以為使用靈性的力量是不費吹灰之力的,好像不需要付出太多實際的價格,又或者,付出一些小錢卻可以有機會得到更多大錢,如愛默生所說,代價不會是那樣東西,而是會從別的地方付出去。
我認為,在靈性學習的過程中,當意念建構在了解與探索真相時,是最直接有效的。
在想要證明自己、要成名與張顯自己特別的背後,存在一個怎麼樣的真相?
或許,真相是長期受到忽視,不起眼、自卑與渺小的自己,想要告訴世界,我也是重要的。
在執著於財富積累,而忽視其他重要事情的背後,存在一個怎麼樣的真相?
或許,真相是心中莫名的不安全感,對人與愛的不信任,唯有錢是真正能信任的。
在想要控制他人的欲望下,不論是透過手段、高壓、攻擊、恐嚇、心機、話術…等方式,存在一個怎麼樣的真相?
或許,真相是困在社會文化狹小框框中,看不見其他生存方式可能性的變通方式。
很多時候,意念設定是很反射性與無意識的,因為,太習慣事物就是如此進行,想都沒想過為什麼不要這樣設定,那也就是我們會聽到有人說:「大家都是那樣做的,有什麼關係?」
但大家都那麼做,並不代表那件事就是好的,尤其是,如果內心知道那樣不好,還跟著大家做,我們內在會有種愧疚感產生,或許,你的頭腦會說:「這沒什麼,我沒有感到愧疚,反而覺得很爽。」然而,靈魂帶來的良知會知道你內在的真相,而我們仍舊要為此付出代價。
就像在德國納粹時期,納粹的黨衛軍SS做了許多當時意識型態稱為「政治正確」,當時大眾都認同,也幫著做,但實際上是殺害無辜人民的事,他們需不需要付出代價呢? 從海寧格與其他排列師分享的眾多案例來看,SS的許多孩子與後代子孫們都付出了巨大的代價,那不一定是錢財上的損失,許多是無法擁有充滿愛與圓滿的人生,這個代價大不大?
有些人開始注意到靈性學習上,人性本能地「炫技」與強調「術」本身的浮誇,還有這些浮誇帶來的後遺症,我還是認為,工具、技巧與術本身不是問題的根源,問題的根源是在於忽略省去內在心靈的原則、道德與善。
舉個例子來說,最近在聽這本書–McMindfulness-How Mindfulness Became The New Capitalist Spirituality,作者Ronald E. Purser提到,近年來無敵流行的正念冥想(Mindfulness),原本是佛教中的一個重要的工具,但是,在西方大流行後,卻把佛教的許多教義和內涵的骨頭給拔了,因為想要說這不是宗教,只剩下正念冥想的外皮,強調注意力集中與減輕壓力,裡面再塞入新興科學的各種實驗成果與證明,教給學生沒有骨頭也很好的正念,但是,少了整體脈絡與內涵的正念成為了什麼?
佛教中原本強調的慈悲、中道等被拿掉後,正念現今在美國軍隊中大為推廣(註),教給這些上戰場的士兵,如果運用正念的技巧,才能夠在戰場上殺敵而不受人天生情緒的影響,成為真正殺人的機器(mindfulness-based mind-fitness training,” 或簡稱 MBMFT for warriors) ; 正念也被運用在商場上,他舉Google工程師為例,正念原本是要人清除雜念專心一致,但是,Google的工程師使用了正念的技巧,可以認真的工作,研發出更多不同讓使用者產生更多分心的App,這與正念的初心是相違背的。
佛教的目標是要帶領人走出貪嗔痴的虛幻,而不是用來減輕壓力、加強注意力,更別說是用來製造殺人機器與開始分心App的。
可以從這裡看出,工具若被拿出脈絡使用,再加上不同的意念設定,它就會成為該項意念的僕人,因此,工具本身不是問題,意念本身才是。
一個人的原則與信念,不論有沒有覺察,都內含著我們許多的意念,每個意念都像個小種子,在諸多人生面向上發芽茁壯,有時候,在看見巨大的樹時,才驚覺:「天啊,我到底是怎麼走到這裡的?」接著,才感嘆命運無情,想再用其他的術來改善,殊不知,最需要檢討的是最初的意念種子,而非使用的術。
我很喜歡道德經67裡的這一段話:
我有三寶,持而保之,一曰慈、二曰儉、三曰不敢為天下先。慈故能勇,儉故能廣,不敢為天下先,故能成器長。今舍慈且勇,舍儉且廣,舍後且先,死矣!夫慈以戰則勝,以守則固,天將救之,以慈衛之
翻譯是:
我有三條寶貴的原則,一直持守而珍惜著它,一是慈愛、二是儉樸、三是不敢自傲,居天下之先。因為慈愛,所以勇敢,因為儉樸,所以寬廣,因為不敢自傲居天下之先,所以能成就大器。要是你捨棄了慈愛卻好勇,捨棄了儉樸卻只浪費,捨棄了謙讓卻只爭先,這麼一來,你就死定了。要是能夠慈愛,那一旦戰爭才能得勝,守護起來也才堅固;上蒼救人是用祂的慈愛之心來衛護他的。
老子三條寶貴的原則很值得每個人深思,不論使用哪種工具,帶著慈愛的心、儉僕的習性與不自傲搶先的原則,都可以幫助我們種下美麗的種子,帶著我們建構美麗的生命。
註: https://www.macleans.ca/society/life/the-battle-for-buddha/
我們前面幾集講到了薩滿的特質,他們可以自由地轉換意識,上升至天,下降入地,或是在我們所屬的世界裡穿梭,與自然界裡的各種神靈交流,與流連在人世的靈魂們溝通,到底自由地轉換意識是什麼意思? 有沒有更白話的方式可以來解釋,薩滿到底是怎麼樣做到這些事的呢?
這就來到這一集的重點,薩滿,他們是做夢的專家。
現代的世界,有一個很普遍對夢想的貶低,當一個人在築夢,我們說,他是個做夢者,沒有太大的建樹,一個沉浸在自己想像力的人,我們略帶嘲諷地說:「他什麼都不會,就只會做白日夢。」
而薩滿進入的世界,就是如煙一般的夢境。
做夢的時候,我們進入了一個未知的世界,在那裡發生、看見、感受到的一切,都沒有一個正確的答案,但有許多隱含的訊息,人們對在這個地方的經驗都感到非常地不可思議,許多薩滿文化都認為,夢境就是神靈的世界,神靈透過夢境把訊息傳達給我們,我自己認為,夢境是生在人世的我們回到靈魂本源的途徑,透過夢境,我們可以回到靈魂的本源去充電、學習、拜訪老朋友(神靈們),因為是本源,因此,它會給我們一些提醒,可能是我們忙碌當人時,忘記要做的事。
在工業時代來臨之前,在這個世界瘋狂地投入生產、快速、效率、不浪費時間之前,許多有薩滿文化的部落或社會裡,人們都非常重視夢,早上起床後,一家人聚在一起,先談談前一晚做了什麼夢,彼此互相幫忙解夢,如果解不出來,就把夢與家族裡的有解夢專長的業餘薩滿先討論,若再解不出來,就把夢帶到部落專業薩滿那裡,請他幫忙解夢。
夢的訊息不一定只限於個人,有時是關於一個家族的,也有時會關乎一個部族的延續,尤其是與狩獵採集食物相關的議題。
講一個在加拿大艾爾伯塔(Alberta)的黑腳族(Blackfoot)傳承下來關於夢與部落生命延續的傳說。
黑腳族的生活與美洲野牛(buffalo)息息相關,黑腳族人稱美洲野牛為innii,他們需要innii的肉為主食,衣服與帳篷是由野牛皮做成的,野牛的骨頭做成刀或武器,小孩會用剩下的材料做成他們的玩具,由於黑腳族對innii的極高依賴,他們的遷移就是跟隨野牛的移動,逐水草而居。
有一年冬天,下雪與冰雹的狀況非常嚴重,雖然黑腳族人每年都會準備充足再過冬,但是食物庫存被一場冰雹一掃而空,賴以為生的innii已經不在原本的路線上,改變路線,族人也找不到野牛蹤跡,因為下雪,也沒有任何農作物,部落遭逢大飢謊,在部落裡的一個年輕女人,名叫Weasel Woman (黃鼠狼女,直翻用中文解釋好像很負面,但請先丟開黃鼠狼對中文世界人的意義),神靈在Weasel Woman睡覺的時候,透過夢境給她一些訊息,首先,他在夢境裡面,看見了一個有神奇力量的七彩寶石,夢中她得到了一個儀式來呼喚野牛的詳細做法,可以為族人帶來足夠的野牛,這樣就會有足夠的食物了。她就出發去尋找這顆石頭,她在一個洞穴中找到這顆七彩寶石,把它帶回給族人,並按照夢中的指示做了一個儀式來呼喚野牛,隔天,族人全被震天響的野牛跑步聲給叫醒,大約有20頭的野牛回到了附近的草原,這顆石頭就被黑腳族的人稱為Iniskim (buffalo calling stone) 野牛呼喚石。你會在許多原住民的故事裡面,看見以夢境解決現實生活問題的故事,夢境在原住民與薩滿文化裡有極大的地位。
現代心理學如榮格,也發現了夢境的迷人之處,在他的自傳: 回憶、夢、省思中,他大量地記錄自己的夢境,還有夢境給他在現實生活中的訊息,書中有一句話說:夜晚透過夢境告訴人們白天遺忘的神話 ( “Nights through dreams tell the myths forgotten by the day.)”我在讀那本書的時候,常感覺到很不可思議,榮格居然能夠記得住他兒童時期的夢!一個關於榮格和他個案的夢境故事,也說明了夢境不止是給予個人的,有時候,是家族共享的。一個男人因病來看榮格,榮格問這位個案,有沒有做什麼夢可以分享?男人說,他從來都不做夢,但是,他六歲的小兒子常常做非常鮮明的夢,榮格建議男人回家開始記錄兒子的夢境,男人接下來的幾週都帶著兒子的夢境內容來諮商,接著,有一天,他開始做起夢來,同時間,他兒子就不再做夢了,榮格解釋說,這個男人在不知情的狀況下,跟著整個大環境對夢的態度,認為那是不重要的,所以,從來沒有好好地花時間悉心照料生命中這麼重要的一個部份,因此,他的兒子就必須承擔起為父親做夢的責任,榮格說:「如果你希望給你的孩子最好的遺產,給他們一個乾淨的潛意識,而不是你那沒好好活過的生命,未活的生命一直都潛藏在你的無意識裡,一直到你願意面對它們為止。」(註)
由此,你可以開始理解夢境的重要性,而薩滿旅行是一個刻意進入夢時間的方式,透過這個方式,我們有意識地去悉心照料靈魂的後花園,一次,我和一位薩滿的同學討論做夢的事,我們發現,只要我們認真做薩滿旅行時,晚上會做夢,但就沒有那些很明顯要給予訊息與學習的夢。
你對夢的看法是如何呢? 你悉心照料你的靈魂後花園–夢境嗎? 你在夢裡是否常得到你需要看見的訊息呢? 歡迎你和我分享你的看法與感覺哦!
註:
Dr Jung tells the story of a man who came in for treatment of an ailment. When asked to share his dreams he replied that he never dreamed, but that his six year old son dreamed most vividly. Dr Jung asked him to record his son’s dreams. The man brought his son’s dreams for several weeks and then suddenly began dreaming himself. The son’s overblown dreams stopped immediately! Dr Jung explained that the man, unwittingly – for he had fallen into the usual modern collective attitude toward such things – had failed to take care of an important dimension of his own life and the son had been obliged to bear that burden for him. If you wish to give your children the best heritage, give them a clean unconscious, not your own unlived life, which is hidden in your unconscious until you are ready to face it.
– Robert Johnson.
「既然你生來具有天賦,你就不可能會過普通生活,不該把它(不正常)變成一種病症,而應該把它當成驕傲的來源…你是你所有奇怪特點的獨特獨一無而的組成,因為,奇特是天賦的第一特徵,事實上,你的奇特點是直接指向你天賦的箭頭,,因此,絕對不要對自己有多麼奇怪感到羞恥,你一定要珍惜你的奇異…正常是天賦的敵人,正常是你天賦的敵人。」
~~Clarissa Pinkola Estes, The Power of the Crone (註)
最近,在聽一本我很喜歡的作者-Clarissa Pinkola Estes-的一本舊作 The Power of the Crone。
Clarissa是我非常非常喜歡的說故事者,她的聲音、能量,以及故事內容,都很自然地流淌著療癒,聽著聽著,心門就開了,力量就充電了,她的作品中文翻譯似乎不多,好像只有一本「與狼同奔的女人」(The Women Who Run with the Wolves)。
在她這一本談老女人的有聲書裡,她提到了幾段關於當個「正常人」的話,很受到感動,我已經很久不覺得自己是個「正常人」XD~~
自從離開台灣,移民到加拿大,嫁給我老公之後,我常常就無法全然地感到自己是個「正常人」,婚姻的一開始,因為許多文化上的差異,我老公有時候會告訴我:「你難道就不能當個正常人嗎?」我的正常在他的世界不正常,他的正常在我的世界不正常XDDD~~從那時候開始,我漸漸地開始審視自己認同的正常,以及翻白眼的不正常。
有時候,某些事情「正常」,只不過是因為在該時空背景與人們代代相傳下來的習慣而已,那些習慣真的是好嗎? 還是只是一種多數人認可的「傳統」? 而文化的總合,不就是由同個時空背景,有相同經歷的人們所集合起來的習慣?
結婚後的十幾年,我的環境一直在挑戰我去質疑什麼是「正常」,我小小的結論是,正常就是對一個團體的認可,在那個團體裡用同樣的標準處事,沒有絕對的正確與錯誤,而生命之流很有意思地,把我帶入一條更「不正常」的路,我內心的療癒與薩滿之路,更是讓我一直在學習突破自在地做個怪咖,就算沒有人了解這條路究竟是什麼,就算要面對質疑與不同的眼光。
在我的心裡面,我是個自認的「正常」人,有喜怒哀樂、喜好厭惡,要面對生死病痛,沒有因為選擇一條和大多數家人朋友不同的路,就讓我變得多麼特別或是奇特,也還是一樣是人,但是,因為學習走在條「不正常」之路,我開始能去欣賞每個人的「怪咖」之處,尤其是那些很不同,但具有獨特天賦的地方,這是以前走在「正常」之路很難做到的,在什麼都要「正常」的時候,會有一種奇異的優越感,對於和我不同又很少數的人,會有一種奇異的輕視,覺得那不是主流,「你們好奇怪」。
幾天前,和一個朋友聊到孩子嚴重的異位性皮膚炎,她正受其苦之中,很多食物不能給小孩吃,只要吃了粥就會大爆發,她的朋友質疑她,為什麼不給孩子吃粥?
在我小女兒三歲之前,我也一直在和異位性皮膚炎抗戰,很多食物不能吃,也不能餵她吃,那時候,最不能吃的就是米飯與麵食,台灣人的習慣是以粥當孩子首選的副食品,什麼都以粥當成底,蔬菜或肉都加在那上面,很多人都遵循傳統,認為這才是有營養的副食品,但是,我無法給孩子吃粥,那時候,花了很大的勁在和「傳統」做糾纏,一方面,我覺得對不起孩子,不能給她吃「營養」的副食,二方面,我不知道什麼才是又「營養」又能顧到她皮膚的方法,糾結在自己不能是個「正常」的好媽媽,也糾結在「為什麼我的狀況就是這麼不正常」的痛苦裡。
但是,經歷了這一遭,我才理解,沒有一定要吃粥才是營養的副食品,世界上很多地區,不同文化的人,都沒有餵他們的孩子吃粥,他們也是長得人高馬壯與健健康康,吃粥,只不過是我所屬群體的一種集體性習慣罷了。
那大概是我突破「正常」與」「不正常」觀點的一次重要里程碑,因為,那三年裡,我反覆地經歷受害者情節–「為什麼我就這麼衰要遇到這種事? 為什麼別人養小孩都那麼輕鬆沒大事?」–再克服受害者情節,到「原來還有這種不同的觀點和方式來養小孩! 而這也很好、很健康!」
因為這個經驗讓我漸漸地可以不用那麼單一的眼界去看待人事物與經驗,每一種正常與不正常都有它們順應現在狀態的理由和方式,只要能行,就是好方法。
相同的,面對我們自己的天份,我們常常都在別人告訴我們要成為誰的洪流之中被淹沒了,我們被鼓勵要成為某個偉人/強人/成功人士/名人,「你長大後要像ooo一樣哦!」可是,我們的內在天賦一定不是和那些人成為一模一樣的人,因為那些事已經做過了,時勢一直在變,有時候,是時勢造就ooo,而非相反,而我們處在自己與這個世界獨特的時勢裡,必須要傾聽自己內在的聲音,才能夠知道在這個時勢之下,要做什麼來貢獻給這個世界。
因此,丟棄正常吧! 傾聽內在的怪咖,因為,那裡才有我們天賦異稟之所在,才有我們要送給世界的禮物。
註: Since you’re born gifted, you’ll never lead an ordinary life. That should not be pathologized. But rather, a great source of pride…. You’re made one of a kind with all your oddities because eccentricity is the first sign of giftedness. In fact, your oddities are the arrows pointing directly to your gifts. So never be ashamed of how strange you are, you must treasure that strangeness… Normalcy is the enemy of giftedness. Normalcy is the enemy of your gifts.”~~Clarissa Pinkola Estes, The Power of the Crone
前幾天,和一個朋友聊起療癒與心靈成長的過程,從現在這個點回去看,我發現自己療癒的過程是一個由靈,到心,再到身的順序,很多書與訊息不是通常都是說身–>心–>靈,由下而上的順序嗎? 我發現自己是相反過來的過程,而理解到這一點,是最近在上飛輪課的過程中,突然感受到。
怎麼說呢?
我覺得,這需要從創傷後的解離狀態開始解釋。
我成長的過程中,遇到了一些創傷的事件,當下無力做任何改變與控制,那是與身體受到傷害與痛楚相關,當人的身體在痛苦之中,身體自然保護的機制,會讓我們的意識離開身體,有時候,會像是飄在自己身體上方或週圍去看自己一樣,在薩滿的概念裡,這是靈魂流失(soul loss)的狀態,為了避免自己在那個當下感受到100%的衝擊,因此,需要暫時離開身體,就成了解離的狀態。
也就是說,我人在這裡,但是,我的精神卻不完全在這裡,如果創傷經驗反覆,或是,沒有一個完整把意識再拉回身體的過程,在薩滿的說法中,就是「靈魂修復」的過程,就會很自然地在身體或心理的痛苦再一次出現,或是,類似的感受出現時,自然地呈現解離的狀態,無法完整地與現實生活和週圍的人對應。
顯示的症狀,可能會是常在白日夢,脫離現實、失憶、與身體失去連結、對自己是誰感到困惑…等等。
解離有不同的程度,輕的可能是只有身體被提醒時,才會有症狀出現,重的可能是症狀常會出現,就薩滿的角度來說,那就是靈魂流失的程度不同。
在解離或靈魂流失的狀態中,我們無法完整地擁抱自己的身體,因為,身體在本態上,成為了一個不安全的地方,意識需要離開這裡,到別的、安全的地方去。
在這樣的狀態下,我們無法全然地擁抱生命,無法展現出自己真正是誰,還有我們內在無限的潛力,因為,意識與身體的分隔,我們沒辦法把潛力透過身體顯化到這個世界上。
有時候,解離(靈魂流失)的人對於週遭的能量與動靜極其敏感,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夠驚擾到自己脆弱的存在,因為,當靈魂流失的時候,我們無法帶著完整的力量,處在自己的肉體裡,因此,很容易變得敏感,在排除天生的狀況下,解離(靈魂流失)的人會因此成為高敏感或共感人(Empath)。
有時候,這種解離的狀態,是要讓我們先一步在肉體受到傷害之前,就搶先探測到危險的可能所在,因此,這種狀態的高敏感與共感人的特徵與特長,就是可以有敏感覺察週遭的能力,但是,由於創傷會造成原本是因為「無力改變/控制/做些什麼」,許多高敏感與共感人會感到更加焦慮或不知所措,成為一個惡性循環,因此,有時還會再發展出為了保護自己,所以成為了「無感人」,對什麼事情都沒有感覺,什麼都「還好」、「ok」、「沒什麼」,面無表情,或是永遠帶著一抹微笑地面對這世界。
我自己的心靈成長過程,就是一個從解離的靈與意識(靈魂流失),想要逃避許多生活上該做的事情、該面對的人、該面對的情緒,接觸的訊息與書,偏向遠離現實的,我記得,在那個時候,我深受各式陰謀論的吸引,也是那時候鑽研完西方世界裡各大陰謀論,因為,這些論點與我內在的無力改變/控制/做些什麼相互呼應,因此,很能與我共鳴。
接著,在指導靈的帶領之下,祂們開始帶著我去看許多我不想要面對的情緒、現狀、感受…這過程,好難,好痛苦,因為,常常都在挑戰我的固執,對講述自己故事情節的固執,在引導之下,慢慢地開始學習如何面對我的情緒與情緒的能量,這過程中,祂們慢慢地把我從解離的狀態中,帶入了我的心,開始與心做接觸。
在這裡,我待了好長一段時間,由於過去的創傷,讓我自然創造出一種應對模式–「把心關上,就不會受傷」,指導靈帶著我,並給了我許多方式,慢慢地把心再一次打開,這過程,挑戰著我的不安全感、匱乏感、恐懼、擔憂、不信任…,慢慢地,在一次又一次的練習之中,逐漸地學會臣服、信任、交托、富足與愛,接受那些我無法改變的事,但對我能做的事情盡力,卻又帶著信任與臣服,短短一段話來形容,裡頭卻是充滿許多眼淚、挫折、憤怒與悲傷,但是,這卻是很充實的過程。
最近,踩在飛輪課的腳踏車上,聽著台上老師”沒有人道”的push我們的身體,我驚覺到,這是以前我做不到的事情,因為,以前,身體只要有一點痛苦,我是絕對要馬上逃離的,而且,我會下意識地討厭老師,把他當成我的敵人,開始想他有哪些缺點,再用那當成是我不要繼續的藉口,「老師ooxx太討厭,所以我不要上課。」那並不是偷懶,我不是個偷懶的人,但是,身體的痛苦好像在潛意識裡,提醒著我要逃命,因為那裡有危險,身心的本能讓我會自動避開危險,我只會選瑜珈或低強度的運動,因為,那比較不會觸及我身體的本能。
最近,我開始比較能夠在身體痛苦時,仍然待在眼前的狀態,而沒有需要逃走的需要,我發現,我可以比過去更自在地生活在這個身體裡,不再感到身體或讓身體痛苦的,是危險或敵人。
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很大的突破,也讓我理解到,療癒是讓我們再次回到身體做自己的旅程,因為,只有當我們能夠全然地生活在身體裡,連結身體與心靈,我們才能夠把心靈的強大資源,以各種豐富、有創意的方式,透過身體顯化在這個世界上,這個時候,我們才能把自己的獨特貢獻給世界。
「當伴侶發現他們處在一段痛苦的關係裡,卻無法分開時,很多時候是因為他們投射了一個父母的角色在另一半身上,當我們覺得沒有另一半活不下去時,會覺得自己像一個面對父母時,無助匱乏的小孩,在這情況下,我們看不見伴侶以一個普通人類角色給出的愛,這情況下,伴侶幾乎被視為一個惡魔或神,對我們擁有絕對的力量,這在平等的關係之中,是蠻不合適的,在普通的關係裡,若沒有這種投射,可能會覺得沒有另一半要生活下去有困難,但是,並非不可能,而事實上–當分離真正發生時–很常我們會對能夠獨自一人是如此簡單感到驚奇。
在家排當中,有時提醒一個人關於成人關係之間普通的本質是很有幫助的,讓他們對另一半說:”沒有你,我可以活,沒有我,你也可以活。”,這能夠幫助他們走出童年的投射。」
~~~Svagito Liebermeister
當我們與另一半關係愈緊密,我們愈容易流露出內在小孩的原始狀態而不自知,會下意識地把另一半放在父母(尤其是母親)的位置上,苛求對方能夠滿足我們內在小孩的所有需求。
但是,伴侶之間是平等的關係,另一半沒有辦法滿足我們從父母那裡得不到的愛與陪伴,當我們把那樣的需求投射與強加在對方身上,期望對方應該要成為我們樣版裡理想的另一半時,對方揹負的壓力會非常沉重,沉重到想要逃走,逃離很常是下意識的,可能對方自己都不清楚正在這麼做。
接著,就形成一個惡性循環,雙方的關係像是你追我跑,再延伸出來,就是無盡的挫折感:「我不論怎麼要求,怎麼溝通都沒有用。」就在那無限循環之中,愈來愈失去對另一半的愛、信心,以及對婚姻的希望。
我自己第一次聽到這個概念時,很不能接受,明明就是他不聽,怎麼又說是我的問題了呢?
隨著時間,再慢慢地思考與感受,我的兩段最深刻的關係裡,對方都分別在扮演我的爸爸與媽媽。
我的前男友,在一起六年,雖然當時才不到20歲,但我心裡很清楚,大我五歲的他,是來滿足我父愛方面的缺乏,他是我心中理想的爸爸,旁人看他,都覺得我是燒了什麼香有一個如此百依百順的男朋友? 但是,在那段關係裡面,我像個餓鬼一樣,從來都沒有感到滿足過,不論他做得再多,我都覺得「你還可以再做得更好」。
最後關係要結束之前的一段時間,只要看到他,我就滿肚子氣,現在回想,我當時總是在做去激怒他的動作,說傷人的話,但我會反過來把錯怪到他身上,他愈安撫我,愈對我溫柔,我就愈爆炸,現在,我懂得為什麼,他當時是我的神,我父親的替代,給我所有我想要的東西,但是,我拿愈多,就愈感到不平衡,因為,伴侶之間是平等的,有拿、有給,關係才能平衡,而我一直當拿取者,他只拿很少,他覺得他因為愛我,所以要給我,我在我原生家庭裡沒得到的。
然而,這卻不是他該扮演的角色,在關係裡,想要擔任對方的爸爸或媽媽,只會讓感情淡去。
我在想,很多連續劇裡演的劇情,夫妻一起創業,發家了,妻子仍是管理內外的賢妻良母,但丈夫卻在外發展了婚外情,如果,我們再仔細地觀察,或許,這樣的妻子是在下意識裡,擔任了丈夫媽媽的角色,卻不自知,在長期給予與拿取間能量不對等的關係裡,自然失去了平衡,有一個人會離去,要去尋找能量可以對等的情人。
第二段深刻的關係,就是我現在的婚姻,我之前常常有種我嫁給我媽媽的感覺,哈哈哈,我媽媽和我老公很多個性非常類似,現在回想,在我們關係很糟的那幾年裡,我就是一直在要求他要給予我媽媽沒給我的,我要他傾聽我,自動自發會看臉色、會主動幫忙,他應該要沒有脾氣,要包容我,沒有意見,我想要怎樣,就要給我什麼,我對他沒有對等的尊重,只要他沒猜中的我心意,我就大爆炸+大抱怨,他如果沒有讓我感到安全,包括表達、忠實…等,就會引來我歇斯底里的抓馬,他與前男友的不同就是,他是界線感很重的人,會很誠實地說:「我不是你爸媽,不要這樣對我」,結果,家裡就會有核爆!
剛開始,聽到我對另一半的需求,是我對父母的投射時,正巧是在婚姻很糟時,我聽了火都來了,難到,對另一半就不能有要求嗎? 要求這些很過份嗎? 兩個人在一起,不就需要他來滿足我的需求嗎? 如果他都不能滿足我的需求,我們結婚幹嘛?
這裡,就來到了,我對婚姻的認知與期盼是什麼的核心信念架構了,老實說,有多少要踏進婚姻前的人思考過這問題? 沒有,我們對婚姻的看法、期待、想像與實踐又是什麼? 不知道,這都是在結了婚幾年,問題浮現出來後,才被逼著去想的事情。
在那時候,我開始想,所以,結這婚是為了什麼?
是為了他來滿足我內心裡所有的需求嗎? 要是這樣的話,我嫁給前男友可能還比較容易實現願望,於是,結婚前五年,都還會懷念前男友以前種種充滿”父愛”的事跡,再加上,他已經老實和我說,有些事情是超出他界線,他不會做,當我被拒絕的時候,就好像掉入了小時候,被父母拒絕或失去連結的冷漠裡,我將父母間的拒絕與距離,套入了另一半的相處理,小時候,如果爸媽拒絕我,我總有方法去別人那裡找到,或是會想著要離開家,因此,那時常想著,如果你不能滿足我的需求,那我出去找! 天下之大,我一定可以找到。
我也莫名其妙地在精神上找到了,那時候,卻開始發現,談戀愛,在某個程度上,就是在心裡上,與一個內在想像出來的人交流,那個別人,實際上的一切根本和我想像出來的不一樣,所以,我是在和我內在想像的人談戀愛,而想像力是我的,所以,我是在跟我自己談戀愛。
繞了一圈回來,在所有人心碎之間,重新修補關係,我發現,對老公也何嚐不是? 我一直在用我內在的想像力希望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應該怎麼對我,但是,我從來沒有真正打開我的眼睛與心門,去正視他是一個什麼樣的普通男人,他不是我的爸爸,不是我的媽媽,不是我的前男友,不是我內在想像的人,他就是他,但我卻對真實的他有那麼多的不了解與不接受,只是因為,他不符合我的期待。
而我呢? 我也不是他理想中的那個女人,不是他媽媽,不是他前女友,不是他想像出來的那個人,反過來,我也只是期待他能夠接受如是的我,但為什麼我從來都沒有接受過如是的他呢?
「要求是小孩的行為,需求則是人性。一個成熟的人知道,面對自己的需求時,不能預設立場,不能期待伴侶一定得滿足我們的需求,也不能要求伴侶非滿足我們的需求不可,如果伴侶真的滿足了我們的需求,我們應該把這視為一份禮物。」~~Wilfried Nelles
於是,我開始對於婚姻的期待有了改觀,婚姻,不是要找一個滿足我所有需求的人,很多需求,我也可以自己想方法、找朋友滿足自己,如果把我所有的能量放在要求另一半,那我們都會痛苦不堪,而靈性學習與成長在這過程中,對我最大的助益就是,幫助我在心靈上從小孩變成大人。
當另一半守住自己的界線,拒絕我時,我不再把他的拒絕視為我內在需求的敵人,因為,我也尊重自己的界線,當我尊重自己界線時,我也能夠了解與尊重另一半的界線,而需求無法被對方滿足失落感的強度,是來自於童年的經驗,還是孩子時,我們有好多的無力之處,因為,事事都要靠大人才能做到,當心靈仍停留在小孩時,我們沒辦法做一個快樂的行動者,而是會沉醉在當個悲情受害者的角色裡,其他人都是無法滿足自己需求的加害者。
面對別人的拒絕時,尤其是親密的人,失望的感受通常會很劇烈,因為,我們會說,如果你愛我,就不會拒絕我,但那是小孩對父母說的話,而不是對伴侶或好朋友。
當我開始理解到,在我聽見對方需求時,保持覺察,分開眼前的與內在小孩的感受,我可以以較開放的心去接受他想要做的事,不加以批判、阻撓或生氣,相同的,我也可以誠實地表達我的需求,不害怕被拒絕,因為,我知道,這拒絕不是因為對方不愛我或是要拋棄我,而只是他當下如是的需求與渴望。
那時,我第一次感受到,原來,表達需求,設定界線也可以在一個安全的空間裡完成,而不是總要到看誰獲得最佳抓馬女主角的境界上。
有時候,還是會有無意識被刺到的時候,但是,隨著覺察力增加,能夠看到,觸發我爆炸的按鈕在哪裡,而不只是一昧地怪罪對方。
相愛容易相處難,在受傷的內在小孩面前,更加挑戰,因此,開始去看見對方如是的樣子,縱然那與我們理想的標準相差甚遠,理想的父母與另一半,只存在內在小孩自己的想像裡,沒有一個人能100%達到我們想像力的標準,我們每個人,都只是普通人,只能用我們所知,普通的方式來表達愛。
原文:
“When partners find themselves in miserable relationships but are unable to separate, it is mostly because they project a parental figure onto the other. When we feel that we cannot live without the other, we are feeling like a helpless, needy child relating to a parent and we cannot see the love partner as an ordinary human being. Rather, this partner is seen almost as a demon, or a god, with total power over us, something quite inappropriate for a relationship of equals. In an ordinary relationship, without such projections, it may seem to be difficult to live without the other, but not impossible and infact – when separation actually happens – it may seem to be difficult to live without the other, but not impossible and in fact – when separation acutally happens – it frequently comes as a surprise how easily we can move into being alone.
In a constellation session, it is sometimes helpful to remind a person about the ordinary nature of an adult relationship and to help them to come out of childhood projections by saying to the other partner, ” I can live without you and you can live without me.”
~~Svagito Leibermeister, The Roots of Love
薩滿的現象出現在許多神秘學與宗教的記錄裡面,如果,我們不把薩滿二字看做是一個身份、人物或是角色,而把它定義為「現象」,那麼,我們就能清楚地看到薩滿現象與各種神秘學、宗教或意識型態的結合,並跟隨著人類生活型態改變與演化的歷史洪流之中,不停地進化、融合與豐富。
在我們了解了薩滿的定義、特性與他們使用狂喜的技巧之後,可能很多人會開始想,所以,我們知道的乩童、道士…等等是不是個薩滿,可是,這些人好像又特別屬於某一個宗教,如果是在那個宗教裡面,那到底是薩滿還是該宗教給它的名稱呢?
其實,沒有那麼複雜,我們只需要了解一個重點,當我們把薩滿視為「現象」,一個能夠使用狂喜技巧的人,會有五樣大特徵:
1.狂喜的出神狀態,自主地轉換意識
2.離開身體進行旅程,上升至天,下降至地
3.與他們的幫助神靈有緊密的合作關係
4.與靈性存有,如人的靈魂、亡魂、惡魔、大自然的神靈,如山神、海神、河神…等做直接的交流,但保有控制權,不被靈性存有控制、附身、佔據
5.旅行中是有清醒的意識,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回來後,也會對旅行有記憶
你會在很多神秘學家、各大宗教的聖人裡面看見他們的蹤跡,就算他們稱呼自己為一個不同的名字。
雖然,薩滿兩字是出於西伯利亞,但是,人類學家在研究的時候發現,薩滿其實是與許多不同的宗教、神秘學等共通存在的,它不像一神教的宗教有排他性,相反的,因為薩滿是狂喜的技術,因此,我們常會看見,薩滿的現象與各種宗教或意識型態結合的軌跡!
怎麼說呢?
人類的歷史與演化,就好像河川裡的河床一樣,是一層建構在前一層之上,但也不是很明顯的分層,在分層的過程中,後面一層又會混上一些前面一層的元素在裡面,人類的精神生活也是相同的狀況,後面的宗教、意識型態、儀式…等等,可能都在某種程度上混入了前期或同期其他精神領域相關的元素在裡面,這在道教的演化裡,能很清楚地看見。
雖然我們說薩滿是非常古老的精神追求,但是,在人類萬年的歷史軌跡中,世界各地區的薩滿現象在歷史的洪流上不停地揉合、混合、改良,再隨著人類生活型態的改變,如從逐水草而居到農業,再到工業,再到後工業時代,薩滿的現象也跟隨著人類生活不停地在變得更加豐富、細緻並變化。
在中亞與北亞的薩滿文化裡,我們可以很常看見薩滿與當地區宗教結合的一個現象,這麼說吧,就像在各種宗教裡面,我們都能夠看見宗教裡有薩滿特徵的”精英” 份子們,能夠與他們口中的神直接連結、溝通的神聖經驗,這是其他宗教信徒沒有的能力,有些有特別能力的人,很自然地在該宗教組織裡成為了宗教領袖,使用自己的靈性能力,達成政治目的的大有人在,因此,薩滿在歷史軌跡中,對於宗教、神話、意識型態與儀式等,因為自身的力量、政治社會地位等,都能夠造成一定程度的影響,但是,再反過來看,也不能說薩滿創造了宗教、神話、意識型態與儀式,因為,許多的精神元素都是一代融合一代,現今已經找不到所謂純正又真正原始的薩滿,因為,不論是現今哪一個我們還能夠看見的薩滿文化,它都是萬年以來融化後的創新了。
講到這裡,就一定要提一下現今西方社會在談論薩滿時,常可以看見兩個派別在互相抬槓–傳統薩滿與核心薩滿,兩個別是最粗略的,以人類這麼愛分你我,當然下面還有更多小分支。
現代西方較一致認定的傳統薩滿,指的就是當今地球上,仍然延續著祖先們的傳統和方式,繼續由原住民部族在實行的薩滿,由地區來分類的話,如蒙古薩滿、尼泊爾薩滿、亞馬遜薩滿…等,有些比較激進的西方傳統薩滿實踐者會批評核心薩滿不是真正的薩滿,他們認為,傳統薩滿才是真正的薩滿,然而,如果,了解我前面講述下來的脈絡,其實,並不能如此區分什麼是真的薩滿,什麼是假的薩滿,人類的生活方式不停地在改變,現今的我們要用100年前的方式進行儀式,有時候會不合時宜,100年前的標準與現今的標準已經差異太大,如果,死守著100年前的方式,而不與現代的生活做結合或是改變,那就和宗教一樣,是因為信仰而守舊。
我記得,曾經聽過一位激進的傳統薩滿提到儀式裡一定要有血祭,沒有動物血祭就沒有力量,他學習的傳統裡,就是需要做到這樣才叫做有力量的薩滿,接著,批評其他沒有使用殺動物血祭的薩滿們都是假的,都沒有力量。
我自己的感覺是,儀式最主要的核心是在信念與內心相信的程度,如果,血祭讓他感到有力量,那就有力量,如果一個看到血,看到殺動物就昏倒,甚至相信殺動物很不人道的薩滿實踐者,硬要去做 血祭,那該儀式就失去了原本的意義,因為,那與這個人的 信念相衝突。
我會學習核心薩滿是因為,我認為人與時俱進,是需要跟著時代與生活做推進,跟著現代的生活和新的觀念做調整,以血祭來說,如果殺隻雞、牛或羊,身為住在城市裡的城市鄉巴佬,我還真不知道活的雞、牛羊要去哪裡買,買了怎麼帶回家,又要怎麼殺,殺了血要怎麼處理,刀要怎麼弄,因為,那已經不是我生活的一部份了。
想起來挺傷感,現代人離真正的生命已經很遙遠,因為我們不需要親自碰觸、宰殺、採集我們吃的東西,我們只要到超市就可以買到要吃的東西,因此,我們對於生命與死亡自然的發生無法接受。
我最近在思考的一件事情是,不論什麼信仰,為了我們這條生命要延續下去,就一定會有其他的生命犧牲,不論是肉食或素食者,都是一樣,動物是生命,植物也是生命(單一作物的農業法,更是犧牲更多在那片土地上的不同動物、昆蟲、細菌…等),有時我在想,生命與死亡,對現代人來說是巨大的事,死亡是禁忌,現代醫學無法幫助我們正式死亡,因為死亡發生是種失敗。
會不會是我們現代人,連我們的食物都不需親自去結束他們的生命,所以,我們對死亡來滋養生命的感受遙遠。
那天和幾個朋友聊天,聊到放在冰箱裡的蔬菜水果都還是活著的,有些人聽了 很驚訝蔬菜水果仍是活著的,死時才是爛掉的,更不要說,看見一頭牛,我到當地農場買牛,農夫給我看牛的照片,把照片傳給朋友看,朋友說,為什麼要給他們看我們吃的牛的照片,而且為什麼你需要知道你吃的牛長什麼樣子? 這不是很可怕嗎?
但是,當我們去超市買牛排、牛絞肉,我們沒看到那頭牛的樣子,那我們就仁慈了嗎? (只是眼不見為淨),因此有時候,我會感覺,我們離生命的本質愈來愈遠,這也是我們生活型態改變,離自然愈來愈遠的結果,在這個時候,我們人類更需要薩滿這個技巧與工具,如果我們再不更去接觸自然與生命的本質,我們會離地球原本設計的方式、哲理等愈來愈遙遠,如果可以學習、傳播薩滿的話,我會很熱情地做這件事,不論你的信仰是什麼,我們都需要去看見生命的本質,那就是生命的開始與死亡。
在薩滿的探索裡,生命的開始與死亡是非常重要的兩部份,除了我們的世界,還有許多靈性存有,是存在生命開始之前與死亡之後,我們需要用更廣大的角度來看,而不只是限於我這個身體,穿了什麼衣服、揹什麼包包,當我們用靈性的角度去看這個世界時,這世界比我們想像的要大,當我們拘泥在羨慕別人時,我們才夠跳脫出來,看見那個更大的世界。
因此,當我們在感受靈性的經驗時,需要理解到,別人放在我們面前的教條與信念是否符合現在,而不是盲從地去照著別人給的規定,或別人說要弄這個才有用,那個才有用,重要的是,深入地了解我們的內心是怎麼樣。
薩滿經驗最迷人的地方,就是個人與神靈的關係,與世界的關係,每個人的步調都不 同,每個人都用獨特的方式前進著,當我們看到這點,我們就可以漸漸地不再去批評別人,看見他人獨特的方式。
後工業時代的現代,到處充斥著各種想法、意識型態,但如果我們能夠用薩滿這個工具,與友善的神靈連結,我們就能夠堅定不移的往前走,不致於迷路。
深入研究薩滿的歷史學者,伊利亞德對薩滿的定義: 「 當然,薩滿也可能同時是魔法師與藥人,人們相信,薩滿可以療癒,就像醫生一樣,並用神奇的方式施展奇蹟,就像魔法師一樣,不論是原始的,或是現代的情況之下,但是,超越這個,他也是一個能做靈魂過渡的人,也可以是祭司,神秘學家與詩人,因為在古代原始社會的信仰體系裡,這都是一體的,全都需要 具備……薩滿,並不是部落裡,唯一一個操控神聖事物的人,儀式也不是由他一個人專制,在許多的部落裡,祭司與薩滿是兩個同時存在的角色,很多時候,部落裡,每一個 家庭的戶長(大家長),也是他們家的靈性帶領人…
而薩滿,有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特性,那就是,他是一個能常達到狂喜經驗的大師,而薩滿(Shamanism)就是狂喜的技巧。」
Youtube版本:
上一集裡,我們談到了薩滿的基石–泛靈的概念,我們知道萬物都有自己的意識,我們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並不特別優越於其他族類,我們與世界上的所有人、萬事、萬物都是緊密連合的一體,這是薩滿最基本的精神,只要是薩滿,一定有泛靈的概念在裡面。
這一集我們要談談薩滿二字的定義?
什麼是薩滿?
談到研究薩滿,我一定要提到一位偉大的宗教比較歷史學者–米爾恰.伊利亞德(Mircea Eliade),他是法國的學者,1907-1986,在他廣泛的著作中,有一 部對薩滿深度的研究,書名是,薩滿-古老的狂喜技術(Shamanism, Archaic Techniques of Ecstasy),這本書的英文版有600多頁,除了拿來了解薩滿之外,還有一個很棒的功用,晚上睡不著的時候,拿來翻翻,馬上就可以入睡,哈哈!
他是近代對薩滿研究最深刻的歷史學者之一,在他的書中,研究了各個不 同文化、國家、背景的薩滿,與他們共通的特性,像是,如何成為薩滿,薩滿的啟蒙疾病與夢、如何得到薩滿的力量,薩滿的啟蒙儀式、薩滿的裝扮與鼓、薩滿的宇宙觀,其中,有一章應該會讓許多華人感興趣,那就是他談到了西藏、中國與遠東地區的薩滿符號、使用的技巧、歷史演進與故事。
如果你想要多些學術上了解薩滿的話,這本書是一個非常好的補腦薩滿書籍。
在講什麼是薩滿的這集裡,一定要提到這本書的原因是,伊利亞德讓我第一次思考到,在討論一個主題前,對於一個名稱的定義產生共通的認知,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因為,很多時候,討論上的誤解或不了解彼佌,是因為雙方在基本上的定義就不同,因此,沒有辦法站在同一個基準點上,好好地談論一件事,因此,在最開始,就必須告訴聽眾們,薩滿對我來說的 定義是什麼。
薩滿兩字,原本是出於西伯利亞,通古斯部族裡的顎爾溫克(Evenks)族語而來,這個字是最早是由俄國的人類學家發現了通古斯部族的薩滿時,記錄下來的,之後,傳至各西方的人類學家使用,西伯利亞或中亞各地,對於從事薩滿的人,都有不同的稱呼,比如說,雅庫特人,也就是現今也稱為薩哈人,稱他們的薩滿為 Ojuna(oyuna),布里雅特人稱他們的女性薩滿為Udagan。
我們現代人一,我們給了很多和另一個世界直接交流的人不同的名字,比如說,靈媒、法師、魔法師、巫婆、巫師、藥人、藥女、祭司、道士,通靈人…等等。
有一次,我的公公在向他的朋友介紹我的薩滿工作的時候,他用了mediumship這個字,靈媒,在大眾的看法裡,薩滿會和靈魂、能量、神靈等一起合作,那不就是靈媒嗎? 薩滿和靈媒、通靈、道士、祭典的祭司如藥人、藥女有什麼不同? 現在有愈多愈多各種原住民薩滿的教導或各種通靈書籍出書成冊,當我們在閱讀的時候,要怎麼知道有什麼不同呢?
在這裡,我要引用伊利亞德給薩滿的定義,因為他感覺起對定義 很古毛,哈哈,很仔細,而且很完整,而且,薩滿二字對人類學來說,是一個精心挑選並定義的名稱:
他說: 「 當然,薩滿也可能同時是魔法師與藥人,人們相信,薩滿可以療癒,就像醫生一樣,並用神奇的方式施展奇蹟,就像魔法師一樣,不論是原始的,或是現代的情況之下,但是,超越這個,他也是一個能做靈魂過渡的人,也可以是祭司,神秘學家與詩人,因為在古代原始社會的信仰體系裡,這都是一體的,全都需要 具備……薩滿,並不是部落裡,唯一一個操控神聖事物的人,儀式也不是由他一個人專制,在許多的部落裡,祭司與薩滿是兩個同時存在的角色,很多時候,部落裡,每一個 家庭的戶長(大家長),也是他們家的靈性帶領人…
而薩滿,有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特性,那就是,他是一個能常達到狂喜經驗的大師,而薩滿(Shamanism)就是狂喜的技巧。」
用到狂喜這兩個字,我有一些猶豫,因為,在中文世界裡,狂喜二字已經和奧修連結上了,先不論奧修說的狂喜是什麼意思,伊利亞德與之後大部份薩滿研究者或老師給薩滿狂喜的定義是: 一個人很精通於進入出神狀態,也就是意識轉換,在出神狀態中,他的靈魂離開他的身體,開始一場旅程,上升進入天,或下降進入地,在這個狀況中,這個人會直接地與靈性存在做接觸 ,培養獨特的關係,並一起合作,我們暫時不深入討論靈性存有有什麼,但大致上的分類有能有: 過世的人的靈魂,大自然裡的山神、河神、海神…等,力量動物,或是人形的老師,如天使…等,薩滿一 定會與靈性存有有直接的關係,但是,薩滿並不會被合作或溝通的對象附身或成為他們的器恤來使用,基本上,薩滿會與靈性存有,如亡魂、惡魔、神靈、大自然的神靈等談判、溝通、合作,但他有絕對的自主權,而不會輕易地被靈性存有所掌控,他在旅行的過程中,保有清醒的意識,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說什麼,回來後,可以記得旅行中發生的事。
這裡整理一下
1.狂喜的出神狀態,自主地轉換意識
2.離開身體進行旅程,上升至天,下降至地
3.與他們的幫助神靈有緊密的合作關係
4.與靈性存有,如人的靈魂、亡魂、惡魔、大自然的神靈,如山神、海神、河神…等做直接的交流,但保有控制權,不被靈性存有控制、附身、佔據
5.旅行中是有清醒的意識,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回來後,也會對旅行有記憶
了解了薩滿的特徵後,我們可以來大致比較一些薩滿、靈媒或通靈者間,有什麼不同。
靈媒或通靈(channels),像賽斯書的作者珍.羅勃滋就是一位通靈者(channel),在定義上最大的特徵就是: 一個人被動地進入出神的狀態,並讓自己被一個靈性存有暫時地、完全地使用他的身體與意識,也就是附身,該靈性存有於這個過程中,給予個案訊息與療癒,很多時候,這樣工作方式的靈媒或通靈者處在無意識的狀態中,在靈性存有離開之後,會完全不記得剛剛自己說了什麼與做了什麼。
藥人/藥女呢?薩滿與藥人和藥女的概念常常有人會分不清楚,因為,我們對於大部份部落的文化和體制背景並不是完全地了解,大致上來說呢,薩滿是一種藥人,但是,藥人並不一定會是薩滿,如前所述,薩滿的五個基本特徵,大部份薩滿的工作都是在出神狀態裡,到另一個世界去完成的,他的主要工作不在現實世界裡,他們多在另一個世界裡靈性存有們溝通、工作、合作、談判…等,靈性存有對他們來說,是很真實的,可以摸到、看見、聽見…等,大部份的藥人或藥女的工作,大部份是在現實世界裡的,比如說,祭司主持儀式祭典,給與供品、祝禱等現實世界的工作,有些部族的藥人,如美國的plains 族的藥人,他會去做靈境追尋(Vision Quest),這時,他就是在做薩滿的實踐,因為在靈境追尋時,他會需要去與靈性存有做互動。
這麼區分定義的不同,並不是要說哪一個比較厲害,哪一個比較怎樣,他們全都是用不同的方式在進行靈性的工作,每一種方式的靈性工作,只要是出於善,都是很美好的,而如我們最前面所說的,定義,是為了讓溝通更清楚與有共識。
經過這一集的播客,在我這麼古毛的給你薩滿的定義後,你對於薩滿是什麼,有沒有一個更清楚的理解了呢? 在你的生活週遭,有沒有見識過薩滿,但卻不用「薩滿」二字稱呼的靈性工作者呢? 你所知的靈性工作者給自己取的名字是什麼呢?
這一集要討論的是薩滿的基石–泛靈的概念,也就是一切萬物皆有靈魂,都有有其獨特的意識。
Youtube版本:
常常看薩滿相關的討論時,看到有人說:「哇,這東西好薩滿哦!」
什麼是「好薩滿」? 這形容詞背後包含的意義是什麼? 指的是好靈性? 好有動物元素? 好原始? 好神奇? 好療癒? 與大自然親近?
在說一個概念之前,我喜歡先說我對這個概念與相關用語的定義,因為語言常常不能完全地表達我們內心想表達的事,每個人對一個詞彙的解釋往往不盡相同,像我老公常會跟我說:「今天晚上,我們去吃一頓好吃的飯吧!」因為,我們兩個文化背景差異很多,一開始我會覺得好吃的飯就是中餐,他會覺得好吃的飯是西餐,所以,我們常在定義事情的基礎上有溝通障礙,就會有誤會與不清楚,於是,現在我學聰明會跟他說,「請定義你現在說的”好吃的飯”是什麼?」
因此,在最開始,我需要先把定義先與大家講清楚,才不會有困惑與誤解。
要了解薩滿,最首先一定要講到泛靈論(Animism),一切萬物皆有靈魂,都具有其獨特的意識。
泛靈論是許多原住民部族都有的傳統信仰,我不想要把它歸納成一種宗教,因為,泛靈並沒有一個宗教組織型式組成,比較像是一種生活的方式與信仰。
現代的學術說法,常會把原住民有的泛靈論貶低成一種迷信、落後,或是,因為不懂得科學,才用擬人化的方式去形 容自己生活週遭的一切,因為這種貶低,讓很多人覺得,這些原住民泛靈的信仰好像是人類很低等的生活方式,現代主流社會裡,重視科學的唯物思想,認為物品、動物、植物、山、河、海、樹,就只是沒有意識的東西,其實很深地反映著現代人具有破壞性的生活方式。
怎麼說呢?
原住民的泛靈信仰中,他們認為身邊的一切萬事萬物都有靈魂,比如說,山、岩石、樹木…等,他們都早於人類的存在,因此,他們看過的地球轉變,見識與經歷的生活是遠多於人類的,他們會很尊敬地稱呼這些比人類還早存在的東西為哥哥、姐姐,天與太陽是人類的祖父或父親,地球是人類的祖母或母親,有些部族甚至很謙虛地稱人類自己為小弟弟、小妹妹。
因為他們的生活方式需要密切地與大自然配合,因此,對於大自然賜予他們的食物,如狩獵到的水牛、鹿、熊等食物,會抱存著非常深的敬意,一定會善用這隻動物身體的每個部份,不會隨便地浪費丟棄任何一個部位。
水牛妻子的故事
相信萬物有靈的原住民與現代人相差最大的地方,就在於對身邊一切人、事、物抱持的尊敬心情,現代人常常隨意丟棄浪費食物、垃圾…等等,因為,我們可能覺得這只是一個小小的事情,又不是什麼大事,看不見一個小小的浪費與丟棄會對身邊與之後造成多大的影響與對自然的 衝擊,因此,我們的生活型態裡,有很多的浪費、破壞與無意義的消費。
因此,我們的生活方式全是受到我們對這個世界其他生命基本信仰的影響。
美國原住民族蘇族(Sioux)裡其中一支拉科塔(Lakota)族,有一句祈禱文說:Mitakuye Oyasin「We are all related」,通常像是阿們一樣,放在他們儀式與祈禱文的最後一句話,這句話反映出他們認為人與天地萬物間相互關聯的和諧關係,這不止是我們的兄弟姐妹、親戚朋友,還包括了你的狗、貓、貓抓的老鼠等動物,我們吃的水果、蔬菜等植物,天上的雲、太陽、月亮、星星,海洋、河流、小溪、石頭…等等。在祈禱的結束,提醒自己與所有萬物的緊密關係。
這很像是佛教裡的回向文:「願以此功德,普及於一切,我等與眾生,皆共成佛道。」
當我們祝願一個人好的時候,我們同時也在祝願世上的千千萬萬人都能好。
這就帶到一個泛靈與薩滿的概念裡:所有生命都是平等地坐在這個神聖圈圈裡,是平等共生的,沒有任何一個人比另一個人好,我們的存在與其他人或存有的存在都是共生的關係。
著名的美國拉科塔族藥人Nicholas Black Elk曾經說過這一段話:
我站在最高的一座山上,在我下面週圍,我看見的是世界形成完整的圈圈,當我站在那裡,我看見的一切無法全部用我的言語形容出來,站在這裡,我能夠了解比我看到的還要多,因為,我正用一個神聖的方式看著所有事物在靈性角度中存在的形狀與所有形狀的形狀,像是它們必須以合一的方式活在一起,我看見了我族人們形成的神聖圈圈,它是所有圈圈中的其中一個,圈圈的如天光與星光一樣廣大,在圈圈的中間,有一棵雄偉的花樹,遮陰著所有從一個父親與一個母親誕生出來的孩子們,我看見其中的神聖。(原文如下)
Then I was standing on the highest mountain of them all, and around about beneath me was the whole hoop of the world. And while i stood there, i saw more than i can tell, and i understood more than i saw, for i was seeing in a sacred manner the shapes of all things in the spirits and the shape of all shapes as they must live together in one being. And i saw that the Sacred Hoop of my people was one of many hoops, that made one circle wide as daylight and of starlight. And in the centre grew one mighty flowering tree to shelter all the children of one mother and one father. And I saw that it was holy.
因此,這一集的播客想鼓勵你深入思考的是,你與這個世界上千千萬萬人與萬事萬物之間的關係,如果,一切都有靈,我們與所有一切都是緊密相聯的,你的感受是什麼? 想想昨天讓你感到不爽的某個人,讓你看不爽的事件、輕視看不起的人,喜歡崇拜的人、亂丟的垃圾,關在動物園水族館裡的動物…等等,他們都與你是相關聯的,你怎麼看,怎麼感受?
這一集的播客是一個簡介,因為接下來,我會做一系列關於薩滿主題的播客, 大致上會講的主題有: 泛靈的概念、什麼是薩滿? 誰能成為薩滿? 薩滿和靈媒、巫婆、巫師…等有何不同? 為什麼現代人需要薩滿? 當今世上薩滿大致的分類為何? 文化挪用(Cultural Appropriation)的問題,什麼是幫助神靈、力量動物、指導靈? 薩滿的宇宙觀為何? 實踐薩滿時的行為準則? 什麼是薩滿之旅? 什麼是薩滿意識?什麼是薩滿療癒? 淨化、力量動物/指導靈連結、力量靈魂修復、靈魂過渡、慈悲清除是什麼? 薩滿與家族系統排列的結合與運用?
Youtube版本:
非常地興奮,之前有一些部落格的讀者或播客的聽眾寫email問我是否會講薩滿相關主題,我一直很想做,但因為我對薩滿感到很有敬意,這個主題其實包羅萬象,很深也很廣,我對薩滿的學習仍在持續進行中,總覺得自己好像還不夠格講,想著想著,頓悟! 薩滿和各種靈性的學習都一樣,學海無涯,我一輩子都學不完,靈魂也來這裡學了好幾生幾世,若要等到自己全部的知識、經驗都收集完成才講,那可能這一天永遠不會到來,因此,我決定把我目前為止對薩滿的了解與大家分享,一些東西也許會隨著我繼續的學習和成長有所改變,但這也是我薩滿筆記的一部份。
薩滿是一種宗教嗎? 和宗教有什麼不同? 以人類學對人類宗教的定義來說,宗教是指一群人有一些集體的信仰,宗教裡的領導人(們)會根據集體的信仰向追隨著促銷這些信仰,信仰裡會對一個人生活的世界做定義,哪些事是善,哪些是惡,哪些是對,哪些是錯,宗教裡的追隨著嚴格遵守組織裡的規則,組織提供了一個共同遵守的方針,追隨者會根據教規改變自己的生活方式,他們也會需要對該組織或精神領袖有貢獻或供養。
薩滿有中心的信仰,但卻通常是具有個人獨特性,缺乏組織性的鬆散個人,因此,它不是宗教。
在過去這幾十年裡,薩滿這個古老的道路與方式受到愈來愈多現代人的關注,有一個學者Joan B. Townsend做了一個調查,她發現,在西方接觸由麥克.哈納研發出的核心薩滿,不止是許多西方人刻板印 象中的嬉皮,過去,嬉皮以追求靈性與不切實際的生活被主流社會嘲諷,在她的調查裡面,她發現,有許多學習核心薩滿的學生們,都是高知識份子,當中不乏醫生、律師、博士、教育界人士、醫護人員、心理醫師…等高知識份子, 為什麼這些高知識份子會走上一條看似不符合主流社會,又會被嘲諷為嘻皮,或不正常的道路呢? 這在之後的播客裡面也會談到整個歷史背景與原因。
目前,大致上會講的主題有: 泛靈的概念、什麼是薩滿? 誰能成為薩滿? 薩滿和靈媒、巫婆、巫師…等有何不同? 為什麼現代人需要薩滿? 當今世上薩滿大致的分類為何? 文化挪用(Cultural Appropriation)的問題,什麼是幫助神靈、力量動物、指導靈? 薩滿的宇宙觀為何? 實踐薩滿時的行為準則? 什麼是薩滿之旅? 什麼是薩滿意識?什麼是薩滿療癒? 淨化、力量動物/指導靈連結、力量靈魂修復、靈魂過渡、慈悲清除是什麼? 薩滿與家族系統排列的結合與運用?
談薩滿的主題,對現代人來說很重要,尤其是當我們看著這個世界不停的對立與紛爭,對大自然的破壞與污染,愈來愈多人在便利富足的現代生活中,心靈是處於匱乏憂鬱邊緣,在認識薩滿的過程中,我們可以了解自己與週邊一切的關係,用一雙心靈之眼來看我們身邊的人、事、物、事件或大自然,當我們能夠跳脫受拘限的物質之眼時,很自然地,我們便能夠跳脫目前的困境,有句話說,「你不能用你現在的意識狀態來處理你當下的問題,需要跳出現有的意識,用不 同的意識狀態,才能夠看見與創造出一個不同的可能。」
投入療癒之路六年多,在我自己的身上,或在家人、朋友、個案的身上一而再,再而三地看見這句話的內涵,所以,我等不及要深入地分享薩滿與療癒給大家了。
我通常很隨性,也很隨著來自源頭的訊息而行動,我無法保證一定是由我剛剛說的順序進行,哈哈,就隨心、隨性、隨著源頭訊息而行動吧!
The podcast currently has 19 episodes availab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