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朝,从士族到寒门,无不卷入一场贪腐与奢靡的漩涡。官员们通过职权侵吞,纵容奢侈而民众却饱受苦难。这段历史不仅展示了当时社会的腐败风气,更让我们反思权力的使用与社会的公正。
至于典签“威行州郡,权重藩君”,贪污致富的机会更多。齐南兖州刺史、西阳王萧子明的典签何益孙、刘道济,先后受赃均在百万以上(见《南齐书·萧惠基传弟惠朗附传》)。由此可知,南朝无论世族寒门, 都是聚敛成性。其时州郡县皆尽量向民间搜括;而朝廷则于刺史、太守还京时,迫令献纳,甚至有君主采取樗蒱之戏(古代的一种赌博),以罄尽臣僚之还资者。史称宋“孝武末年贪欲,刺史二千石罢任还都,必限使贡献,又以蒱戏取之,要令罄尽,乃止。 [垣]闳还至南州,而孝武晏驾,拥南资为富人。明帝初.....出为益州刺史,蜀还之货亦数千金,先送献物,倾西资之半。明帝犹嫌其少,及闳至都,诣廷尉自簿(对庭),先诏狱官留闳,于是(闳] 悉送资财,然后被遣”(《南史·垣护之传从弟闳附传》。又如齐时崔慧景,历居方镇,“每罢州,辄倾资献奉,动数百万”(《南齐书·崔慧景传》),由此获得齐武帝萧赜对他的嘉奖;齐永明中萧惠休出为广州刺史,罢任,倾资献奉武帝;刘悛“罢广、司二州,倾资贡献,家无留储”(《南齐书·刘悛传》),后罢益州刺史还都,适武帝病死,废帝郁林王萧昭业新即位,悛奉献减少,萧昭业示意官吏把他监禁起来,几乎砍去脑袋。又据《魏书·岛夷萧衍传》 称:梁武帝萧衍时,“衍所部刺史牧守,初至官者,皆责其上献,献物多者,便云称职;所贡微少,言为弱惰。故其牧守在官,皆竞事聚敛,劫剥细民,以自封殖,多伎妾粱肉金绮。百姓怨苦,咸不聊生”。可见到了梁代,上下求索的风气,更形普遍。当时的官吏一方面要尽情搜括来倾资献奉于君主,一方面又要满足自己的侈摩腐化生活,因此,他们罢官之日,虽是“致资巨亿”,可是“不支数年,便已消散”,“乃更追恨向所取之少”(《梁书·贺琛传》)。 倘若他们再去担任地方长官(这种机会对于他们来说是非常多的),以后官做得越大、越长久,那么他们搜括的本领也就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