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孝文帝迁都洛阳的故事背后隐藏着严峻的粮食危机。平城因人口集中,粮食供给困难,北魏政府多次从关内调粮,但依然无法解决问题。迁都洛阳不仅是为了缓解粮荒,也是为了推动均田制,促进农业经济发展。孝文帝的决策反映了当时政治和经济的多重考量,也展示了北魏王朝在艰难时期的应对之策。洛阳的选择最终成为北魏新的政治和经济中心,体现了迁都的特殊意义。
迁都洛阳北魏自道武帝拓跋珪定都平城,僻处塞上,虽不断地移民塞上,给耕牛,计口授田,也只能供应六镇的军粮。至于平城自作为京都以后,人口集中,游食者多,粮食供给难免发生困难。《魏书·食货志》称:“永兴(公元409一413年)中,频有水旱。.....神瑞二年(公元415年),又不熟,京畿之内,路有行殣。帝(明元帝拓跋嗣)以饥,将迁都于邺(今河北临漳西南),用博士崔浩计乃止。于是分简国人尤贫者,就食山东三州(冀、定、 相),敕有司劝课留农者。”《魏书·崔浩传》载此事云:“神瑞二年,秋谷不登,太史令王亮、苏坦因华阴公主等言谶书国家当治邺......劝太宗迁都。浩与特进周澹言于太宗曰:今国家迁都于邺,可救今年之饥,非长久之策也。东州之人,常谓国家居广漠之地,民畜无算,号称牛毛之众。今留守旧都,分家南徒,恐不满诸州之地。......屈丐(赫连勃勃)、蠕蠕(即柔然)必提挈而来, 云中、平城则有危殆之虑,阻隔恒、代千里之险,虽欲救援,赴之甚难,如此,则声实俱损矣。今居北方,假令山东有变,轻骑南出.....谁知多少!......此是国家威制诸夏(中原)之长策也。至春草生,乳酪将出,兼有菜果,足接来秋,若得中熟,事则济矣。' 太宗.....日:‘今既糊口无以至来秋,来秋或复不熟,将如之何?' 浩等对日:‘可简穷下之户,诣诸州就谷;若来秋无年,愿更图也。 但不可迁都。'太宗从之。于是分民诣山东三州就食....来年遂大熟。”可见在明元帝时代,平城一带一遇荒年,有打算迁都就丰收地区的计划。即使不是荒年,平城的粮食也还是不够。北魏政权通常令关内诸州郡用牛车运粟塞上,劳费也是很多。如《魏书·世祖纪》载:“始光二年(公元425年)五月,诏天下十家发大牛一头,运粟塞上。”像这类事情,是经常发生的。到了太和十一年,平城一带又是大旱荒,旱到春天“野无青草”(《魏书·高祖纪》),“郊甸间甚多馁死”(《魏书·食货志》),“饿死衢路,无人收识”(《魏书·高祖纪》),可见饥荒之严重。接着又流行“牛疫”,牲畜也死了很多。孝文帝允许人民到丰收地区就食,“行者十五六”(《魏书·食货志》),可见平城的旱荒,已达到严重程度, 北魏王朝至此实已不得不迁都。据《魏书·成淹传》载,孝文帝在迁都洛阳之后对成淹说:“朕以恒、代无运漕之路(从山东、河北运粮至平城,不能利用水运),故京邑(平城)民贫;今移都伊、 洛,欲通运四方。”可见迁都洛阳是解决塞上一带严重粮荒的唯一办法。何况自从孝文帝于太和九年扩大推行均田制以后,中原地区的农业经济已经成为北魏王朝的主要基础,从关外的平城移都到中原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的洛阳,从社会经济发展的特定阶段来说,就也有其特殊的意义了。孝文帝迁都的原因,此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