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y 朋友你好,我是颗粒。
在爱情当中,有没有什么阻力让你曾经烦恼,很多朋友都提到过异地。
对于读书年代的你来说,6米,教室这端到那端的距离,可能就觉得好长好长 ;9900公里,是橙子的城市到他城市之间的距离。当阳光温柔的唤醒告知你新一天的来临,在西八区的他却依然留在回不去的昨日触不可及。你看到的夜色里,是不是还留有曾经的思念和叹息?还是寒来暑往,你早已习惯不去在意,那被距离渐行渐远、不断拉长的你和他之间距离。
大家好,我是橙子,今天我要分享一个关于距离的故事。
他是我的高中同学,是一个人缘特别好的男孩子,长得白净斯文理科成绩又好,所有同学都很喜欢他。但是那个时候其实我并不喜欢他,准确的说,是不敢喜欢他——他是一个多么受欢迎的人啊,靠近他我会觉得羞愧和自卑,他分给我的那一点点注意的目光,在我看来都是不值得的浪费。所以我不敢奢求他的接近和关心,人群中有他的时候我总是安静的像一只沾满灰尘的南瓜。
他倒是显得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每每我课后留下出版报他都笑意盈盈的给我递板擦。“你写歪了啦”他一脸调侃的说,然后默默搬来一把凳子帮我在黑板上画上辅助线。
14年我们高三,一个雨天,我发现我的QQ空间多了一条他的留言回复,是一个数字,对应原文的第五段他要对我说的话是“我一直在默默地喜欢你”。那时的我大脑一片空白,只看见车窗玻璃上一颗雨滴默默地向下流淌寻找另一颗雨滴,它们汇结成细细的水流把眼前的世界冲洗的格外清晰。
我当然是答应了他的告白,从那以后,时时回望总能撞上他格外疏朗的笑容,桌肚里偶尔出现一颗酒心巧克力,偶尔是一只叠的有些蹩脚的千纸鹤,更多的时候是一张从草稿纸上撕下的纸条,告诉我放学后在美术楼的楼梯间等他。
来不及咬下爱情甜蜜的第一口草莓,烦恼便像账单一般纷至沓来。先是他发给我的短信被他那个向来严厉的妈妈发现,再是我们班主任深夜给我妈妈打去的电话——一切幸福原来我本应无福消受,而判决此刻方才到来。
他来找我的次数越来越少,手机里也总没有他的消息,可能我们从此便要渐行渐远了,那时候我会在心里悄悄数数,1,2,3,我们之间隔着三张桌子,两条走廊,就这样不长不短的距离,是不是没有可能再靠近了。
我的成绩也因此开始下滑,我捧班级倒数的数学试卷悄然落泪的时候,抬头看见他也眼眶红红的注视着我,他看着似乎比我还要伤心,可是这个混蛋这一次可是班级的数学第一。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最晚收到数学试卷,而当我好不容易拿到的时候,每一大题都被他写上了满满的批注,他总是非常非常的耐心把每一步公式变形的步骤交代的清清楚楚,还在试卷的用红笔最后画上一颗歪歪扭扭小爱心。
“这次进步了哦”“你居然把这道压轴题作对了”“这题不应该诶,我再给你出三道类题”一整个高三有他这些只言片语的陪伴,让我觉得学数学是一件最有趣的事情。我时而也会督促他背诵古代诗词,看着他在我面前脸红着不断回忆的样子,总觉得又心疼又好笑。
高考最后一门结束之后走出考场的瞬间,他揽过的的肩跟我说,现在没有考试了,没有爸妈的监督了,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那是我们距离最近的时刻,就和我和他的考分一样接近,然而一切似乎就这样戛然而止。
我们考分接近也都比较理想,却刚巧想去不同的学校,背叛自己和背叛对方,总是很难选择。最后下定了决心,放弃了再度同校的选择。上海并不大,但是真真相隔36公里整整两个小时的车程,让仅仅是相见都好似一种奢望。那之后的一次约会,我在我们一起自习的图书馆等了很久,他却一直没有出现,那一句“永远在一起”也跟着没有实现,炎热而无聊的暑假,我反而开始怀念无休止的考试刷题的时光,那是,有他的时光。
全新的大学生活,满满当当的课表和各种各样的社团组织,故人早已失去了它本该有的优先级,沦落到只有夜深了才会偶尔记起,而睡醒了又是没有他的忙碌的一天。他的消息越来越少了,甚至连朋友圈都是没有感情的转发科研的动态。
再次得到他的消息是朋友说他因为在学院成绩优异,要去美国联合培养,临行前的假期,高中的班级举办了一次聚会。他看起来比之前更加的自信,更加神采奕奕,老同学们都围着他说着或是叙旧或是告别的话,人群中我感觉到他一直在注视着我,但他却没有主动的靠近。
聚会结束之后,我们一起去黄浦江边走了走,看着闲来无事的江鸥在高楼林立间盘旋,CBD夜晚的灯光把他的脸映照的略显沧桑。我抱怨说我在新的环境坚持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充满了阻碍,他安慰我说上海是一座充满梦想的城市,所有那些没有实现的美好蓝图,都会一笔一笔的在这片土地变得清晰。是啊,上海那么好,可你为什么要走呢?
在那之后我有了新的恋情,他或许也有,或许没有,我早已触及不到他生活的世界,更没有身份去在意。朋友劝我要学着放下学着向前看,可是我总是笑他们不懂我的曾经,我在一无所有的时候是他让我变得勇敢,是他把我所希冀的一切一点点地带给我,可是现在的我已经是更好的我,现在的他也是更好的他,但是现在的我们却已经不是更好的“我们”,甚至都不算我们。
19年的时候他回国的时候我们见了面,我们相约吃了点都德,席间我和他一直在夸着茶点的好吃,其实茶点的美味也不过如此,我不敢说出口的,是对眼前这个人的喜欢呀。
回家的地铁里,他说他的理想是留美工作,我不禁有一些恍惚。我对三千多公里的距离没有信心,我对他没有信心,更对自己没有信心,我到底有没有足够的勇敢像古时候的阍人一样,守着这一扇似乎永远不会打开的门。
到了换乘的车站,拥挤的人群让我们的手拉在了同一个握把上,微妙的是,那个小小圆圆的握把上我们的手刚刚好隔了3公分的距离,他没有撤开手,也没有靠近,似乎我和他之间有什么心照不宣的秘密,大家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我是多想多想勇敢的握起他的手,但是我清楚的知道,牵手以后远隔重洋的岁月于我于他都是考验,如果承诺与表白铺展的只是一瞬间的浓情,那我宁可将他全部全部藏在心里,尔后为自己的懦弱全部买单,只要我的这份依赖不要成为他远行的牵绊,我愿意就此沉寂。
我还爱着他吗?我觉得这是一个可笑的问题,因为我是个自私的人,理想和爱情之间,我最后选择了理想,也自以为是的让他选择了他的理想。我总是抱有一丝侥幸,期待着不断实现理想的过程中我们会成为更圆满的自己,然后映照出更美好的对方,可是偏偏我们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远,变得让任何约定和承诺都宛如场面话般的问候,变得让任何对未来的期待都宛如虚构小说般的脆弱。
或许我应该更勇敢一点,或许我应该更坚定一点,或许我从始至终都要相信,我和他之间,变得不是距离,而只是时间。
我是橙子,我在等待我的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