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奈山停了近一年的时间以色列人接受律法的装备，成为耶和华的军队。万事俱备，蓄势待发，却在起步点有一连串的失败。他备拉的恶语导致了火灾（民11:1-3），基博罗哈他瓦成为“贪欲之人的坟墓”。尤其让人震惊的，是作为亲情的哥哥姐姐，作为同工的祭司和先知，亚伦和米利暗竟然毁谤摩西。

这样的事情记在圣经，也许是为了安慰我们不定的惊魂，使我们因此可以面对，在今天教会依然发生的裂痕与伤口。因为在越发圣洁的地方，越容易有亵渎圣洁的试探。即便有一点点的瑕疵，也是格外的醒目刺眼……为此让我们恐惧战兢，祈求上帝，“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

简简单单的几件事情，却真实写照了旷野四十年的迂回曲折。民数记 14 章，是以色列人在之前11-13 章中不信怨渎的高峰，却也是蒙选的百姓遭受上帝忿怒的跌落之处。加低斯，这个巴兰的旷野（民13:26），或者寻的旷野（民20:1），成为以色列人三十八年无法走过的地方，绕行旷野的起点与终点，一个叫人痛心疾首的难忘之处。

从地图上看，加低斯与迦南地直线距离不到 100 公里，从这里窥探那地的虚实也在情理之中。那地民多民少，是强是弱，是营盘是坚城，是肥美是瘠薄？也许两个人抬一挂葡萄足以说明。但这些表面的数据，在信与不信的前提下，却得出截然相反的论证——耶和华要赐福我们，给我们流奶与蜜之地；或者是耶和华要杀我们，因为埃及没有坟地，所以死在旷野里埋葬……

以色列人的垂头丧气，怨声载道，动辄把死提到口边，在本文几乎是漫画式的描绘。也许这种刻意的写生要成为各人的镜子，因为我们时常也是如此。说到底，怨言是我们和上帝并不和好的挑衅，也是我们身在会幕心在埃及的悖逆与不信。

那地的居民是伟人，我们是蚂蚱（民13:32-33），这叫谦卑吗？还是叫藐视上帝？（民14:11）“据我们看自己就如蚱蜢一样，据他们看我们也是如此。”（民13:23）那么请问上帝怎么看他们和你们？你们又怎么看上帝, 是不是和他们一样？

谦卑与信心从不矛盾，若我们有谦卑是因为看见上帝的伟大，若我们刚强壮胆也因看见上帝的伟大。而人的骄傲是因为不知道也看不见上帝的伟大，人的惧怕也是如此——对于迦勒和约书亚，更大的难处却是继续看到上帝的大能与恩典的机会。

出埃及过程以色列人看见的少吗？在埃及上帝施行的十灾没有看到吗？过红海上帝施行的神迹没有看见吗？日间云柱夜间火柱常在会幕的上空，甚至云彩遮盖会幕，耶和华荣光充满，天上降下火来烧尽了燔祭，也烧灭了不遵守耶和华吩咐的祭司。天上降下吗哪，磐石裂开出水，这一切超凡的史诗成为现实的生活，不是当时活生生的经历吗？

但不信的底色蒙蔽了人心，人作为先天性的自然神论和阿民念主义，相信堕落后的实存多于上帝的创造，相信凡夫俗子的世界历史多于以马内利的救赎历史，就连我们阅读到这些圣经的时候，也和以色列人的怨言打成一 片。因为无神论的世界观和世俗化的人本主义，已经使我们无法启用信心，看见那位行走在以色列人中间，又真又活的上帝。

为此我想说，恶信息使信心窒息，埋怨使信心瓦解，人之常情和体贴肉体使信心作废瘫痪。这就是我们多年来无法长大的原因，同步于以色列人在旷野的属灵水准。

为此上帝在怒中起誓，这样的人要倒毙旷野——哦，主啊，威严可畏的上帝啊，求你收回你的怒气，给我们机会长大，叫我们的生命成熟。求你使我们不以传舌之人的言语为美食，反倒爱慕你的话语，将信心的眼睛从此擦亮。你在那时候怎样引领了以色列人，到如今藉着你独生儿子成为教会的元首，仍然在引领着今天的我们。我的主啊，我的瞎眼怎样得开，我的信心如何成长，除非你将你可信的荣耀一再地显现，而且不厌其烦地在我的愚蠢蒙蔽里，继续工作！

不要说以色列人接下来那些可笑的回应了，在上帝宣判了他们绕行旷野的命定之后，他们又擅自找人家打仗结果落荒而逃（民14:44-45）……这 事的可悲可怜，实在多过了可笑！

为什么要绕行旷野？因为我们把信心的道路，走成了不信的道路和埋怨的道路。为此要重新开始，补完信心的功课。哪怕是十一天的路程花费四十年，对上帝而言也在所不惜。峰回路转原是正面的描述，在本文却是反面的悲哀。但你若相信上帝，就连绕行旷野的冤枉路，也是出死入生的新转机

——是的，上帝已经说，遍地要被我的荣耀充满！（民14:21）这个荣耀不仅是审判我们的公义，而且是拯救我们的恩典。（弗 1:6）

民数记 15 章，和之前几章的零碎补篇（民5-6 章，民8:1-4），若置于利未记部分也许显得整装。不过这种及时不及时的条例补充，似乎提醒着我们利未记的圣洁旋律，好像剧情间插的音乐，唤起我们情感的主题贯穿，毕竟救赎历史的演绎和律法书的颁布，彼此交织地一起呈现。使我们知道上帝的律法是活生生的，上帝的作为是在彰显其永恒不变的定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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