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位士师参孙死后, 士师记中有关士师的记述至此结束, 最后的 17-21 章附加了两个意味深长的故事,让我们体会以色列堕落之深、之重。 第一个是米迦的偶像从一家之神变成一个支派(但)之神,第二个是利未人 一妾之死引发一个支派(便雅悯)差点消亡。两个故事由两个利未人串联起来作为开始,他们的行程正好相反, 一个利未人为世俗生计从伯利恒漂流到 以法莲山地,另一个利未人为寻找淫乱之妻从以法莲山地走到伯利恒(19: 1-3)。
17 章作为重要的分水岭,此前是外战,此后是内战。此前强调“以色 列人行耶和华眼中看为恶的事”,此后重复“那时以色列中没有王,各人任意而行”(士17:6;18:1;19:1;21:25)。
在米迦的叙事中,一开始就特别强调他的名字。开头几行用的是他全称之名,他以小偷的形象出场,接下来更是充满了讽刺。米迦这个名字意思是 “谁能像耶和华呢”,结果他却雕刻了偶像。米迦一开始立自己的儿子为祭司,却在后面说祭司为自己的“父”。米迦称祭司为父,却又看他如自己的儿子(17:11)。米迦有一位丢钱又推动儿子拜偶像的母亲,又找到一位贪钱又虚假服侍真神的“父亲”。米迦一开始害怕因为偷母亲的钱会受到咒诅,后面却相信因私立的“父”(祭司)一定能得到祝福。
利未人的叙事呢,到最后才点出他的名字。他叫约拿单,是“摩西的孙子、革舜的子孙”(士18:30)。利未人自身已远离摩西的“申命”及神圣服侍,而以色列会众也没有供养他们的日常所需。当听到作以色列一族一支派 的祭司比作一家的祭司更有好处时,他虚假的服侍也马上要跟着升级。他
“心里喜悦”(士18:20),贪财好势之性显露无遗。
记得王怡牧师引用过一句话,说什么是真正的呼召呢,真正的呼召就是心存这样的立志:“既然这是出于上帝一生的召命, 没钱我也干,倒贴钱我也要干”。显然,这不是一个定义,但却是一个真实的测试。我们看到士师记这里的教训, 我们看到欧美教会已有的教训,教会的一大危机就是“职业传道人”的兴起,这些人为了生计甚至中产的生活,到神学院简单包装后, 哪里待遇优渥就流到哪。教会连带的另一大危机就是,会众也不好好供养传道人, 世界上什么事都操心就是不操心培养、支持那能喂养灵魂的传道人。
可以想见,随着许多家庭教会建制的转型,原来常要为生计操心的传道 人,将会因薪酬制度的建立获得比较稳定甚至较好的供应,但这既可以让传 道人更加专心一意地服侍,也可能使许多人渐渐心志模糊,更糟糕的是会吸引一些心志混乱的人流入这个“不错的行业”。如果说家庭教会传道人原来的状况主要是会众的亏欠,那么转型之后可能落入的诱惑则是传道人自身的亏损。双方的亏欠都在表明教会是何等容易被玛门捆绑,不能各尽其职来服 侍和敬拜真神。米迦、利未人和但支派的经历也在表明, 无论是家庭、会众还是传道人,只要我们是形式主义的敬拜,是虚假的服侍, 是各顾各的共同体, 我们与偶像的征战不但不会减弱,反而需要大大加强。现时代科学主义的文化中,偶像乔装打扮, 越来越无形,越来越“世俗化”、“理性化”,所以我们很容易看出这里从家庭到祭司到支派的偶像崇拜, 却看不到我们从内在思想情感到外在行为模式何等深地陷入这个世界的追求和潮流中。
在几次外出的教育培训和会议中,我看到许多的基督徒家庭为自己孩子在无神论的学校受教育找各种理由辩护。我就想我们识别偶像的能力已经到了何等微弱的地步啊,恨不得这些学校背后的各种偶像能够穿越到古代,大大显出它们的“圣礼”,显出它们背后的雕刻刀,好让我们立即能看出其中的“妖孽”。我跟家长打比方说,文殊院办的诵读学堂你肯定不会送孩子去, 为什么共产党办的学校你却另眼相看呢,偶像不断在变脸,实质不同么。这 也反映了每个圣约家庭还常常隐藏着“米迦的偶像”,但愿这偶像也能被抢走,或许我们就能跟从那位真正的大祭司,在每样事上都渴慕敬拜、荣耀我 们的神!阿们!
主啊, 我们内心的偶像机制是何等微妙难察, 有时不正当的事让我们公开得罪你, 有时我们在正当的事中却悄悄地远离你,有时在可见事物的捆绑中我们深陷,有时在不可见的意识形态和隐秘欲望中我们陶醉,主啊, 求你赐我们智慧和启示的灵来分辨, 求你救我们脱离这取死败坏的身体,求你的宝血遮盖和涂抹我们在这混乱时代任意而行的过犯,求你常常鉴察和守护我们的心,以你的正直每一步都来引领你的百姓,引领你在中国的家庭教会, 引领那些立志要分别出来做利未人的弟兄,引领每个圣约家庭和我们的后代,远离各种有形无形的偶像, 以你为王,以你为乐,阿们!
--
Hosting provided by Sound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