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终于从极端的“民主”——各人任意而行——迎来了第一位王。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从此我们主要关注王的“任意而行”,虽然这个危险无法排除。以色列作为人类历史上“理想国”的预像,君主制的巨变并没有改变神权政治的目标,无非是从直接的方式改为间接的而已。
以色列呼求立王的动机不对,否则君主制并非不符合上帝的心意,反而让我们看到救赎历史和教会秩序进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申命记 17 章早就关于君主制进行了“立宪”要求,并强调君主的“宪法”教育:
“他登了国位,就要将祭司利未人面前的这律法书,为自己抄录一本,存在他那里;要平生诵读,好学习敬畏耶和华他的神,谨守遵行这律法书上一切言语和这些律例……”(申 17:18-19)
不像外邦宪法可以任性修订,耶和华的这部“宪法”是不可修改,也不打折扣的。扫罗作为以色列的第一位王,虽然没有主张字面修宪,但是他却在心里、在行为上三番四次地“修订”。
扫罗的第一次内在修订是突破“政教分立”的基本大法,擅自向耶和华献祭。虽然兵力悬殊,军情紧急,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可是自从大能的出埃及以来,上帝已经密授以色列唯一的“兵法”——上帝自身就是大能的战士(出 15:3),以色列从来就不靠兵多马大而取胜!因此,对于以色列,唯一可称为紧急的军情恰恰就是不信和不听“君令”。
令人惊讶的是,不义的扫罗反倒有个信靠神的儿子。他深谙耶和华的兵法,并勇于施行:“我们不如过到未受割礼人的防营那里去,或者耶和华为我们施展能力,因为耶和华使人得胜,不在乎人多人少。”(撒上14:6)相形之下,扫罗心里既想信靠,又流于表面:“恐怕我没有祷告耶和华,非利士人下到吉甲攻击我;我就勉强献上燔祭”(撒上13:12)。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扫罗外在的形式主义,内在的“修宪”本性,从此兵败如山倒,直到将美好的希望一步步碾碎,成就一个令人叹息的悲剧。就如士师记中我们刚读过的基甸,扫罗轻率地叫士兵发誓许愿,造成百姓疲惫不堪又仓促吃血,造成自己的儿子险些丧命。得知百姓仓促吃血得罪上帝后,他再次拿起形式主义的武器,连忙进行礼仪上的“补救”,他第一次为耶和华筑了一座坛。
表面功夫无济于事,这位王内在的“修宪”顽疾终于在与亚玛力之战的测试中显露无遗。后来,撒母耳一语道出实质,正中要害:“耶和华喜悦燔祭和平安祭,岂如喜悦人听从祂的话呢?听命胜于献祭;顺从胜于公羊的脂油。悖逆的罪与行邪术的罪相等;顽梗的罪与拜虚神和偶像的罪相同……”(撒上15:22-23)。
这几句著名的话至今仍直指我们的内心,常让基督徒表面的信仰生活无所遁形。以色列的第一位王可以献上许多外在的物品(即便合法),但深深保留的是他内在的自己,可以尊重耶和华而不去拜虚神,但最大的偶像却是他内在的自我。以色列人现在有了王,但是这位王心里没有王,还是“任意而行”。
可以说,即便有了一位王,从王而下,骨子里都是任意而为,扫罗般 “修宪”的内在本性根深蒂固。以色列依然没有走出士师记实质上的“无王”状态,就如亚当之后人类社会从古到今就没有走出“士师记”。
撒母耳记代表着从士师制到君主制的重大转变,社会的实质却没有什么改变,他们一直无法达到真正的“神权政治“,达到真正的“理想国”。我们只有看到另一重更大的转变,才能看到希望——撒母耳记也是从五经中的摩西之约向大卫之约的重大转变!
我们依靠的不是“大卫之约”中的大卫,而是其中的“约”。在大卫之前树立着第一位王显眼的失败让我们看到只要人心的“修宪”本性不改,申命记 17 章的“宪法教育”必然失败,果不其然,我们将要看到大卫的罪并不比扫罗少,甚至更加醒目和鲜明。
但上帝公义地废弃扫罗,莫名地拣选了大卫,是为了让我们去依靠祂与大卫的圣约。在这坚固稳妥的约中,大卫王朝最后的那位君王,我们的主耶稣基督,以完全的听命和顺从,成为我们拯救的根源,医治了我们内在深深的修宪和不法的本性。弟兄姊妹们,愿我们靠着主耶稣基督,万王之王,能够在一个专制的国家中离弃我们内在自我的专制,在民主的时代风气里建立神主的生命样式。
主啊,我们都是行事背约的亚当,我们都是内心不法的扫罗,我们各人任意而行,我们心中废掉了你的律法,我们每一个人都在任意修宪,现在我们的盼望唯独在于你自己主动的顺从,你为我们顺服至死,你为我们死里复活,你赐给我们一颗新心,主啊,是你的听命治疗了我们内心的叛逆!求圣灵不断将你的律法刻在我们的心版上,使我们不断有新的悔改和新的顺从,使我们在你宝血的涂抹中得以内里诚实,好叫我们用心灵和诚实敬拜你!
--
Hosting provided by Sound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