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知的出现,为枯燥的王朝历史带来清新活力;否则在历史课本里,添加一些文人志士的故事,勉强佐料一下,却仍然没有超越性维度。
请容许我用“先知行传”称呼“列王纪”,对应新约的《使徒行传》,好呈现这段充满传奇的经历。教会既建立在使徒和先知的根基上,耶稣基督是房角石(弗2:20)——救赎历史的大能彰显,也就从律法到先知的转折里,频繁而密集地显现出神迹奇事。
如果你对先知的出场感觉突兀,可能是忽略了本书的作者原是先知,而且列王纪本身就归属于广义的《先知书》。先知视角的列王纪历史,原本是为了表达先知性的圣约教训——遵行耶和华律法就必蒙福;若违背耶和华的教导,就要受咒诅(申28章)。而对列王评论有如下的标准格式,行耶和华眼中看为正的事,效法他祖大卫;行耶和华眼中看为恶的事,不效法他祖大卫,效法尼八的儿子耶罗波安……为此,本段经文作为列王纪的典型或者高潮,乃是在迦密山上,发生了真假先知的属灵大战。
据说暗利家族带来以色列政治性的顶峰,特别是建都在撒玛利亚的开辟性意义。但圣经对此一笔带过,反倒重重地记下亚哈与耶洗别沆瀣一气,带领以色列人走到全盲的黑暗时期。以色列人坠落于心持两意(王上18:21)的软弱,因为以色列王不仅拜金牛犊,还设立了巴力和亚舍拉(王上16:32-33)。三年六个月的饥荒,无非是呈现了这个可怕的光景,拜偶像是一个被严重低估的属灵灾难。而在众人跌倒的时候,一个义人的站立更显珍贵。为此义人的祈祷大有功效(雅5:16),在以利亚身上分明的呈现,当然这一切最终都是神的恩典。
天不下雨、天要下雨、天不降火、天要降火,一点油和一把面,持续地成为生命的供养,寡妇的儿子死里复活——不仅是护理性的神迹,而且是创造性和救赎性的神迹。出埃及走旷野,上帝的同行在左在右,到如今,经过了世代的沉沉大睡,复兴的时代再度来临。追溯于立起会幕的时候,追溯于建造圣殿的时代,耶和华的荣光显现,有火发现,烧尽了坛上的祭物(利9:24;代下7:1)。上帝曾经与以色列如此的亲密,如今终于又一次的显现。为此以色列人欢呼,“耶和华是神!耶和华是神!”(王上18:39)
但这个欢呼里伴随着争战,先是将巴力的众先知杀死,后是以利亚遭到了耶洗别的追杀。以利亚瘫软在罗腾树下,这位清清淡淡的先知,先是吃了乌鸦的叼饼,如今吃了天使的饮食。“起来吃吧,因为你当走的路甚远”(王上19:8)。这话似乎是说给我们的,因为我们也是这样在罗腾树下无力,我们也和以利亚一样地哭诉苦怨,他们“背弃了你的约,拆毁了你的祭坛,杀了你的先知,只剩下我一个人,他们还要寻索我的命……”(王上19:10,14)
但主回应说,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我在以色列人中为自己留下七千人”(王上19:18)。也许这七千人和以利亚一样,感到自己是孤身一人。也许这七千人一样,处在于仅仅少数的劣势弱势,做出每一个正确的抉择,都需要经历巨大的挣扎。然而,在那七千人之外的有祸了!“躲避哈薛之刀的,必被耶户所杀;躲避耶户之刀的,必被以利沙所杀”(王上19:17)。
主啊,求你怜悯我,让我成为七千人中的一个。我不愿意与众寡合,独自寻求心愿,在自命清高里陶醉自我。但我却知道,在一个黑暗的世代里,以利亚成为了独来独往,因为他是七千人中的一个。
亲爱的主啊,求你将七千人赐给我,求你让我享受到同道中人在同一条路上的彼此祝福。若我因为是七千人中的一个,而承受了一定的孤立;祈求你同样因为我是七千人中的一个,而享受到身体的联络,生命的契合,上帝的同在。也好像以利亚一样,亲自听见上帝那“微小的声音”(王上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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