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说庄子|冯学成以禅解庄

《天地》第四讲(5)大公无私,融入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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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学成先生最新出版著作《禅说庄子》系列共16本,以通俗的语言,对《庄子》中的26篇,通过逐句分析的方式进行解析,结合佛教禅宗思想分析庄禅之间的内在关系,并结合现实人生,突出每篇文字的现实警讯与指导意义,为浮躁迷失的现代人指出另一条安身立命的途径。文字浅白易懂,说理深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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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老子举了两个例子后就说,“丘,予告若,而所不能闻与而所不能言。凡有首有趾无心无耳者众,有形者与无形无状而皆存者尽无。”什么是“而所不能闻与而所不能言”?就是说每一个人都有这么一种状态,都有听不到也说不出的道理。所以孔夫子也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这个是相同的。

关键是“凡有首有趾无心无耳者众”,“有首有趾”,就是有头、有手、有脚。具体的人,无知无闻的多,芸芸众生,哪个又好高明呢?所以“无心无耳者众”。

“有形者与无形无状而皆存者尽无”。“有形者”就是具体的人;“无形无状”就是道。一个具体的人能够合道,能够得道,是极难见到的。我们想想有没有一个人,像老虎一样,像上帝一样?上帝首先来说不是一个具体的人,它是无形无状的,所以还不一样。释迦牟尼佛是有形有状的,因为他毕竟是净饭王的太子,活了八十岁。如果说耶稣基督,是有这个人,但要说上帝,那就不是一个具体的人。

所以“有形者与无形无状而皆存者尽无”,什么“有形”?具体的身体嘛;什么叫“无形无状”?精神嘛。谁能让有形的身体与无形的精神共存而不灭呢?不可能呀!这可以说是一个绝对的真理。世人都说神仙好,只有富贵忘不了。中国道教典籍的《神仙传》中,我们看到的都是一些神话,不管是太上老君也好,冲虚真人也好,吕洞宾、铁拐李也好,陈抟老祖也好,这些都是恍恍惚惚的。似乎有这个人,又似乎没有这个人,大多是虚构的。特别是道教里的那些人物,大多是虚构的人和事。

佛教《高僧传》里的人物,确有其人,也确有其事。但是也只有赵州老和尚、虚云老和尚能活到一百二十多岁。很多祖师四五十岁就走了,三十岁走的也有,并非高寿,他们是不是“无形”呢?他们是“有形”。那“无形”又是什么呢?“无形”就是“道心”“真如”。而“皆存”,它是一个简单的时间段,不能永恒而存。如果要永恒而存,那就只有到极乐世界当了阿弥陀佛,才可能是这个样。但是你具体化后、有形后,就不神了。

我在康定的时候,有些藏民说某某活佛了不得,针尖那么大个洞,都钻得过去。我就说那他们在监狱里关了十多年,为什么不跑呢?他们说,哎呀,这个是因缘、孽障,用不着跑。当然,这也说得成理。但说这个虹化,那个虹化,有几个人亲眼看到虹化?要有证据。另外一个,虹化了又怎么样?就像禅宗公案里边,有些人死了烧舍利,烧了一箩筐,这又说明了什么呢?所以,我们看到《庄子》里面通过老子这种说法,确实了不得。“凡有首有趾无心无耳者众,有形者与无形无状而皆存者尽无”,既然是尽无,那么就是一个绝对的判断,学道的可以在这里去参,在这里去悟!

 

大公无私,融入大道

“其动,止也;其死,生也;其废,起也。”动止,运动和静止;生死,就是生和死;废起,就是兴废。

万事万物无不处于这么一种状况之中,都在动静、生死、兴衰之中,但这些状态都是自然而然的。“此又非其所以也”,“生”,生了又怎么样?现在我们书院有的人生了娃娃,生了,大家觉得是个喜事,都很高兴。但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以后,这些娃娃的前途怎么样?这是个问号。因为命运、未来总是未知的、偶然的;过去都是已知的、必然的。但是,死了以后呢?你就更说不清楚了,死了后到哪里去呢?

“动”向哪里动?“止”当如何止?“生”又如何生?“亡”又如何亡?“衰”又如何衰?“兴”又如何兴?很多事情,从大的因果上来看,都是自然而然,很多人都不知其所以然。为什么呢?春天栽秧,秋天收获,春生、夏长、秋收、冬藏,这些道理、过程我们都很明白。但是,秧苗在田里到底怎么长,知道吗?不知道,我们根本弄不清楚。我们每天都在吃饭,今天可以去饭馆点这种菜、那种菜,吃到肚子里去了,它在我们肚子里是如何动,如何变的?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变成汗水?怎么变成大小便排泄?怎么变成营养滋养身体?我们也不知道。所以是“不知其所以然”。

很多事情,我们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永远有我们知道的一面,也永远有我们不知道的一面。有些事情看来已经熟悉了,已经了如指掌了,但就在了如指掌的背后,还有很多很多你不了解的事情。以前有人对我说,我和那个铁哥们感情深得很,这一辈子都搅在一起了。谁知过不了几天,变成冤家仇人了。他们两个好的时候,情谊浓的时候,你能说他们不了解吗?可以说是知根知底。但是,就在这种知根知底之中,还有个不知根不知底的同时存在。有些事情说变就变,这个变,往往是自己的情绪和外边不可知的因缘参与,以前可以掌控的因素,变成了不可掌握的因果行为。所以,老聃这几句话确实很有味道。

“有治在人,忘乎物,忘乎天,其名为忘己。忘己之人,是之谓入于天。”什么叫“有治在人”?“有治”就是料理,我们怎样料理自己的这个环境?用白话来说,就是人们遵循各自的本性而各自活动。

“忘乎物,忘乎天”,就是说不要被环境和事物把我们的心志、心性给束缚住了。“忘物”,用小乘佛教的话来说,就是要有出离心;用大乘佛教的话来说,要有菩提心。真正做到了“我空法空”,佛教里的我空法空,也可以把它称为“忘物,忘天,其名为忘己”。在《大宗师》里,又叫“外天下”“外物”“外生”。我们看这里,庄子和佛教在这方面完全是通的。如果我们的心还系于物,我们的心还为物所累,为物所拘系,那么,我们的身心都不会自在。所以,有心于治,则在于人为。如果无心于治,就叫“忘物、忘天”,当然更重要的是“忘己”。

所以“忘己之人,是之谓入于天”,只有把自己彻底放下,才能真正合于天道。用《坛经》的话来说,“不思善、不思恶,哪个是你的本来面目?”善恶不思,就是无我。有我就有我所有,就有非我,就有是非判断,就把自己局限了。所以怎样与道融为一体?实际上就是一句话——“大公无私”。大公你才能无私,无私就是无我,就是忘我,忘我就是大公,大公你就和整个自然、整个社会融为一体,就“是之谓入于天”了。我们看那些办事顺利的人,受大家拥戴的人,往往都有大公之心。如果没有大公之心,处处打自己的小算盘,这样的人永远都做不大。为什么呢?因为他自己的半径太小了,容量太小了。这个我已反复说过了,也就不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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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说庄子|冯学成以禅解庄By 万万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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