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小姐端上锅底料，微笑地问洪强：“老板，蛇没有了，我们有牛鞭，要吗？ 功效比蛇好。 ”

洪强嘻嘻哈哈地问：“什么功效呀？ 小姐，说来听听。 ”服务小姐被他这么一笑，有点不好意思，说：“到这儿来的老板都要的，要不来夜市熬夜身体是吃不消的。 ”他们能听出小姐说“熬夜”所指的意思。 池怀国冲小姐笑了笑，说：“你给这位再来一盘狗肉吧，大份的。 ”服务小姐说好的，就去端狗肉了。池怀国解释说，“狗肉才是真正壮阳的东西。”洪强被逗笑了，“池书记，看来你真有一套保健秘方。 ”   两人说说笑笑，已是吃得满头大汗。

这时，进来一胖一瘦两个警察和一个黑脸大汉，那汉子一进门就大大咧咧地叫上了：“小姐，小姐，快来只鸳鸯火锅，好吃的全上，再来几根鞭！要快！”那急切的声音像是几顿都没吃的样子。里面的人的眼睛全盯着他们仨，他们像什么也没看见似的，在池怀国旁边的空位上坐下来。小姐上了火锅，他们就热火朝天地吃肉喝酒。由于里面有些热，胖警察还把腰带和枪套解下，随手放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另一瘦警察更可气，歪歪扭扭坐在那儿吃了一口菜，冲服务小姐骂道：“什么鸟味道，让你们贾老板过来尝尝，拿这味儿来打发我们哪，叫他过来加足料！ ”一会儿，店铺老板领着两个端汤捧菜的小姐，小心翼翼地赔不是。胖警察骂：“小贾，你他妈的还想不想开这个店，对老子有气是吧，上次不是老子在场，曹老三非扫平了你的店不可，你还欠老子一顿酒呢！”店老板连连说，“那是那是，今晚胡哥你们尽兴，就算小弟请客！ ”黑色大汉“呸”了一声，骂道：“你他妈太不把胡哥放在眼里，就这么打发我们哥儿几个啊，我看这条街上就你不识相！ ”店老板一个劲儿赔不是，答应改天再到像样的地方请客，他们才停止叫骂。

池怀国瞟了他们一眼，心里很恼火，他早听说南江的警察形象不好，特别是今年以来，警察打伤群众的事件时常发生，没想到会比他想象的更糟。这几天他和洪强暗访亲眼所见一些警察还参与赌博，有的还和色情场所老板内外勾结“放鸽子”，这些令他十分震惊：南江的公安似乎都烂到根了！这真像刘厅长说的那样，绝不是危言耸听，南江的公安内部不来一场大的治理整顿，非出大乱子不可。这时，两个警察和那个黑脸大汉喝着喝着，还划起拳来。池怀国再也忍不住了，他放下筷子，站起来问：“你们是哪个所的，怎么这么不注意形象？ 你们看看这身衣服穿在你们身上多不协调！ ”胖警察听池怀国不是南江口音，就把端在手上的一杯酒摔在地上，站起来骂道：“妈的，你是哪路的神，跑老子的庙里撒野啊！ ”瘦警察站起来把一直歪戴着的帽子甩在身边的椅子上，骂道：“你是吃饱没事找事咋的，活腻歪了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