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名称:
Vol.9 父亲【火锅连萌FM 】
节目简介:
本期节目内容仍然来自于焦糖的好朋友,网名“山里人”( 自称中年油腻男人)的一篇日记;
摘录“山里人“的一篇命名为“父亲”的日记,作者在父亲五十四岁生日夜晚写下此篇日记,很平淡,甚至过于拙朴,但细细品味,却感到质朴中含着真情,其中蕴含着一股感人的力量。
配乐&背景乐
群星 - 父亲(哼唱版)
文武贝 - 父亲-文武贝钢琴版
Did - 父亲(Cover 筷子兄弟)
节目内容:
开场:
Hi,大家好,我是【火锅连萌FM】主播·焦糖
在这个大大的城市里,如果你的内心藏着一些小小的故事;那么不妨,说给我听,也说给每个愿意懂你的人听。
今天的节目仍然是分享软件工程师朋友李尧彦(网名叫“山里人”)在父亲五十四岁生日夜晚写下的一篇名为“父亲”的日记;日记以儿子的视角讲述自己印象中的父亲形象;粗略的描述父亲从小在有限的学习条件下坚韧上进求学的热忱之心、毕业后所涉及的多种职业经历;直至2017年父亲五十四岁生日夜晚,未能在父亲生日当天陪独自在老家的父亲闹闹磕,喝上两盅;作为儿子,顿时在心中激起的那一份对父亲的思念情感,感触良多。
正文:
那接下来直接分享这篇日记:
“父亲(一)”
2017-09-24 山里人 落意分享
我的父亲五十四岁了,今天是他的生日。
虽是周末,我却没有赶回三百公里外的老家,去陪父亲喝上两盅。我在长沙耗着,赶着明天周一新的开始。两年前,我匆匆从广东赶回开始长沙的生活,妻子也是早出晚归,一心扑在工作上。为了把儿子带在身边上幼儿园,母亲不得不紧急从老家赶来,照看儿子的上学接送和一家的起居生活,所以父亲就被一个人搁在了老家,操持着屋里的一切。这样,在和母亲一起共同生活快三十年之后,突然分开,父亲独自一人,忙里忙外,想来也有诸多不适,只有寒暑假的两个月里,母亲才有时间把儿子带回去,陪陪父亲。
...
(父亲上一次来长沙在省政府门口留影)
父亲的少年是吃了不少苦头,流了不少汗水的。在父亲大约八岁的时候,奶奶因病过世了,从此父亲就失去了奶奶的照顾。父亲是家里的老大,还有一个弟弟和妹妹。身为大哥,父亲当然分担起了家庭的重担。这么小的年纪,就在灶台上搭个小板凳,开始生火做饭,同爷爷一起撑起整个家庭的正常运转。
父亲坚韧上进,对知识的追求始终抱着一颗热忱之心。有一次,父亲天没亮就从家里出发,拖着一根一两百斤的桃树躯干,向几十里外的学校走去。是的,父亲为了筹集一个星期的伙食,不得不带着一根树木去学校当柴火。虽然家庭条件有限,但他仍然上到了高中,成为了那个年代少有的几个多读了几年书的人。
父亲跟着爷爷学厨艺,跟着工匠学石刻,组建家庭后,又前前后后自己摸索着果树种植等等。直到叔叔成了家,小姑出了嫁。父亲心才落了地,一五一十的开始谋起发展来。
在我小时候的印象里,父亲是个石刻匠,那时候家家户户都有石磨,石磨磨上一些时间,磨齿就会钝化,这个时候,就会来屋里喊上父亲帮忙去打磨。我一直不知道父亲这门手艺是跟谁学的,他有一套完整的工具,背上工具包就出门,不出一个晌午,保证把一副钝了的石磨打磨的有棱有角。
父亲是个园艺师。八十年代末期,村子里垦山种果树,漫山遍野的柑橘树迎着改革开放的春风蓄势生长。有了树还不行,还得有懂技术的人。父亲被外派到临县的柑橘种植基地去专门学习果树的栽培及管理。还有配套的广播电视大学出版的教材,那时候的我已经懵懂记事,印象中,父亲骑着那台二八自行车,挎着包就要出门,我觉得可神气了。后来,父亲学成归来,还特意给我带回来两本小人书,一本上面画的全是各式枪炮,另一本上面全是各种我从未见过的动物,图文并茂,我可喜欢了。大概从那一刻起,我才开始打量和认知这个社会。
后来的许多年,父亲都指导村里各个小组的柑橘培管技术,到九十年代中期,全村的果树开始有了丰收,一年比一年长势喜人,这与父亲一代人的前期探索和一直的精心管培是分不开的。父亲后来还自学了果树枝条嫁接技术,以免品种单一,能在柑橘枝条上嫁接出橙子、柚子等等品种,父亲这种喜好探索、喜欢创新的劲头一直影响着我。
...
(儿子在父亲的果园里爬树玩乐)
小时候,父亲喜好钻研倒腾,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一台五匹马力的抽水机,抬到塘边,灌满柴油,几番折腾,机器轰隆隆开始狂吼,它的肚子好像永远也填不满一样,不停的喷出汩汩水流,去喂饱田里的稻穗。从此我们家里完成了人力灌溉到机器灌溉的转变。父亲还能捕鱼,家里有一张大网,雨天的时候,父亲就把网眼补结实,哪个夏日的夜晚,父亲就叫上我,带上手电,听着蛙声,月光底下,和他一起出去捕鱼。一阵忙下来,多多少少,总有些收获。现在想来,这些点滴都构成了我缺一不可的童年,虽然远去了,但记忆里面反而显得更加的清晰。父亲也做过小生意,为给乡邻带来便利,运过一些化肥农药卖过;还从很遥远的地方,拖来一大车煤,自己一个一个的打出煤球,卖给大家。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父亲更是乡里面的一个厨子。说白了,就是方圆十里,哪家红白喜事,都会第一个想到要请父亲来掌勺。父亲走村串巷,掌勺至少三十年。敢说方圆十里,没有哪一家没上门工作过。就连隔河对面的外省,父亲被请上门去大做宴席,那也是家常便饭。去年正月的一天,我们全家去姨妈家拜年,姨妈在湖北省的一个比较偏远的镇下,山路崎岖,行车不是很好走。我们七绕八拐,翻山越岭,沿着一条并不宽敞的水泥路,来到了一处下坡的半山腰,突然,父亲指着半山腰下坡旁边的一处宅子,对我说道,去年的冬月,我来这里做过事。我透着车窗望去,路旁的这处宅子屋顶烟雾袅绕,看起来人丁兴旺,这个地方我是完全人生地不熟的,都快找不到回家的路了,而父亲却来这里掌过大勺。我竟一下语塞,紧紧的握着方向盘,双目盯住前方,怕稍有闪失。而这一插曲在我心底久久不能挥去,是啊,这么多年,我在外求学、工作,父亲在屋里用他的三轮车拖着他掌勺用的物什,东奔西走,不辞辛劳,四处都遍布着他的主顾。我的大学四年,父亲就是这样一勺一勺的炒出来的,一勺一勺地撑起着这个家庭。做一个乡厨,是很累的。先天备料,当天下锅,一席下来几十桌,十几个菜式,不得稍有差错。夏炎冬寒,不分昼夜,都得帮主顾考虑周全,不得耽误一时半会。做完还得清场收工,自装自卸,回到家来,一身的油烟味。正是父亲这三十多年的坚守,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技艺精湛,厚仁公道,才为父亲赢得了一辈子的好声望。十里八街,提起父亲这身手艺,那无一不是褒奖称赞。
...
(父亲种的油菜和菜园)
父亲终归是年纪大了,不能再像以前年轻时候那样熬更守夜了。这些年,我老是劝说父亲,放下这身手艺,谋个轻便。但他却认为,方圆之内,都是邻里乡亲,大家信得过这么多年了,哪家有个红白喜事,请到门下,怎有推脱之理。一时还真难以放下。
这两年,虽然只有父亲一人在老家操持一切, 但每次我们回去,看到的都是一副井井有条的样子。一年下来,稻谷、棉花、柑橘、油菜,甚至苞谷黄豆,花生芝麻,一样都没落下。鱼塘的鱼每年都可以上网,菜籽碾的油每年都给我备上几十斤,说在外面,吃自己种的油,放心。每到春节,都跟我算下账,今年在家,稻谷收成几许,柑橘丰收多少,一年下来,我又做了多少厨事。看到这些,我想父亲在家是一刻没闲下。他乐意这样不歇着,我也没辙,只望抽空多回家看看他,陪他唠唠嗑,喝上两盅。
父亲的事一个晚上也说不完,这里我粗略记录印象中的一些,来日,再续衷肠。
丁酉年八月初五于长沙
结束:
好友日记中记录着父亲在家族中以一个大家长的形象默默的挑起重担;在家庭中勤勤恳恳,在实际工作中不断求知的情景格外有画面感;是啊,这可能就是中国传统父亲的形象。
中国传统父亲的形象中让人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朱自清先生《背影》中的父亲,在祖母去世、家境破败、自己失业的情况下,他吃力地穿铁道、爬月台,给儿子送橘子,这样的父亲是略显温情的,其父爱低调而深沉。
�在此,身为儿女的我们,在这时光飞逝的光阴里,只想对您说:谢谢您,我最亲最爱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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