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如是说法
早上三分钟,喝,清新的茶,听,鲜活的佛法,如是呈现各种给力的干货。
功夫不能丢。只有长久的保持着做功课的状态,提着不迷的功夫,才能够达到没有“迷”的境界。在长久的提着相应的觉照状态,无常、无我的知见始终不丢,才能够逐步的消除习气的翻腾,破解迷执的力量,长久的保持,自然而然会触证无常无我,乃至于功夫成片。 成片了,稳定了,那个时候就没有一个做功夫的主体的力量,而又能够保持着相应的觉照的状态,持续不断从容开展,那个时候就不存在着功夫丢不丢的事。但是在那个状态到来之前,必须刹那不能含糊。 听闻正知正见,相信正知正见,不难。难在持续的以听闻相信的正知正见引领自己持续的做功课,保持功夫的状态。 习气遍布各处,所有的身心,身、口、意三业无处不是习气表演的场所。做功夫是要逆着习气来,过程中各种各样的力量随时现起、随时翻腾,刹那丢失功夫就是翻江倒海,甚至火烧功德林。还是需要踏踏实实一步一步做功课,保持功夫刹那的不丢。 什么时候就不存在这功夫丢不丢的事呢?在还需要提着功夫不丢的阶段,踏踏实实的做功夫,踏踏实实的提着,只问耕耘,不必问收获,该来的自然就会来。法尔如是。
众缘所生,是众生。众生的意思,不要停留在众多生命的层面上,还应当往更深的方向上去看。一切生命,乃至于一切现象,都是众缘和合在了别的过程中呈现。 意识的了别中呈现、现起,就被称作为“生”。生起,毕竟没有任何主体在生,而只是一个和合的显现。 众生就是缘起,诸缘和合而现起。缘起就是性空,没有任何的自体性,无我、无常。 领悟众生的含义,通达众生相,就是领悟缘起法,通达缘起相。 真通达,离不开当下一念,离不开自身心。自身心,就是众缘所生。当下一念,就是法界全体全用的因缘呈现。性起而缘起,一念,万相具足。 万相具足,而就特定的人而言,有隐有显,或隐或显,显和隐的边界也在于诸缘和合,也是众生之相。 万相都是众生,所有生命是众生,一念是众生,一切显现都是众生,都是众生相。通达众生,通达众生相,是开启智慧、舒展智慧的路径,也是开启智慧、舒展智慧的勘验。 如是见。
利他发心十分重要。利益他人,利益其他的生命,这样的发心,这样的愿望,是修行过程中重要的力量之源。 如果修行只是为了自己,只是为了小范围的亲友,而不能想着无数的其他生命,不能想着通过自身的修行展现智慧之光,展现自然而然的慈悲力量而帮助到无穷的生命,那么在修行的过程中,稍微有一点点障碍,有一点点困难,就容易停滞、容易止步不前。 为何如此?原因很多,其中之一是我执习气本身很狡猾,很容易得少而足,觉得自己已经够用了,觉得目前已经比周边的其他人强了很多,甚至只是比自己的以前的状态好一些,也都可能就满足,而不再努力地往前。 如果有广大的利他心,平时见到不同的人,想着不同的生命,就容易感受到那么多的生命,有着不同的烦恼,需要不同的力量,需要不同的方法,需要不同的帮助。 想到他们需要帮助,自己可以通过修行努力提升,而具备帮助他们的能力,就容易有源源不断的动力。另一方面也容易达到去体认其他生命的状态,多许多角度去感受各种事相。 多角度,意味着多路径,多增上缘。这样一来,一方面有源源不断的动力,另一方面有多出了好多的增上缘,修行就容易保持持续的精进。
“只论见性,不论禅定解脱”,《坛经》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见性,就没有什么需要解脱,没有什么在禅定。见性了,实证空性,就没有主体,没有凝固,没有什么被什么束缚,没有什么需要定。自内体证的见性,自身能够清晰的明了,毕竟没有什么见什么,而是境智一如直接的呈现。念上,了了然,无念,了了然,并无刻意的作为的取相——无相,没有任何的攀缘的力量,没有攀缘的动作,没有攀缘的对象,没有执持,没有揪拢,是无念。无念,无相,无住,是真见性,觉照不离。真见性,自然解脱,自然有解脱知见,自然有禅定。不论禅定解脱,并非没有禅定解脱的功德,没有禅定解脱的妙用,而是在功夫的进展上只需要守着见性,在自度度人的过程中只需要单提着见性的方向,以见性为根本,为大前提,为最紧要的事。禅宗禅关键在于见性,见性后不迷,是功夫的涵养。
“只论见性,不论禅定解脱”,《坛经》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见性,就没有什么需要解脱,没有什么在禅定。见性了,实证空性,就没有主体,没有凝固,没有什么被什么束缚,没有什么需要定。 自内体证的见性,自身能够清晰的明了,毕竟没有什么见什么,而是境智一如直接的呈现。念上,了了然,无念,了了然,并无刻意的作为的取相——无相,没有任何的攀缘的力量,没有攀缘的动作,没有攀缘的对象,没有执持,没有揪拢,是无念。无念,无相,无住,是真见性,觉照不离。真见性,自然解脱,自然有解脱知见,自然有禅定。 不论禅定解脱,并非没有禅定解脱的功德,没有禅定解脱的妙用,而是在功夫的进展上只需要守着见性,在自度度人的过程中只需要单提着见性的方向,以见性为根本,为大前提,为最紧要的事。 禅宗禅关键在于见性,见性后不迷,是功夫的涵养。
“如是”是智慧的境界,达到如是的境界,没有不如是,没有妄想,没有各种各样的扭曲、凝固,没有揪拢。 如是的境界,一切因缘和合。因为有了别,就有各种各样的事相,各种各样的事相,都是诸缘和合、幻化,没有任何的自体性。无住,不是不住,是没有任何的主体在住,这是如是,真如是。 要达到如是的境界,可以采用如是的方法。如是作为一种方法,就是不断地如其所是,如一切本然去了别、去对待、去融入,融入到万相自在的因缘洪流中去,不受任何的粘连、任何的习气、任何的妄念所遮蔽。 不如是,是因为有各种执着,有各种抓取,有各种凝固,有各种失去觉照的事相。努力如是,就是不断地觉照,觉照中消融习气,努力提着觉照,努力如是。 如是,是各种用功方法的概括,如是,也是智慧解脱境界的表达,如是,是功夫,也是境界。 始终直截了当的努力一如其是,以达到全然如是,法尔如是,就是如是禅。
最重要的力量是功夫。弘法不在于名和利方面的支持有多大,而在于功夫是否有足够的感召力、摄受力。 功夫到了比较深入的境界,自然就有不怒自威,威名远扬,能够有智慧之光在散发。自然而然能够让人产生向往的动机,能够愿意接触其相应的内容,能够有动机去寻找机会,乃至于创造机会去亲近。 如果有相应的感召力、摄受力,尤其能够直截了当的让人真实受用,那么就能够有相应的各种力量的支持,有各种各样的善法因缘的供养。 从法的理上说,弘的法如果是智慧解脱的方法,如果是通过开启智慧、舒展智慧而实现离苦得乐的方法,那么其核心的内容是智慧,而不是各种和名利供养相关的内容。 智慧是根本。弘法,弘的是智慧之法。弘法所用的是智慧,所依赖的是智慧,所作为基础的是智慧,一切都是智慧。开启空性相应的智慧,舒展相应的智慧的功夫力量是根本,其他是枝叶。 如果不是直接依着空性智慧相应的力量进行弘法,则是舍本逐末的选择。但得本,不必惦记着枝叶,法自然而然的弘,法尔如是。如是见。
丝丝缕缕无错乱。因、缘、果、报,丝丝缕缕无错乱。空中妙有,妙有,都是因缘。在“有”的天地里,如是因,如是缘,如是果,如是报,一切如是,丝丝缕缕无错乱,这就是清净,这就是圆满。 空有不二,“有”的天地里,一切事相都是因缘和合的所现。因、缘,有着无穷的维度,有着无穷的层面,有着无穷的刻度,有着无穷的相状和样态。无论是何种内涵,何种角度,何种力量,都是各自舒展,各自流淌,任持自性,轨生物解。 因缘丝丝缕缕自在地舒展,自在地流淌。本来面目并不需有清净与不清净,错乱与不错乱,对与错等等各种对待。因为了别有安立,而有了各种各样的提法,又因为有无明习气在干扰,在形成执着,在起各种各样的揪拢,形成坚固的“人我执”“法我执”,而有了各种各样的妄想、执着。有了各种判断并不是问题,问题在于过程中充满了“执着”而产生了凝固,障碍了“法尔如是”“盎然生机”的自在流淌,丝丝缕缕显得充满了结节,并且充满各种错乱。 如果确立正知正见,从理上就能明白,一切皆因缘,一切皆自在,丝丝缕缕无错乱。而如果能够进一步实修实证,真正体会到缘起性空,那么丝丝缕缕无错乱更是内在的触证境界,本来如是。如是见。
彻底的内观。内在的观照究竟到位之后,就超越了内、外对立,主体和客体对立的局限。虽然超越,同时又不障碍主体和客体,内和外相对的对待。 在观照中可以有思维存在,而思维的时候,并没有失去星移斗转的觉知。 修行内观功夫进路上,首先需要有一个收摄心念的阶段。收摄六根门头,集中心力专注到一条线上,乃至于一个点上,来到内、外,能、所,纯粹对待的临界点上。有着相应的功夫基础,以及相应的见地,在临界点上就能够脱落对待,超越对待,消融对待。由此而有超越内、外之别,能、所之分的境界现起。在这之后就能够明白“是什么在观什么”。 能观和所观,或者说主体和客体不自外于对方,同时又都没有凝固的、坚固的存在,没有中心点,没有边界。也可以说是事观事,物观物,因缘观因缘,没有中心点,没有边界,是为究竟彻底的内观。如是见。
静中参,动中修。参什么?参“缘起性空”,参各种理路、各种用功方法的奥妙,参各种方便法门的舒展的轨道,参各种义理系统中的内涵,参自己生命过程中身、语、意三业的显在的和潜藏着的因缘轨道。 要参悟,必须专注。专注对于一位修行者来说,需要有静的功夫,有止、有定的相应的方法,来静下心来,收拢心光,专注于一处,制心一处,无事不办。以这样的静的力量来进行参。 修,修什么?在身、语、意三业现行当中,修去无明的习气,修去躁动,修去多出来的内容,修补缺损的内容。执着,有增益执,有减损执。把妄执给修去。 在日常生活工作的身、语、意三业现行中,用各种方便方法去觉察增益执和减损执的现象。保持着觉照,不离觉照,自然习气无明躁动自在的消融。 动中修是静中参的落实,静中参引领着动中修,同时动中修可以触发静中参所无法开启的力量,而静中参可以突破动中修一时难以突破的环节。静中参,动中修,动静结合,参修并进,是真用功、真修行的方法。如是见。
突破卑微。我执有多重,就有多卑微。 任何个体生命都是一整张因缘大网中的一个节点。任何一个节点和所有的其他节点都有着无穷维度的关联。每个节点都是相对的存在,相对存在中有相对的有着无尽的关联。所有的节点都是同一张大网,所有的生命都是同一个生命。 生命本然高贵,所有的节点都是生命,所有的节点都是一样的高贵。如果能够体会到本然就是无尽的关联,本然都是相对的显现,本然都是自在的舒展。那么即便没有高贵的认知,也不会有卑微的感受,不会有卑微的心行,不会有卑微的言行。 而如果“我执”各种习气产生了无名的割裂,只感受到自己的存在,由此必然引来不安。不安,自然就会引发了各种抓取,各种卑微的身、语、意现行,和潜在的力量。 只要“我执”在,都会有卑微的在。人前面上无论多么的光鲜,只要真诚的去看,“看内在的心念”,无限的内在的去看,无限向内,总是能够看到“我执”所引致的卑微。 如何突破卑微,彻底消融“我执”,彻底体证生命是一大因缘,彻证本来面目“性空而缘起”,方能如是。
什么是门派。分门、分派,是对同一真谛、同一真理的不同表达而形成的区分。大自然、法界,给人们的启示并无二致,但是,不同的人,不同的根基,就有不同的角度,不同的维度,不同的程度的洞察。各种不同的可能,就造就了究竟与不究竟,透彻与不透彻的差异,也造就了假、空、中的不同差异。 向往生命的大自在,是所有的生命本有的动机。而法界、大自然的真相,对于所有的生命都从未遮蔽。所有的生命本身就是法界、大自然的真相,本身就在法界大自然之中,不一不异。因为有各种不同,所以就产生了不同的体系。 向着大自在努力地践行方法,就分成了“内道”和“外道”,分成了“究竟法”和“不究竟法”,因此而有各种体系、各种门派的产生。乃至于在传播、传承的过程中,有相同的一位师父、导师所带出的徒弟、学生却有着不同的后续各种门派的产生。如果能够洞悉各种门派的因缘奥妙,就能够消融一切界限。无主体、无边界当中,再相对“有”,就能够不为门派所局限,不为门派所遮蔽。
心有多大,世界有多大。一期生命中,心在广度、深度上有多大的空间,世界就有多大的空间。只看到眼前的物,只看到眼前的事,只看到自己走过的轨迹和道路,路旁都看不见,那么世界就是如同管状般的大小。目光深远,心包太虚,那么一期生命中世界就无限的宽广。利他之心,慈悲之行,能够直接扩大心量,拓展生命的空间。 心量,还取决于心念刻度的大小。心念刻度越细腻,那么一期生命中或者一段时空中可以开展的事相就越多,可以安放的事相就越丰富,可以舒展的因缘就越充足。 修行,心念是最后的道场。看心念,可以无限的打磨心念的刻度。提高觉照力,就是心念刻度的提高过程。最大的心量,是空心,空性境界相应所说的心。彻底证空,彻底显有。究竟的空,究竟的有。无漏的空,无漏的有。空心、空性之心,没有刻度,没有边界。没有边界,所以无限的深、无限的远。没有刻度,又包含所有的刻度,是无限的细腻、无限的宏大。空性之心,方便说为“心”,已然不同于凡俗所说的心。法界心,有整个法界。如是见。
三界唯心,万法唯识。没有哪一样东西,离得开心念的了别。所有的事相,都归结到心念的了别上。了别,是识。万象归于识,是唯识。每个人以自己的了别在创造着自己的世界。如果自己的边界和中心点都消融了,那么就是一真法界。 本来面目的现起,说现起,是假定有“人”在听着,针对“人”在说。如果没有“人”的体会,那么一切安,连“说”也是多余。在这个时候说“说”是多余,是指如果没有相应的缘,就没有说,一切皆缘起。 了别,是一个因缘和合的过程。同样说因缘、说和合、说了别也都是缘起,都是应病与药的说法、提法。同时,如果按这样的提法去观修,就能发现各种凝固的存在,各种妄想执着会在过程中自然而然地消融。 这样就能明白,没有平的路,只有平的心;没有自在的事相,只有自在的心。当然心平则路平,心自在则万相自在。如是见。
文字般若离不开三个基本功夫的支撑:文字的鲜活、过程的觉照、利他的智慧。 文字的鲜活,需要看到文字是怎么出来的。“名”“相”互为客,事相的因缘推动着文字语言的出现,这个过程实证到,实证了这个过程清晰地看到文字语言“从空到有”“从无到有”的过程。每个字、每个音都会呈现出诸缘和合,而有无尽的生机。无尽的生机,就让文字语言鲜活。 过程中的觉照,在“说”“写”的过程,全程的觉照,觉照不离。因缘的力量怎么作用?怎么触发?文字语言怎么出来?怎么调度?怎么流淌?说出去,写下来,每个字、每个转折、每个变化会有什么样的响应、感应,也都会清晰。“说听同时”,“随文入观”,都是过程觉照的状态。 利他的智慧,慈悲是智慧的证量。有利他,无限的利他,就会有相应的利他的智慧的力量在进行着、在舒展着。相应的利他发心和相应的功夫就有着相应的文字般若的因缘的支持,就有着相应的文字般若的摄受力和渗透力。文字般若终究是智慧的证量。如是见。
如何涵养根身。佛法,对治一切烦恼。根身,是一期生命的载体,根身的四大安适,是身心得自在的一个有利条件。虽然自在不取决于根身的状态,但是根身的良性的平衡能力,是一期生命中证得大自在的一个助缘。 佛法当然包含着涵养根身的方法,而最根本的方法是心通脉解,大开圆解,开启智慧,舒展智慧,自然会有四大自在调适的力量升起。消除的障碍,不仅仅是一期生命中的因缘事相,也能够穿透一期生命的起点的屏障,消解累世劫以来的凝固。 八识心田阿赖耶识中的种子遇缘化现根身器界,在因缘和合的过程中有正报、依报的展开,相应的种子累世劫以来熏成,而又在生命的洪流当中遇缘呈现根身器界。根身离不开八识心田的种子,调心能够调身。 佛法修行以明心见性、开启智慧、舒展智慧为主线。根身的涵养在过程中不求自得,自然而然地开展,法尔如是。如是见,如是行。
不可缺的空性正见。空性正见必须有,必定要有,不可或缺,不能替代,没有商量。如果要究竟解脱,要彻底出离无明,要真正的大自在,离不开空性正见。所有的各种各样的觉悟的努力,都离不开空性正见的指引,或者以空性正见作为宗旨,作为归宿。 空性,不仅仅是相上彻底消融任何凝固的存在、实际的存在,消融“了别”的存在,消融存在。从属性上也要明白“和合性”也都是空,一切空,没有任何的驻留,没有任何的不空。同时,空的另一面,空的时候也不空。 空与不空,空有不二,不一不异。空,绝对空。有,相对有。但是如果有绝对空的触证,说绝对有,也无妨。只是有不妨碍空,空不妨碍有。因缘中对待。 必须彻底空,彻底空了,有,才无颠倒,才有彻底的解脱,才有圆满的觉悟。正见终须体证,空性见不可或缺。如是见。
法,无生法、离生灭,无生法忍而大自在。无生法忍,无法可得。“可得”是道体起用,是性起而缘起,是为实现智慧解脱、究竟解脱而有示现、而有施设。法,不为自己而显,没有自己,不无因而显,而是应缘而显。法显现的大因缘,是众生要离苦得乐,有离苦得乐的动机,有解脱烦恼出无明的动机而有显的因缘。法,不为法自身而在、而流行。法,由人弘。人,人弘法。法,为人所用,为人所行,为人所证,才有不胫而走。 什么样的功用、目的、诉求,就有什么样的法的显现。法界一切都在,应缘而显。显,在于对机,有究竟解脱的动机,就有究竟解脱之法的显现。法,由隐而现,法不自行,还需人的践行。如是因缘果报,如是行,如是见。
修行,师父带弟子,如同日常生活中的各个领域,教得了方法,教不了会。方法,可以示范,可以讲解,可以传授。但是,方法的践行,取决于各种各样的力量的组合,各种各样的因缘的驱动或者呈现。如果了解了、掌握了一种方法,而没有相应的动机去践行,当然很难达到那个方法所指向的境界,实现其功效。 对已经掌握、已经理解的方法有践行也需要看心地的承载能力。践行的过程中,专注程度也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力量,而根本的发心是践行路上的最深层次的驱动力。这些要素如果能够相应,那么践行就会顺畅地推进各种功效、境界、次第展开。 如果这些要素不相应,那么即便是践行者已经理解、已经掌握的方法,其功效也难以实现。何况对某种想要的方法,还不是真正的理解、真正的掌握呢。 修行讲究自悟、自修、自成,功夫终究在自己的脚下。如是见。
修行,要避免尾巴摇狗,要站稳脚跟。在修行的时候,要守住根本的发心、见地,守住觉悟的方向,不能为各种修行的方法、方便施设迷了心性,舍本逐末。 在弘法的时候,不能为着度人、度众而失去了立足之地。心地功夫、心地法门,脚跟不能离地。在方便弘法开展各种日用事相的时候,不能为世俗常见的各种见识、各种诉求遮蔽了心性,偏离了与空性相应的智慧的方向或者主线。 尾巴摇狗,本来是狗摇尾巴,但是如果脚步立不住,摇的时候反而被尾巴占据了主导位置,尾巴反而控制了狗的身子,脚跟离地。脚跟离地,偏离正知正见,忘失觉悟的宗旨,或为他人、世事所牵绊而辗转于轮回的逆缘洪流之中不能自拔。舍本逐末,缺乏觉照,不能转身。如此不仅不能自度度他,反而烦恼加重。 如何避免尾巴摇狗,谨守正知正见的方向,踏实用功,不离觉照,觉照不离,时常进行自我打捞。如是见。
定课。固定的功课。修行人需要给自己在修行路上安排相对固定的功课,以确保修行持续地推进。 定课的作用,可以从三个角度去做基本的理解。第一,定课在相对固定的时间、形相上可以作为一个触发点,触发各种与修行相应的力量,可以保持、涵养修行人的发心、愿力,以及见地上的努力和功夫上的前行;第二,定课相关的内容本身就是修行的方法、修行的展开,无论是打坐、持咒、诵经、磕大头,还是一念的转,还是各种随缘的观修,或者简单的一个提醒,都是有着无穷妙用的方法;第三,定课能够将修行者用心之处成为一个道场,感召各种各样的护持、加持的力量。 在还没有达到无相无功用的修行阶段之前,定课对于修行者的作用可以从截断众流、涵养功夫、方便示现这三个角度去领会。定课也可以从有形式、有相状,有形有相,到有形式无相状,再到无形无相,也就是一念上的事去安排定课的内容。定课功用,殊胜而甚深,唯有践行者可知。如是见。
去妄真显。修行、开启智慧、觉悟,用功方法上终究要落实到消除妄念,妄想执着去除,真相、真谛自然显露。 用功上只需要负责去除妄想执着,真显、显真的事,无需去用功,是自然而然的事。真相、真谛,本来面目,超越时空,不生不灭,恒常的在。幻化中,幻化都是真相,幻化的规律、本性,幻化的事相,全都是真相。 真和假的相对,是由于有妄想执着的存在,所以才有假。所说的假,是遮蔽了真相的了别而形成了各种意外,心念中产生了各种逼迫、扭曲、烦恼。针对这个,说有假。 因为有妄念的干扰,有妄想执着的遮蔽,所以确立起了真和假的对待,而本然一切真,本然一切圆满,一切清净。只因为有“没有觉照的了别”隐然的在,而成妄想执着而遮蔽了真相。修行只需要去妄,真,自显,法尔如是。如是见。
相见道。见道,有真见道,有相见道。真见道和根本无分别智相对应,相当于证大的道理、大的境界,证根本的依他起性、缘起性空。 相见道与后得无分别智相对应,相当于在事上舒展,在因缘事上、在无穷的法相上舒展,舒展相应的后得无分别智,也是妙用的舒展。 如果没有真见道,没有根本无分别智的开启,就无从谈起相见道,无从谈起后得无分别智。真见道,实证缘起性空,实证依他起性,是大前提。有了大前提之后,法尔如是将开启相见道的过程。 这个时候才是智慧的起用,才是妙法、妙用,才是道体起用。起用、妙用都是依他起,都是缘起之法。缘起、依他起,离不开相应的清净种子,缺不得福德资粮、智慧资粮。十地、十波罗蜜所开展的功课,正是积累相应的福德资粮、智慧资粮,熏习相应的清净妙用的种子。 有相有功用,无相有功用,无相无功用,无论是哪一种状态,都是扎实用功的事,都是积累福慧资粮的事。只有不断的前行,才有事事无碍,才圆满相见道,圆证大觉。如是见。
都是好方法。因缘无限,无限因缘。一即一切,一切即一。任何一点都可以到达之外的其他任何一点。所有的方法都是因缘中的事。有什么样的因缘条件、因缘组合,什么样的心识结构,什么样的无明状态,就有什么样的相应的方法。 众生有八万四千种烦恼,所以有八万四千种法门。烦恼无尽,法门无量。有什么样的烦恼就有什么样的法门。所有的烦恼,所有的法门,一一对应,一一相应。而说一一对应,其中的一一又是相对的分立,并无绝对的边界。幻化无边界,因缘大网无边界,任何一种方法也都是因缘大网中并无绝对边界的相对显现。 任何一种方法和其所对治的障碍、烦恼相应了,就是好方法。如果不相应,那是当人的智慧不够,不是方法本身好与不好,同时方法自身也无边界。在实施的过程中,应缘而转,应缘而化,并无一个固定的自体,无法我执,自然就是相应。 法无高下,唯求对机,运用之妙,在乎一心。终究是智慧的事,是因缘的事,如是见。
修行,修到哪里去?哪里也不用去。自觉、觉他、觉行圆满的相应的修行,讲究的不是在时间、空间上的位置移动,讲究的是出离烦恼,破除无明,消解障碍,获得智慧解脱。 洞悉宇宙生命万象的真相,是缘起而性空,是无常、无我。直接体证没有主体与客体的割裂,无住。 在这样的状态下,就会发现时空不是问题,发现时间、空间都是因缘幻化,时间、空间都不离当下一念。不仅时间、空间,所有的万象都不离当下一念,都是缘起而性空。一念清净、一念觉,万象皆清净。任何有形有相,任何有可言说,也都清净。全体全用,无一处不是净土,无一刹那不是觉,没有任何的无明,没有任何的障碍,没有任何的烦恼,同时万象又自在的幻化。 是什么在修什么?无明中的因缘对无明中的因缘,因缘是一,不需要修,是无明在修无明,无明的我执、法执在修无明的烦恼。如同木头与木头相互摩擦,最后燃起火,把木头都给烧光了,把能修、所修烧光,用无明对抗无明。 在这个过程中,如实如是地进行,坚持用功,一旦智慧火燃起,人我执、法我执,一切烦恼、一切障碍,全体消融。这样就没有无明的因缘中的此岸与彼岸的区分,就没有无明中的东方与西方的选择,当下即是。如是见。
供养,可以视作布施的一个特别提法。专门向圣者、修行者、尊贵的对象,提供财物或者其他内容的一种布施行为,可以破除人我执、法我执,破除奸贪习气,能够消业障,积累福德资粮、智慧资粮,是一种殊胜的心性和修法。 与布施做对比,供养更加突出恭敬心,以供奉的相应心行作为助伴,在供养的相关事相就不容易引发因为给予而连带的我执傲慢,能够很好的消除我执、傲慢、奸贪等习气,能够快速的消除业障。 供养,并非局限于财物供养,不是一定要用财物才可以行供养。供养,还有另外两种方式或者内容:一是观行供养,二是法供养。以智慧解脱相应的观行作为内容,供奉给神圣尊贵的对象,或者神圣尊贵的境界,是观行供养。智慧解脱相关的修行与弘法作为内容的供养,是法供养。 供养,是因缘,是因缘中的事相,性起而缘起,有大妙用。如是见。
好事不如无。好事,如果可有可无,不如无。如果可有可无,却要守着一个好事,那么不仅好事是障碍,守着好事的这个力量就是执着、就是迷执、就是障碍。 我们在修行用功的时候,讲究看心念。在我们对心念的觉照,有可用功的时候,也就是说觉照不清,有心念和觉照的对待,有看着和被看着二者之间的区分的时候,我们需要看心念。 功夫到了相应的程度的时候,不看而看,无看或者本身就是觉照。这个时候再要做看心念,就是多出来的可有可无的好事。其实不是好事,是障碍,是最后的障碍。同时要知道,也只有到了能够不看而看,到了不仅仅是不离觉照,而是有觉照不离的状态出现的时候,才有这个基础,才可以说,好事不如无。 看心念,在相应的程度上也是障碍,是最后的障碍。各种各样的用功方法,都是有相同的归宿,到最后,法、自法、无法可法。如是见。
冲破障碍。明明知道路有各种方向,还有各种走法,为什么无法变更呢?要稍微快一点、稍微拐个弯都会觉得障碍重重,难以有丝毫的变更,分明都是一些障碍在阻拦,怎么能够冲破呢? 最有力量的障碍,也是根本的障碍,是认知的障碍。各种各样的事情,都暗藏着各种各样的认知前提,有些认知自己有意识到,有些认知藏得太深,以至于绝大部分时间是不能意识到它们的存在。只有经过一番的痛苦,下一番的功夫才能突然间看到这些。 障碍,都是因为执着而凝固而形成。人我执、法我执,都是因为显在的、暗藏的认知在维护着它们,在揪陇成就了它们。认知到这一点,发大心、起大愿,勇猛精进用功往前冲,从内往外去冲破障碍是正行。 平常也有说外部的冲击也能冲破障碍,但是外部的冲击是“加”,如果没有内在的承许“持”,就形成不了“加持”的效果。终究要由内在的认知的承许打开冲破障碍的大门。如是见。
不说破。在禅宗典籍中经常可以看到这样的事,祖师大德对后来者的困境不给直接说破,顶多给暗中指出一条路,暗中指出一条路,对方往往也要经过一番的努力才能够领悟。暗中指出一条路,旁开一道线,为的就是即不给对方直接说破,同时又让对方经过一番努力能够比较容易的有所突破。 如果直接说破,那么对方可能就会因为失去了一番功夫,而脚步不扎实。如果没有相应的心地,脚步不稳当,将会有不可预估的风险出现。其中最大的两种风险,一是狂禅,二是轻慢。因为缺乏了一番的努力、一番的艰辛,业障消得不到位,发心福德各个方面的力量还不够相应。 看清楚了,也知道最终可能会向什么方向去,但是不予说破,这是一种慈悲,同时也是自身有相应的定力功夫的体现。如果没有相应的定力,是不可能有不说破的慈悲接引手法。同时,还有另外一层真切的内容,不可言说,无法言说。一说,就因为说,而生成了更多的障碍。所以,说即是破。 知道不可说破是功夫境界,不给说破是慈悲。如是见。
法界心,法界身。法心、法身,不是端着常人所能感受到的、所能认同的单个生命体的躯壳和单个生命体的心念作为整个法界,而是任何看似单个人的身心都是遍布整个宇宙。 虽然遍布,但是因为妄执的力量,局限了觉性、觉知的本来面目的呈现。因为有妄执,了别就有局限,所相应的了别的心识其天地就有了局限,乃至于鼠目寸光,在时空当中都是狭隘而不舒展。 而如果对没有中心点、没有边界,有理上的承担,功夫上的努力,妄执的力量将消融。妄执消融,局限也消融。显现的天地就会相应地显得似乎是在拓展,其实是遮障、障碍在消融,本来的面目在显露,本然如是。 法界心、法界身,并非是将一己的身心装下整个法界,而是一己的身心本然就是遍布整个法界,整个法界构成了被认为的相对独立存在的个体生命的身心。法界身、法界心,本然周遍,法界与个体生命的身心不一不异。 本然如此,法尔如是,不是论证,而是真实真语。如是见。
不说接纳。修行到了相当的程度,就会明白“境智一如”。一,没有分裂,在这个时候会很清晰的感受到“接纳”这样的提法是不究竟。 就像人意识到自己的手指头是和自己的意识是同一个体,自己的认知和自己的手指头,有“一”的一面。在这个时候不会说自己接纳自己的手指头,接纳自己的手指头长得什么模样,接纳自己的手指头有什么样的功能,它有什么样的特征。 体会到的“一”,或者“一”的境界,本然地境界现起,就超越了接纳和包容。包容,接纳,都是方便说,总有一个境界超越了它们。 觉知的功能或者说智慧的妙用和万相是“一”,有不同的幻化的事相,但是幻化的事相点点滴滴自有觉性。这样的觉性,这样的觉知功能,是到了相应的程度后自然就显现。显现之时,必然已然超越割裂对待,超越中心点边界的妄执。部分与部分之间,有接纳,自体当中、整体当中不必说接纳。 不说接纳,如是见。
烦恼本来空。看清烦恼本来空,就是消融了烦恼,就是破了烦恼。 烦恼本身也都是因缘和合,各种各样的因缘和合而形成了烦恼的感受。是谁在烦恼?那个谁,他是因缘和合;烦恼着什么?那个什么,是因缘和合;烦恼本身的感受,其中的动作、心行都是因缘和合。 在烦恼的时候,如果能够猛的想起这个道理,清晰地去感受它,刹那间一切都可能烟消云散,而如果时常这么的去提起这样的体会,或者去观修这样的道理,或者直截了当的去看着,时间久了,一提起,烦恼就消。 针对还有着烦恼的来说,有烦恼。而如果消了,就没有烦恼这个事,也没有这样的提法。在说有烦恼的时候,在说烦恼的时候,是为帮忙有烦恼的人、有烦恼的主体去消融烦恼,乃至于消融主体自身虚幻的存在感,所以有这样的一种提法。而毕竟一切空空如也,同时也不妨碍各种化现,各种幻化。 一切幻化也都自在,因为空有不二,所以也可以说,烦恼即菩提,烦恼也清净,一切皆圆满。 如是见。
相应。相互对应,相互适应,一一对应;因缘幻化,幻化中事相,一一对应;层层重重,无尽了别,了别的因缘,了别的事相,层层重重,一一对应。 有不同的心识结构,不同的了别现行,有不同的时、空等等安立法,就有着不同的对应。如是因,如是缘,如是果,如是报,如是因缘了别,一一相应,一一对应,是如是。 了别的事相、如是事相,并没有绝对的边界,只有相对的安立。安立当中一切是一的因缘,一切是一切的因缘。华严境相,层层重重,无尽缘起,无尽缘起事相,一一对应。无尽缘起,无尽了别,任何层面,任何范围,任何维度、角度做安立的事相,都没有中心点,没有边界。而有分别、有了别、有安立,也都与其安立、了别、分别的因缘一一对应。 相应本然如是。彻底证入缘起而性起,性起而缘起,一切是一切的因缘,空有不二,就没有任何的不相应。 如是见。
无生。了生死的努力过程中,有一个境界叫证得无生法忍。无生法忍,是指体证缘起性空,空有不二,毕竟空、无相、无愿,这样的相应境界,这样的法相或者境界的真相。 忍,是指确定、稳定的状态,也包含承许、证入的含义。无生,不仅仅是就着有生就有死,有成就有坏空来说无生。不单是逻辑上的建立,而是本然当下无生。为什么是这样呢?因为法尔如是,事实就是这样。需要解释才展开各种说法,比如说任何的相,都是因缘和合,毕竟无相,其实并没有相。或者说凡夫所见的相是因缘和合,因为是和合,所以是空性,所以是无相,所以是并没有一个自体,所以是从来就没有生成,是无生。 这是就着常人所容易理解的轨道进行方便慈悲的表达,是针对凡夫只见有相的一面,并且存在着执着的一种表达,毕竟无相。无相,当然本然无生,这也是一种表达。无生,不用推理,本然如是,法尔如是。 了生死,证无生,是真了。如是见。
本然空。空,不是因为缘起才是空,是本然就空。空,本然就是如此,就有本然如是的空。不是因为有手掌心才有手掌背,我们看到手掌心就可以知道有手掌背,这么说显得手掌背是因为有手掌心,而实际上手掌背和手掌心是本然都在。 空和有,不二。不是因为就有的角度说依他起,体证依他起,说缘起,体证依他起而有了空。空,是本然空,说依他起,体证依他起,说因缘和合,体证因缘和合,只是消融“有”的遮障。 凡夫执着于有,而不知道空。所以通过消融有,而将有的遮障超越,而知道空,体证空。如同透过手掌心,常人好理解有手掌背,透过依他起、诸缘和合的教和证,常人就能够方便的去体证空。 对空本然如是,没有真切的承担,真切的体证。要么就始终执着于有,就算说依他起、诸缘和合,也不离有的遮障;要么就会因为要体现一个空,而抛弃了有,堕入顽空。知道空本然如是,才有可能真正的体证空有不二。
无住而生心。无住,是空,是空性,是空、无相、无愿。而生心,是缘起,是盎然生机,是无尽妙用。无住而生心,性空而缘起,不二。 无住,没有什么在选择住或者不住,没有主体,没有任何的存在。无住,空空如也,是一切万象的真相。真如,无,彻底无。身心是自在生机,法尔如是,因缘和合,幻起而有了别,而有了别的现象。无住而生心,法尔如是,性起而缘起。一切烦恼皆因有执,有执有住,不觉而迷,而有挂碍,而有主体的妄执,有相应的逼迫。离苦得乐,彻底离苦得乐,从烦恼中解脱,究竟的解脱,就是消融一切有,消融一切住,无住。 证入无住,证入空性,意味着转迷成觉。觉,不是单个生命体的觉,甚至不是生命体的觉。觉,是觉,是法界自在的觉,本然的觉,如是的觉。 直接无住生心,是如是禅。
修行,为了什么?修行,终究是为了离苦得乐,为了离开苦恼,证得绝对的快乐,也就是涅槃大乐。 修行的目的,如果不够清晰,那么在修行路上,就很难持续地往彻底自在的境界去前进,很容易出现中途退转或者得少而足,稍微有一些受用就不愿意再往前走。这样的情形,终究会再遇上烦恼,而且那个时候会更为猛烈。 修行的路,一旦往前走,正道直行,是不可能回头的。就算一时的半途而废,中途退转,或者得少而足,终究将在烦恼现起的时候,感受到不同于此生未修行之前的体会,会更加烦恼。因为认知的敏锐度提升了,心念的刻度提升了,对烦恼的本质有了义理上的熏习,烦恼会显得更加强大,终究会发现:“只有继续往前走,往究竟上走,才能解脱”。 无论从事什么,对所要达到的效果、所要前进的方向有一个相对清晰的认知,才能够对在过程中的自身源源不断地提供支持,让自己有更强的力量去层层过关。如果目标方向不够清晰,那么愿心、初心是难以维系。 我们修行,目标是为了觉行圆满,为了彻底地实现慈悲与智慧的圆满,为了彻底的自在。这个必须清楚。如是见。 摘录自禅者大信2019年1月30日微信语音
什么是净土?净土,清净的场所,清净的道场。 有 有生灭的净土,有无生的净土。有生灭的净土,有成住坏空,是因缘王国里的幻化——大成就者源于其悲愿而化现出相应的净土,这样的净土,是报身净土,是有生灭的净土。 有生灭的净土,有所依托,有所依赖;而无生的净土,是超越因缘的幻化,恒常的在。在经典中所记载的常寂光净土、法身净土,就是无生净土。绝对快乐,就是无生净土的功德。涅槃寂静,就是无生净土、绝对净土,是心境一如、依报正报一如、境智一如。佛身既是佛土,并无割裂对待。 心净是净土。心,是真如心。土是方便说,真如心也是方便说。毕竟空寂,毕竟是纯然的盎然生机。如是见。摘录自禅者大信2018年7月19日微信语音
法是方法,教是言教。 言教是在依着方法而得到宗旨,而显示宗旨,而作教导,而有言教;法是教的源头,是教的内涵,是教的目的,是教的功用得到落实的根本载体、根本保障。得法不得法,是教是否有效、是否有其妙用的根本。 法,开启智慧的方法,是应病与药,是因缘中的事,并无固定的轨迹,并无固定的事相,一切法皆是开启智慧觉悟的法。而教落实在事相上,在具体的事相上以便传播、以便传承,就相对地有固定的特征。 法无定法,教有所规范。法教法教,依“法”而“教”,为“法”而“教”,都不离法。而如果没有得法,或者离开法的宗旨,那么,就是僵硬的内容,就是教条,就是僵化。如果只落脚于教、止步于教,而不知道“法”是根本源头,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的法教也会蜕变为教条,就逐步地丧失了鲜活的生命力。 自觉觉他,学法、修法,当然要从学教入手,但是,不是为了学教、修教,而是为了按开启智慧的方法而修行。法和教,毕竟是为着法,为着开启智慧。 如是见。摘录自禅者大信2018年5月11日微信语音
修行路上会有一种状态的出现:会感觉修行上失去了目标,不知道为什么要修行?修行为了什么? 这种现象有两种不同的情况。 第一种情况,是功夫相当的深入,到了一个没有什么在修什么的状态。 如果是到这个程度,必然之前经历过明心见性、开悟的体会,而是在保任、涵养的过程中逐步地消融习气乃至于自我的坚实存在感。在这种情形下,“没有目标”,不仅仅是因为没有努力的目标,更是因为没有一个“人”在修行,没有修行的这个了别,而只是自然而然的在进行。 无论是有相有功用,还是无相无功用,都会有这样的感受出现。有相,有修行相,但是没有修行的目的;无相,连修行的了别都不存在。但并非都是不会退转的状态,还会有习气的清晰的翻腾,还需要在习气翻腾的时候继续用功,否则会因为没有目标的这个状态反而起大恐怖,乃至于退转。 另外一种情况,修行没有目标,是由于发心不够,愿力不够。 有所突破后就有自我执着,我执傲慢的进一步的舒展,乃至于以各种各样的听起来神圣的词汇、名相装点我执傲慢。这个时候会有感受:“我为什么要修行?我求的是什么?”这样的一种状态,正是我执习气强烈的翻涌,这就是愿力不够、发心不够的一种结果。在这种情形下,要精勤地提起功夫,好好发愿,好好用功,以求突破。 如是见。摘录自禅者大信2018年5月4日微信语音
有一种提法,“山中的花,在你还没有去看它的时候,你和花一同归寂;你看到花的时候,花,一时鲜活起来”。这种提法,让很多人感受到有无穷的含义,只是很多人的理解就到了“归寂”和“鲜活”这个当口上,而没有继续往前走,而凝固成外道,没有进一步的突破,或者说安住在一种可能引发顽空的倾向。 更往前一步,那么就可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而虚空粉碎,而有鲜活的生机流淌。 怎么说呢,“归寂”和“鲜活”更向上是什么?“看”与“未看”中间还有什么?是什么在决定着“看”和“未看”?可以不看吗? “看花的人”和“花”一时鲜活,而如果没有“看”,一同归寂,这是能和所、被动和主动两方面相依而起,相依而归寂,而落。起起落落是什么?是什么力量在引导着这些?如果超越了心和境相依的这个局面,又会是什么呢? 法尔如是盎然生机自在流淌,无所谓看和未看,也可以看或未看。在说,已然有“看”。为何有“看”?但有了别,皆为利他。 山中之花,如是见。摘录自禅者大信2018年4月26日微信语音
从容进行,不是“你”在从容进行,不单是某一个事在从容进行,而是“所有的所有”在从容地进行。法界一切因缘自在舒展,一切事相自在幻化,无非是自在。如果有任何的割裂,有任何的阻隔,有任何的凝固,有任何的执持,那么,就消失了从容的风格或者感受。从容,说“消失”,是对于有妄执来说,实际上从容自在都在,不曾动过。 开车,车辆在路上行进,行人在边上行走,风在吹,各种音声在流淌,所有的一切,不因为个体生命关注的变化而变化,一切本然自在。因缘清清楚楚的在各自的轨道上发挥作用,不会因为心念急切,道路就变直或者距离缩短;不会因为心念急迫,车速就无其他缘由地增快;不会因为心念的失去觉照,而万物失去各自的因缘轨道;一切都在从容地进行。 个体的关注,如果胶着在某一点上,那么,就缺失了从容的境界,而如果无抓取、无对焦,而只是清清楚楚的进行,那么视野无限的宽阔,因为是觉性的觉照。 没有割裂,没有胶着,没有妄想,从容境界,就在个体生命的觉照当中呈现。摘录自禅者大信2018年4月25日微信语音
常有理,恒常有道理。在任何时候、任何环节上都能够有如理如法地讲说,都有转身的地方,都能够自然而然地流淌。 常有理,不是强词夺理,不是各种偷换概念的、巧立名目的诡辩,而是在任何的“一”上,有无限的角度。一即一切,“一”,即法界全体全用,而又能够随顺名言表达的、约定俗成的习惯作理上的呈露。 常有理,必须是没有中心点、没有凝固、没有边界,否则,终有障碍的时候而不能够圆融无碍地舒展。有我执,有法执,那么就无法于一毫端现宝王刹,于“一”中见法界、现法界,于“一”中任何的点、任何的角度、任何的缘都包含着全体法界。这个境界,只能是清净了别的境界。 真正的常有理,在绽放着智慧之光。无住而生心,生心而无住。念念自在,刹那刹那无常无我中如是呈露。应缘而呈露,都是理,常有理。如是见。摘录自禅者大信2018年4月23日微信语音
扎下去。扎下去,是针对浮于名相、事相层面的状态而提出。浮于事相、名相的层面,就有着各种各样的粘连和执持而无法洞悉名相、事相的真谛,被名相事相的物相所挂住,被各种形式上的内容所牵绊,无法转身,无法解脱,只能在同一个层面上凝固,不得动弹。 功夫无法落到实处,始终漂浮着,要突破,要解脱,必须扎下去,往深处里走。一句话,一个事,要直接地去观其中的因缘。而最根本的,是心念。观心念,细密地观,转身观,专注观。同时,要知道,观,不是推理,不是逻辑上的演绎,而是直接的看(kān)着,不抓取。轻轻地看着,这样,各种粘连就松动,名相上事相上的板结成块的内容就松开而能感受到诸缘和合的“和合”,而不是凝固。 放下,转身,截断,都是扎下去。扎下去,也正是向上一路。如是见。摘录自禅者大信2018年3月23日微信语音
缘起相,一切事相,都无非是因缘。因缘对因缘,没有绝对的对和绝对的错。常人往往执着于对和错,在对和错的执着上不得解脱,为应病与药,我们说“都对”。 一根绳子可以分成几段,一二三四五六七,哪一样不对?只要有相应的因缘,都对。分成两段,对,但是不能说分成三段就不对。需要两段,所以分成两段是对,但是同时要知道,说分三段的,它有分三段的因缘。当说三段是错的时候,如果没有意识到是站在分两段的角度看,那么,就是无明,就是烦恼,就是执着。觉照不离,在处“一切在”,那么就都对。 一切皆了别,法界清净。而在缘起相中,每个人以自身的了别创造着自己的世界。了别的起点是“作意”,一念起,是法界全体在。这个“一念起”,是法界全体因缘的全体用。实证者,实际证悟到一切皆清净、全体都在的修行者,自然就清楚:一切都在,一切都是,一切都对。 同时,一切都错,一切都不在,法行法位,空有不二。如是见。 摘录自禅者大信2018年3月19日微信语音
佛法和一切世间妙用法是“一”,是不一不异,不是“佛法”与“什么”相融。 如果一定要说是“相融”,就要知道这是方便说,随顺大家的习惯而作的表达。在说的时候要觉照到这是随顺,实际上是“一”。如同水和茶水,茶,有水才是茶水;如果没有水,就是茶叶,就是凝固。万法,没有佛法的智慧,没有佛法的灵动,就是凝固,就是执着。 有没有佛法,是就个体生命的智慧状态来说,没有明心见性,就说没有。无论是否有明心见性,本然都是有的,都是在的。如来智慧,一切众生都有,就是妄念烦恼遮盖而不得显露,而显得佛法与其他一切世间()法是割裂的、是分离的,如同“水”和“茶水”是分离的。 相融是随顺说,“一”,是真相。“不一”,好理解;一,需要功夫上的触证。 佛法是开启智慧的方法,佛法所指向的境界是真实境界,是涅磐境界,哪一个法不是佛法。是“一”,不是“相融”。摘录自禅者大信2018年3月7日微信语音
“节日快乐”“天天快乐”,天天是节日,天天快乐。月亮不是到十五才圆,它本来就是圆,只是说到十五的时候,凡夫才能看到它的圆。节日呢,是一种方便的设定,需要的人,他真的很需要,不需要的人,可以随顺地需要,但是绝非会为节日而感动。因为,超越了这些内容,超越了这些分别的对待,时时处处都是自在。 每一回碰到节日的时候,大量的问候、祝福都是随顺的。这种随顺里面包含着什么样的动机?自己去觉察。 真正的祝福,在每一刻的心念上展开,并非一定是要采取固定的形式去呈现。真正的祝福,是慈悲,慈悲是一种证量。随顺世缘而做出的祝福,那是一种随顺,在这个过程当中,作为修行人要仔细地打捞,不放过任何的一个时刻。 把美食送给需要吃饭的人,如果对于已经吃饱的人来说,您就不需要再给他馒头和包子,否则对方出于礼仪还得接收,实际上是在浪费自己和对方的生命与时间。这个,对于一般人来说会是很离奇的要求,但是对于佛法的修行者,对于以智慧为事业的“如是禅人”们,需要去感受。任何的时间和地点,一切时处,都要觉照。摘录自禅者大信2015年9月27日微信语音
不要自欺欺人。自欺,必然欺人;欺人,必然自欺。自欺欺人,都是因为无明躁动,有妄想执着在现行。自心念和其他人的心念,都是同样地存在着从无明躁动到实现觉悟的过程。 无论是否觉悟,看(kān)清楚自心念,觉照自心念,都能够洞悉一切众生的心识。自心念中贪嗔痴慢疑的习气现行,就是众生的贪嗔痴慢疑的现行。如果要分自己和他人,那就可以说,自己的贪嗔痴慢疑和他人的贪嗔痴慢疑并无两样。自心念中贪嗔痴慢疑正是众生的贪嗔痴慢疑,众生的贪嗔痴慢疑正就在自心念中上演、现形,自心念是一切——一切奥妙。一切都在自心念中,无明,妄执,觉照不到位,自心念中或幽隐或显著的心行都不能及时觉照,那么无明躁动,处处产生烦恼。 不要自欺,如实如是知自心念,如实知自心,看清楚,不上自己的当。不上自己的当,洞悉一切,自然一切众生的心识也就洞然明白。自欺不成,不能自欺,就不存在欺人,自欺欺人是同一个事。 彻底无我,彻底空,是真无欺,不是不欺,是无欺,是无,三轮体空,无住而生心。如是见。摘录自禅者大信2018年2月14日微信语音
有闲暇的人生,不仅指时间上有闲暇,也指心念上有闲暇。时间上有闲暇,意味着基本的生活物质有所保障;心念上有闲暇,则包含着基本的社会地位、生存环境有起码的安全感。 暇满人生,是修行的基本的福德资粮保障,如果在生活的物质基础和生存安全没有基本的保证,那么很难在正法的道路上直截了当地往前走,而容易被暗藏着的各种世间(法)的抓取所障碍。物质基础没有保障,那么修行过程中时刻会有所不安;心念上没有闲暇,社会地位、社会生存没有相应的安全感受,在修行的过程中就容易退缩而无法大雄大力。 正法修行,是开启智慧、圆满智慧的事业,是自觉觉他的事业,是通过觉悟而实现究竟的离苦得乐。如果暇满人生有所欠缺,那么,很难站在开启智慧的立足点上去对待修行,很难发心利他觉他,习气幽微,时时刻刻都可能由于习气的翻腾而忘却修行的初心。 暇满人生,因缘自在,但毕竟不离当下心念。各种事相都起源于当下一念,都不离当下一念。如是见。摘录自禅者大信2018年1月26日微信语音
为什么活着?这个问题一出来,如果不是有人在问,而是自己起这样的了别,那么,就是“我执”现行。 生命是生机,如果有单个生命的存在感而没有觉照这是一种了别,那么,就是无明中的妄执,执出有单个的生命体。当说“为什么活着?”,就已然有一个“我”为什么活着或者单个生命体为什么活着这样的凝固。 所有的一切,都是法界盎然生机自在的流淌。因为有“了别”而有不同的幻化相,有幻化相是因为了别。如果觉照不离,那么就是清净依他起的了别,就是没有妄想执着的了别,就是纯粹的妙用,没有凝固,没有执着,没有烦恼,是纯然而然的乐。 深厚的妄执习气,割裂了全体全用的自在流淌,而孤立地凝固了一个一个的存在体。由此,无常洪流中有“我”,而有逼迫而有烦恼。在修行路上,我执松动到一定的程度之后,会出现对自我存在的疑惑,对自我存在的必要性的质疑,这实际上是妄执之我在消融过程中的一个反应。 毕竟无,毕竟有,空有不二,皆为了别,而一切自在。 如是见。 摘录自禅者大信2018年1月16日微信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