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楚敏 广州大学人文学院汉语国际教育专业在读博士生
一
我是一名国际中文教育专业的在职博士研究生,既是学生们的“陈老师”,也是老师们的“陈同学”。
在给来华留学生上口语课的时候,曾有来自俄罗斯的学生非常好奇地问我:“Charming老师,请问我们学会了说普通话,能去中国的所有地方吗?”平常习惯了用普通话跟留学生上课和交流,一时间没想到他们原来会有这样的疑惑。
回想起来,虽然自己生长在粤方言地区,小时候家里和周围的人普遍爱讲粤语,但是随着自己的长大、社交面变广,加之学习、工作、生活的需要,逐渐发现,说普通话才可以跟全国各地来自五湖四海的兄弟姐妹更有效地沟通。同时在学好、说好、用好、推广好普通话的过程中,“普通话”仿佛也在见证着我的成长。
二
读高中的时候,我曾是班上的普通话推广员,跟班主任一起组织过普通话知识竞赛。
那时候由于高考的第一道题目是拼音题,所以总以为说好普通话就是尽可能地记住更多字音,比如说粤语的我们经常都会读错的“穴位”“汾江”“洁癖”……后来高考,我如愿考上了华南师范大学中文系,成为了师范生。从踏入华师开始,周围的师长已经不断地跟我们进行师范“教育”——你将来是一名语文老师,你的普通话水平至少要达到二甲才算过关。
普通话二甲,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呢?当时还是“小白”的我们都比较懵懂,只是跟着大伙都去买了一本《普通话培训与考试教程》,在早读课的时候去备考练习,当时还是满怀信心的。
直到有一天,我跟同学聊天的时候,说到了“我最喜欢的颜色是nan色”“我今天早餐喝了一瓶liulai”,大伙儿委婉又细心地指出了我的发音,我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说的都是“粤普”,n、l不分,上声也一直发得不够饱满……后来上过《语言学纲要》《教师口语》等专业课程,我再次发现,自己的发音部位、发音方法都不太对,还有一些不自觉的发音误区,让我感到非常惶恐,很担心自己考不到普通话二甲的证书。
于是乎,我开始给自己“加课”,去参加普通话考试培训讲座、去听大量央视广播和普通话歌曲,每天课余时间就在楼梯间大声训练和录音,一个一个字地、标准圆润地“吐”出来。
后来我在旁听一场演讲比赛的时候,看着台上自信地说着一口流利普通话的师兄师姐,觉得他们都像明星一样闪闪发光。在这些耀眼的光亮中,我顿时发现,原来“说好普通话”不能只是一个一个字地说好说准,这样别说以后上课,就算是日常跟别人交际的时候都是非常奇怪的。我必须学会流畅地说好每一句、每一段,最后到每一篇。
这其实跟普通话水平考试的题型进阶也是相一致的,从字词到句段,从篇章到主题说话,而我在备考和专业学习的过程中,一步一步地让自己从能说普通话到敢说普通话,渐渐树立起自己语言表达的自信心与专业意识。
后来,我们这群懵懂“小白”都说自己成了“行走的普通话测试仪”,谈笑间哪个字没发准、没说好,脑袋都立马能筛选和判断出来了。当然,最终我们也都如愿地达到了二甲水平。
三
毕业后,我来到了广州大学人文学院工作,现在也在本单位攻读博士学位。为响应国家号召和顺应工作要求,我渐渐成为了推普志愿者中的一分子:
如每年围绕着推普周主题和经典阅读,要组织师范生口语风采大赛,鼓励用普通话去传承文化经典;与学生团队深入广东省内揭阳古湖、河源东源、广州增城等多地,助力推广普通话与弘扬红色文化;担任对口帮扶四川喜德县,开展教师普通话提升培训班志愿讲师……点滴前行,我努力与广大青年学子共同推动国家通用语言文字的推广力度。
后来,另一位来自巴基斯坦的留学生又问我:“那我们说的中文,在中国所有地方的人都能听得懂吗?”我自豪地跟他分享,中国是一个多民族的国家,而普通话就是我们的民族共同语言,我们学好、说好普通话,就可以跟绝大部分的中国人甚至遍布世界各地的华人、中文学习者一起交流。
当然,中国幅员辽阔、方言众多,走在中国大地上,彼此说的普通话可能都会有些“地方口音”,普通话在我们国家的普及率当前已超过八成,但仍不是全员普及,不过这些都不妨碍大家更多地了解我们美丽的中国和璀璨的中华文明。
在国际外交舞台上,我们也常能看到越来越多外国友人“飙”起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这让我再次感受到,语言的运用在无形中是会给人带来生命力和生长力的。
我学习和使用普通话的历程,就像是一本语言积累运用的成长故事集。而普通话在新时代中国发展新征程上,对内就像是我们不同民族之间的“光速桥梁”,瞬间就能“心连心”;对外就仿如中国向世界发出“雄狮巨响”,让世人充分“共鸣”,感受到“大国的力量”。
曾有一位教授说,看着班里来自世界五大洋七大洲不同地区、不同国家、不同语言区的同学,大家都用同一种语言——普通话在交流,这就是我们“中文人”的专业使命与力量。
征稿
“花地·校园达人”版现面向广大学生征稿。
稿件要求作者为在校学生,内容、体裁不限,每篇不超过2000字。
来稿请投邮箱:[email protected]
邮件请注明“校园达人”字样,内文中务必留下作者所在院校等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