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嘉宾：盒豚（导演、编剧）

看到这期的标题，想必你也猜到了，我们今天要聊的是许鞍华导演的新片《第一炉香》。但《第一炉香》只是一个引子，真正让我跟盒豚感兴趣的，其实都在电影之外。就是围绕这部电影从最早的“第一炉钢”选角风波，到电影上映前片方自暴自弃式的宣发争议，再到电影上映后夹杂在汹涌恶评里的理性反思，其实比电影更精彩也更值得讨论。

关于这一点，前不久许鞍华在梁文道的播客节目《八分》里也提到说，从两年前宣布两位主角就引发争议开始，两年来的这个争议和讨论的过程之于她也是有意义的。虽然网友的“power”挺伤人，但她却也觉得“连番讨论很有建设性”，整个过程也很有趣。结合她在《好好拍电影》里呈现出来的状态，我更觉得她实在是太坦诚、太可爱了。也正是听了这档节目，给了我几个很大的触动，才想也在“自由落体”做一期节目，来聊一聊《第一炉香》。

【优点】

1. 技术部分很棒。服化道摄影美术，许鞍华自己也很满意。开篇质感不错，初到姑妈家走过的那条绿意森森的路，还是蛮还原原著所描绘的半山别墅氛围的。这个其实也是为了定基调：亚热带环境里欲望纠缠的故事，是天然成立的。

2. 姑妈的前史铺垫。姑妈的几次闪回看得出许导的心思，但也就仅此而已了。姑妈之所以成为今天的姑妈，做了三个铺垫：敬茶的诡异画面；葬礼上折断的鞋跟；上海游荡的阴影。——但是，煞费苦心地安排这样的前史，反而削弱了对这个人物的探究和更为隐秘幽微的空间。尤其现代语境下，姑妈的堕落不需要这种洗白式的铺垫。国产影视作品里的恶女和欲女，已经被抽走了生存空间，只能活在表情包里。

3. 原著小说对比。姑妈的几次闪回看得出许导的心思，但也就仅此而已了。姑妈之所以成为今天的姑妈，做了三个铺垫：敬茶的诡异画面；葬礼上折断的鞋跟；上海游荡的阴影。——但是，煞费苦心地安排这样的前史，反而削弱了对这个人物的探究和更为隐秘幽微的空间。尤其现代语境下，姑妈的堕落不需要这种洗白式的铺垫。国产影视作品里的恶女和欲女，已经被抽走了生存空间，只能活在表情包里。

【话题探讨】

1. 错位的抖音营销：《地球最后的夜晚》是否给文艺电影开了个坏头？

2. “胳膊”和“吊带”：我们的审美究竟被什么塑造？外貌焦虑到底焦虑的是什么？同样因外貌而被群嘲的丹尼尔·克雷格为什么能成功？

3. 小说改编/经典IP角色的适配度问题：

（1）丹尼尔·克雷格的“金发邦德”：从群嘲到经典  

（2）马思纯与葛薇龙：外形与内在都匹配有误

（3）新时代需要怎样的金庸改编？

4. 许鞍华为什拍不好张爱玲？

（1）《倾城之恋》《半生缘》《第一炉香》对比

（2）《第一炉香》的“爱情片”定位？

（3）《第一炉香》的“黑色喜剧”基调？

（4）两人背景类似，但生活观和人生观南辕北辙

（5）许鞍华身上的矛盾性：职人精神VS艺术追求，“神”与“狗”之间的平衡

【本期部分提及片目及书目】

片目：

《第一炉香》

《好好拍电影》

《地球最后的夜晚》

《左耳》

《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七月与安生》

《性爱自修室》

《幸福谷》

《小镇疑云》

《倾城之恋》

《半生缘》

《天水围的日与夜》

《射雕英雄传》

《女人，四十》

《入殓师》

《成为詹姆斯·邦德：丹尼尔·克雷格的故事》

《007：大战皇家赌场》

书目：

《沉香屑·第一炉香》

综艺：

《吐槽大会》

《披荆斩棘的哥哥》

《演员请就位》

《开拍吧电影》

引用：

1. 《许鞍华 X 梁文道：如今，我少了很多盲目的愿望》，梁文道，八分

2. 《<第一炉香>的问题：温吞且徒劳的致敬》，梅雪风，GQ

终于要聊《再见爱人》了！作为一档在扎堆复制的婚恋综艺里另辟蹊径的离婚综艺，《再见爱人》从7月28日开播，到10月20日收官，共有13期正片，在播出的这三个月里，也引发了极其多元化的各种讨论。各式各样的声音背后，其实也是国内现代情感关系的一个缩影，甚至往大了说，是中国式家庭观、婚恋观、性别观等社会变迁的一个缩影。

我们很认同这个节目的一点是，它没有以窥私和揭秘的方式去呈现这三对夫妻的婚姻问题，而是通过第三者的视角、以相对平等和包容的方式，将这些隐秘的、尴尬的、难以启齿的、羞于表达的所谓“家务事”，在一段贴近大自然的旅行里慢慢铺展开来，并通过心理学解析和仪式感的建立，变成普世性的“公开课”，很好地消解了八卦小报的意味，更能促进观众做镜映式的反思。我们经常说“推己及人”，感觉这是一种“推人及己”。

【两个核心】

核心一：这是一档离婚综艺，但它的初衷或者说愿景，却是让观众在看完之后想结婚。在接受公众号“娱理”的采访时，《再见爱人》的导演刘乐就提到了这一点，最开始策划这档节目的目标，就是希望给观众带来治愈。她说希望观众在看完节目以后，会想要结婚，因为也许看完这三对夫妻的十八天的旅程，就会觉得婚姻没有未知中的那么恐惧了。

核心二：节目组请的这三对夫妻，都是由妻子提出的离婚，而丈夫们却都觉得他们的婚姻是没有问题的。这其实就很让人崩溃，你几乎可以立刻就想象到一个家庭生活里的常见画面，就是夫妻双方的鸡同鸭讲。但更让人崩溃的是，这也恰恰非常符合当下的社会现实。我之前看到过一个数据，在最高人民法院审理的离婚案件中，妻子单方面主动要求离婚的占比高达73.4％，而且在众多离婚案件中，91%都是一方想离婚，另一方不明所以。

【延展讨论】

1.恋爱综艺十年变迁：从“我宁愿在宝马里哭，也不愿在自行车后座上笑”，到“面包我都有，姐姐只要爱情”

2.单身时代“嗑CP”当道：“我可以不恋爱，但我的CP一定要结婚！”

3.当代爱情课盛行背后：对婚恋不自信，也不确信，所以才要去观察、去学习。这种不自信或者说不确信，其实反过来也正好印证了为什么单身如此流行、离婚率如此之高的社会现象。

不过这里也引发了一个疑问：就是为什么爱情以及婚姻，在现代社会会成为一个问题、一门课程呢？以前就不存在这个问题吗？还是说是现代人将之问题化了呢？这就牵扯到了代际婚恋观的问题了。

恋爱和婚姻，到底是不是一个需要去学习的课程、一个需要通过观察去解决的问题，以及随着社会进步、结构演化、观念变迁，现代社会到底需要怎样的婚恋形式？未来会不会婚姻解体？诞生另一种家庭形式？

（特别说明：后四十分钟的即兴讨论，仅就我们当时看过的前11期正片为主，不涉及会员PLUS版和最后的番外篇内容。）

本期部分提及片目及书目

【片目】《爱的就是你》《好好拍电影》《婚姻生活》（1973，英格玛·伯格曼）《婚姻生活》（2021，海加·李维）《游客》《革命之路》《泰坦尼克号》

【书目】《一人两角》（江户川乱步）

【综艺】《非诚勿扰》《90婚介所》

首先，要分享一个好消息：华纳和传奇影业已经官宣《沙丘》将拍第二部，而且还公布了北美上映日期，2023年10月20日！而在焦急等待的这期间，还将有剧集《沙丘：姐妹会》待播，而且丹尼斯·维伦纽瓦将担任执行制作人，并执导首集！

其次，需要说明一点，我和成成都不是科幻迷，而且在看这部维伦纽瓦导演的《沙丘》之前，我们也跟很多观众一样，既是没有看过原著，也没有了解过太多背景知识，但从电影院走出来后，又觉得真的很好看，尤其是成成，在我问她是否要聊的时候，非常肯定地回答说，当然要啊！

而且，她还非常激动地表明态度：“我要用传销的精神去推荐《沙丘》，并且，我跟所有不喜欢《沙丘》的人，不共戴天！”虽然“不共戴天”有点过了，但这种安利精神用在《沙丘》上还是非常好的！——正好跟现在非常多，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嫌弃《指环王》“一个破戒指送了3小时，送得我们腰酸背痛”的观众分庭抗礼。

【优点】在科幻作品已经成为一大主流类型的当下，这部《沙丘》仍然创造出了非常新奇的、并且带有导演独特个人风格的观影体验和科幻美学。如果用两个词来概括，就是：科幻世界的真实感和未来世界的古典感。

1. 科幻世界的真实感。

（1）未来的真实感。与致力于营造触不可及的遥远感和未来感的主流科幻电影不同，《沙丘》以及《银翼杀手2049》都是在将未来拉近，近到让你触手可及。在《沙丘》里最为明显的例子就是关于沙丘，也就是电影真正的主角厄拉科斯星球的影像化塑造和呈现，非常贴近当下的我们对沙漠的认知，而电影里的故事发生在一万年以后。

（2）奇观的日常性。在维伦纽瓦的科幻电影里，尽管奇观很多，也极富想象，但无论奇观多奇，却都是以一种日常的、理所当然的状态出现在观众面前。在这个意义上，维伦纽瓦对科幻电影无疑是具有颠覆意义的。他以一种反结构、反高潮的形式呈现，刻意回避了当下泛滥的所谓燃炸场面的直给冲击，让奇观作为服务性的背景出现，从而让观众能够留出更多的心力，去感受、去觉知、去捕捉那些被日常生活淹没掉的细微情绪和深邃思考，然后深度沉浸到通过电影独有的视听之美，所营造出庄重、肃穆、神秘的诗意世界里。

2. 未来世界的古典感。这种古典感不是来自服化道，而是诗意的内核和恢弘的气韵。外化到视听语言上，最鲜明也最标志性的元素就是那些巨大而沉默的物体。而关于这些巨大的沉默物，在科幻界其实有一个专有名词，叫做“BDO”（big dumb object，巨大沉默物体）。巨大的尺度往往能衬托出人类的渺小，并在仰望时产生庄严肃穆的情绪，由此也诞生了“BDO美学”。

【缺点】

喜爱之余，还是有几个想要吐槽的点，因为这些点可爱又搞笑，并不影响大局。

1. 姐妹会圣母对保罗进行测试时，使用的那个疼痛盒子，实在太像美甲工具！

2. 晶牙匕首难道是批量生产的吗？是否涉嫌虚假宣传？

3. “沙地微步” VS “凌波微步”

4. “香料” VS “美琅脂”

5. 邓肯的牺牲戏设计有点草率

6. 岳医生的叛变行为呈现得过于简单粗暴

【延展：原著对比】

这个部分也是为了解答造成目前两极化评分里差评或者说非常多恶评所指责谩骂的两个诘问:
1. 为什么都一万年以后了，还在搞冷兵器打斗？

2. 为什么人类都征服宇宙了，却又倒退回了封建制？

【延展：两个亮点】

1. 沙漠与科幻背景

2. 预知与科幻源起

《沙丘》的主旨其实是反预知、反救世主的。保罗的那些梦境，与其说是天赐的能力，不如说是人造的枷锁，令他十分痛苦。而比起预知未来去逃避经历，《沙丘》也给出了对抗恐惧的要诀，就是直面恐惧，这也是贯穿整部电影的重点。

最后，把这句心法口诀分享给大家：我绝不能恐惧。恐惧是思维的杀手。恐惧是带来彻底毁灭的小小死神。我将正视恐惧，任它通过我的躯体。当恐惧逝去，我会打开心眼，看清它的轨迹。恐惧所过之处，不留一物，唯我独存。

书目：

《沙丘》

《孤独深处》

《人之彼岸》

《你一生的故事》

《Fish Night》（Joe R. Lansdale）

片目：

《银翼杀手2049》

《降临》

《佐杜洛夫斯基的沙丘》

《银河英雄传说》

《星际牛仔》

《混沌武士》

《爱，死亡和机器人》（S01E12《古鱼复苏》）

《爱，死亡和机器人》（S02E08《溺水的巨人》）

《天龙八部》

《萧十一郎》

《辛普森一家》 

引用文章：

1. 《<沙丘>里的BDO：为何巨大沉默物让我们战栗》，未来事物管理局

2. 《<辛普森一家>咋就成了大预言家？》，那個NG

《兰心大剧院》自上映已半月有余，票房刚过2000万，排片占比仅0.2%，口碑也两极。上映第二天，我们就去影院支持。尽管已经放低了期待，但看完走出电影院时，我们还是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就，有点恍神，不知道从何聊起。而对娄烨导演怀着无比热爱的成成说，她需要抽根烟压压惊。

【优点】

1. 黑白影像。不是那种为了致敬经典黑白的电影艺术质感而精致布光的，反而呈现出一种脏脏的、氤氲的、潮湿的感觉，让影视作品里惯常呈现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大上海，有了一种“孤岛”沉没前的末世感，也是非常直接且有效地服务于叙事和主题表达的。与此同时，相较于原著小说里墨重彩的描绘，电影故意把一切装饰性元素抽空，模糊了时空特性，让电影的主题表达有了更多的当代性。

2. 张颂文的表演。巩俐去探望他的那场戏，他的情绪表演特别符合逻辑。两人先是温情的，但他的姿态略低，因为他想恳求前妻把自己救出去。结果当听到巩俐说回到以前他们住的地方，那里很安全时，他爆发了。爆发点非常即时，情绪表现也非常到位。可随后，他又觉得不能摧毁自己唯一的希望，所以他又有点后悔，赶紧点烟抽烟，呈现了一种对不该乱发脾气以及做最后求救的表演。张颂文是个宝藏演员，但不知道为啥娄烨就只用他一点点。

【缺点】

《兰心大剧院》的主要问题在于概念大于文本，显得本末倒置了。兰心从海报到情节，当然有很多值得玩味的地方，它几乎是以一种爆炸似的形态表现出了某些控诉。这些控诉或者拷问或者讽刺，以娄烨的名义就会变得极其合理，同时产生了一种把电影文本结合导演现实情况对照所产生的一种叠加效应。但这种超出文本层面的解读，会让影迷对电影本身的讨论失焦。

娄烨所有的电影主题都是情爱，但《兰心大剧院》，让人陷入一种不知道人物为何相爱的迷思，导致片中的每一场情欲戏全都尴尬，感觉演员演得尴尬，观众也看得尴尬。

1.共情是否必要？

2.选角是否失败？

3.谍战是否儿戏？

4.情节是否跳脱？

【延展：原著对比】

1. 关于“药助诱导”和于堇为什么选择提供假情报的铺垫

2. 小田切让饰演的日本情报官的原创性改写

3. 戏中戏部分的全盘替换

4. 尼采题词的替换

5. 从“旅馆小说”到“剧院电影”

6. 情报密码的改写

【延展：娄烨作品】

1. 作品集个人喜爱度排序
2. 娄烨电影作品里的城市

不管拍什么城市，永远在下雨。娄烨拍的既是这些城市最阴暗潮湿的角落，也是人性。在那些阴湿的地方，罪案在发生，情爱也在滋长。两根藤蔓紧密交织，最后爬出高墙的，是罪，也是爱。

本期部分提及片目及书目

片目：

《推销员》

《狐步舞》（今天跳舞不打仗）

《大饭店》

《浮城谜事》

《推拿》

书目：

《少年维特的烦恼》

《上海之死》（虹影）

《上海》（横光利一）

9月落幕的艾美奖颁奖典礼上，我们俩都很喜欢的两部剧《东城梦魇》和《后翼弃兵》，拿下了除最佳男主角之外的限定类剧集的所有奖项。其中，《东城梦魇》拿下了最佳女主、最佳女配和最佳男配三项大奖，而《后翼弃兵》则拿下了最具分量的限定类最佳剧集。

当我们将这两部剧对照来看，是非常有意思的。虽然都是当下最火的女性题材，但如果说《东城梦魇》讲的是落后小镇上，中年失败女性的自我救赎之路；《后翼弃兵》讲的则是国际舞台上，青年成功女性的自我堕落之旅。

两个女主角也都有心结要去治愈，东城梦魇里是中年丧子，后翼弃兵里是童年丧母，剧集的主要看点或者说重心，也是她们如何通过破案和下棋，去修复这种丧失感，学会与生活和解。

《后翼弃兵》

【缺点】

1. 贝丝的人设太过天才，这种令普罗大众望尘莫及的天资是天然有壁的，所以没法有很深的共情。

2. 成瘾致幻的场面有点拍得过于美好，让困扰贝丝的心魔，呈现出一种接近于“作”的无

妄。

3. 作为一部竞技类作品，关于国际象棋的规则和对弈，视觉表现上不够丰富和多元，难以入局。

【优点】

1. 情感线干脆利落，是真正的大女主戏，讲的是纯粹的个人成长史。

2. 情感观成熟立体，没有渣男或浪女，每一次她情感关系的发生，都伴随着她或是身体的需要，或是精神的需要。

编剧在“我想要”这个点上并不含羞，呈现出一种真诚的探索欲。

3. 最后一集直接打开格局，身处疫情阴影笼罩的国际局势和隔离状态之下，有种被呼应的感动。

衍生话题：

由贝丝跟校工，以及《我的天才女友》里莱农跟小学老师的关系说开去，你是否还跟曾经的启蒙恩师有联系？

《东城梦魇》

【优点】

1. 整体上，弥补了《后翼弃兵》的缺点：接地气、反类型、反高潮、反爽感。

2. 人物塑造：

（1）非常规女主角，将一个深陷家庭、事业和精神危机的中年女人的颓丧，就那么直白露骨地展现出来，却又让你能从中窥见一丝可爱和生机；

（2）生动的群像戏，如蜘蛛网般，将梅尔的家庭关系和小镇居民的人际关系细细铺展开，而正是这些习以为常又隐秘波动的关系，导致了少女的死亡。

3. 故事结构：

（1）梅尔作为警察追凶的主线，与她挣扎着解开心结的副线，非常自然有机地串连起来，呈现了一个家庭分崩离析的无声过程；

（2）作为社会派推理，以凶杀案为切入点，剖开了整个小镇的心脏。

4. 背景设置：

衰落小镇与破碎家庭形成互文关系。

【缺点】

1. 凶手设定及杀人方式处理，虽然摆脱了常规套路，但又不小心跳入了另一种模式。

2. 哪怕剧中凯特已经抛弃形象了，但还是会安排一个年轻小鲜肉爱上她。

衍生话题：美国的铁锈地带与我国的东北地区，在犯罪类影视作品中的对照。

【延展讨论】由《东城梦魇》大火与人人视频下架说开去，有关正规视频平台与野生字幕组的版权和流量之争。——“我不以看盗版为荣，但我以不能看到正版为耻。”

本期部分提及影视作品

《东城梦魇》

《后翼弃兵》

《梅尔罗斯》

《都挺好》

《送我上青云》

《我的天才女友》

《一级恐惧》

《虐童疑云》

《美国丽人》

《狩猎》

《双宝斗恶魔》

《处子之山》

《白日焰火》

《无证之罪》

《双探》

《迷雾追踪》

《胆小鬼》（改编自小说《生吞》）

《平原上的火焰》（改编自小说《平原上的摩西》）

最近，迪迦奥特曼这部动画片下架几天之后再次上架，我不知道删减了什么东西，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但当奥特曼打小怪兽变成了奥特曼抚摸小怪兽时，中国家长在打奥特曼，还打赢了。这事儿值得聊一下。

1.奥特曼下架与中国家长的教育焦虑

2.中国大学对大学生的过度干涉

3.影视剧对作品涉黄涉暴力的暴力删减

4.失德艺人作品下架

5.我们坚决的无条件的支持以上操作

“写在书上的野蛮越多，这个民族越文明。写在书上的文明越多，这个民族越野蛮。”——我觉得这是一句废话。我们这里是净土，哪有野蛮？放眼望去，满是纯真。

这个话题的启发点，来自前阵子热播的《扫黑风暴》。作为男一号，孙红雷的表演可圈可点，甚至引发了一波考古热，让孙红雷曾经塑造的经典反派角色“刘华强”再次翻红。

但也有美中不足的点，就是孙红雷这次扮演的李成阳，时不时就让我和成成觉得很分裂，尤其是他抬起头、歪着脖子、眯起眼的时候，就感觉《极限挑战》里的那个“破坏王”和“孙漂亮”马上就要跳出来，然后憋着一肚子坏水，准备搞破坏呢。

今年以来，仅目前已播出的女性剧集大概就有十部之多，但能破圈而出的也就两部，其中冯小刚执导的《北辙南辕》还是因为群嘲而被热议，最终在豆瓣以5.0分收官。而获得广泛好评的《我在他乡挺好的》虽然豆瓣评分破8，尤其在同期播出的《北辙南辕》的对比之下，它所呈现的“真实”和“真诚”显得格外珍贵，但在我们俩看来，仍是问题多多。

在一个心理学的学习群里，我也看到很多人都在追这部剧，其中有个群友提到：“我想了下我为什么那么有共鸣。因为剧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事我都经历过，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则是身边人经历过的 。”——没错，这种量身定制的精准打击，自然能轻易引起强烈的情绪，也就是所谓的“共鸣”，但共鸣之后呢？

关于共鸣之后的内容，成成和我将以“真实性”——这也是目前国产女性群像剧以及整体国产剧都最为欠缺的要素——为核心，并依照“都市”、“职场”、“独立”等几个关键词，穿插国内外女性群像剧发展及对比，具体地跟大家聊一聊。

【都市感】

其实所谓的国产都市剧，一直以来都是都市感模糊甚至缺失的。城市不过一个虚化背景，并没有参与到叙事之中。而《我在他乡》的大背景和大主题既然是“北漂”，那么北京肯定是要作为一个非常重要的叙事元素登场的。

1.为什么穷人也非得住在豪华样板间里？

2.城市的面貌一定要温情脉脉吗？

3.底层劳动人民只配当背景板吗？

【职业性】

1.技能假：没有专业性的行动和事件证明主角能力，而是让配角充当“夸夸弹幕机”。

2.人情大：所有矛盾冲突，几乎都是通过塑造一个道德完人或打情感牌来实现的。

3.生态空：职场群像单薄导致职场生态缺失，越来越精英化的行业成了浮夸背景。

【独立性】

精神上的独立其实是跟情感有关的，从前国产剧里女性依赖男性，现在则是女性依赖女性。所以我们想从“爱情”和“友情”两个方面，来聊聊目前国产女性剧里的男性角色困境和女性角色局限。

1.爱情：海王奶狗盛行。

2.友情：顾里含量偏高。

【背后原因】

以上“三宗罪”所导致的“悬浮”，并非女性剧独有，而是国剧的通病，病因有三：

1. 资本介入，互联网化。

2. 抖音快手，碎片毒药。

3. 内卷时代，只想快乐？

包装在进步，内核却在退步。归根结底，是不敢真正面对现实生活。

但就像《老友记》第一季第一集里，Monica对逃婚的Rachel说的：“欢迎来到现实世界，它很糟糕，但你会爱上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