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穷困雨村进京赶考
小朋友们上次的迷你猜出来是谁了吗?惯养娇生笑你痴,菱花空对雪澌澌。好防佳节元宵后,便是烟消火灭时。这个说的是谁呢?接下来又会有怎样的故事呢?来~竖起耳朵认真听哦。
甄士隐正在那里发呆,忽然见寄居在隔壁葫芦庙的一个穷书生,名叫贾化,从庙里走了出来。
这个贾化,字时飞,别号雨村,出生于书香门第,祖上是湖州的官宦人家。贾雨村生不逢时,因为家族到他这一代,早已败落,他的父母早已过世,家里也没有别的亲人了,只剩下他一人。他独自在家乡没有什么前途,就准备到京城求取功名,以便重整家族的基业。
贾雨村自打前年就来到这里,不想一时间也没有找到什么机会,只好暂时在葫芦庙安身,每天以卖字和替人家写信维持生计。由于做了邻居,因此常常与甄士隐来往。
这天贾雨村正从庙里出来,看见甄士隐在那里发愣,连忙上前施礼,赔着笑问:“老先生在这里看得如此入神,是不是街上有什么新闻啊?”甄士隐笑笑说:“不是不是。刚才女儿在家里哭闹,领她出来玩玩。我也没什么事情,你来得正好,请到家里坐坐,我们好好聊聊。”说着就让人把女儿领进去,自己带着贾雨村到书房来。
书童上了茶,甄士隐和贾雨村一边喝茶一边聊天。才谈了几句,忽然家里人飞快地跑来报告说,严老爷前来拜访。甄士隐慌忙起身,向贾雨村谢了罪,就往前厅见客去了。
甄士隐走后,贾雨村正在甄士隐的书房翻书解闷,忽然听见窗外有女子咳嗽的声音,他起身往窗外一看,原来是一个丫环在那里采花。丫头长得眉清目秀,虽然不是特别漂亮,却也十分可爱。贾雨村不觉得看得发起呆来。
那丫环采好了花,正要转身离开时,抬头猛然看见书房的窗户里站着一个人。这个人虽然衣帽破旧,看起来很贫穷,但是人却长得仪表堂堂。这丫头连忙转身回避,心里还在想:“这个人长得这样潇洒,却又这样衣衫褴褛,大概就是老爷常说的那个什么贾雨村了。原来他是这个样子的,难怪我们老爷说他不会是一个长久困顿的人。”这样想着,那丫环不免又回头看了两次。贾雨村见丫头回头,就以为她对自己有好感,便开心不已,心想:“这个女子一定是个独具慧眼的女中豪杰,也算是我的红颜知己了。”
过了几天,正是中秋节,甄士隐摆过家宴,又让人在书房另置一桌酒席,自己走到葫芦庙来邀请贾雨村赏月。
贾雨村自从上次见到甄家的丫环两次回头看自己,便把她当做知己,时常会想起她。中秋节这天晚上,贾雨村对月伤怀,一边吟诗作对,一边想到自己平生的抱负还没有实现,不免一个人在那里仰天长叹道:
玉在椟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
这两句话的意思是,美玉盛在匣子里,要等到大价钱才卖;神女留下的玉钗,不可能永远待在梳妆盒内,总有一天会有机会做官,飞黄腾达的。
贾雨村念的这两句抒发抱负的话,正好被前来邀他赏月的甄士隐听到。甄士隐笑着说:“雨村兄真是抱负不浅啊!”贾雨村听见甄士隐的赞叹,连忙回头笑着说:“岂敢岂敢。我只不过石偶尔诵读两句前人的词句,自己哪里敢这么狂妄!”说着又问甄士隐怎么有兴致到葫芦庙里来。甄士隐笑着说:“今天是中秋节,按照习俗,应该是与家人团圆的日子。我想到你作客他乡,一定会感到寂寞,所以特地准备了酒菜,想请你过去叙谈叙谈。不知你意下如何?”贾雨村听了也不客气,便笑着说:“既然老先生如此看的起我,我哪敢违拗盛情。”说着,便和甄士隐一起来到了甄家的书房。
他们喝完茶,仆人早已摆好了酒菜,两人便归座,先是慢慢喝酒闲谈,不知不觉喝的兴起,就豪饮起来。那时,正值明月高照,两人兴致越发高涨。贾雨村渐渐有了七八分醉意,不禁诗兴大发,对着月亮顺口念出了一首诗来:
时逢三五便团圆,满把清光护玉栏。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
甄士隐听了,大加称赞说:“妙哉!我一直都说老兄你不会久居人下的,今天做的这首诗,分明能够看出你的胸怀和抱负。这里面有好兆头啊!相信不久你就可以青云直上了。可贺可贺。”说着就亲自给贾雨村斟了一大杯酒。
贾雨村一口就把酒喝了,却感叹不已:“唉,不是我说狂妄的话,如果说起现在对付考试的学问,晚生完全可以在里面充个数,并不会比别人差。只是京城那么远,我现在连路费都没有,要靠我卖文卖字,恐怕永远也没法去赶考了。”
甄士隐不等贾雨村把话说完,就急切地说:“老兄为什么不早点言语?我一直有心要接济你,但是从来没有听你开口,又怕自己冒昧,惹你不高兴,所以一直也没有提起。现在你既然说到这个,我虽然没有什么大财,但是这点小事还是能办的。好在明年正是大考的年份,你赶紧收拾行李进京参加考试,这才不辜负了一肚子的学问。所有的费用全部由我来解决,这才算我们没有白白相识一场。”说完就命书童进去,赶紧拿了五十两银子和两套冬衣。又忙不迭地对贾雨村说:“十九日是个黄道吉日,你赶紧上路,等到你高中了,明年冬天我们就可以重逢,岂不是大大的好事么?”
贾雨村收下了银两和冬衣,只不过略略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就继续喝酒谈笑。那天一直聊到快天亮了,两人才分手。
甄士隐送走贾雨村,回房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他想到夜里跟贾雨村谈的进京赶考的事,想再写两封信让贾雨村带着,好让他在途中遇到困难的时候能投靠个官宦人家。想到这里,甄士隐就让仆人去请贾雨村。谁知仆人去了回来说:“庙里的和尚说,贾老爷今早天刚亮就进京去了,还留下口信让和尚传给老爷,说是读书人不在乎什么黄道吉日,还是赶时间要紧,所以来不及当面告辞了。”甄士隐听了,只好作罢。
小朋友们,今天的故事就到这了。后来会发生什么故事呢?咱们下周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