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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植被洛神的美麗迷醉了，這一段文字是中國文學史上浪漫的代表。他先描繪了洛神從頭到腳有多麼的完美而令人嚮往，才接著說自己一眼就愛上了這內外兼美的女神。他的文字有多令人讚嘆呢？一起來聽辛老師的賞析。

 

《洛神賦》

余告之曰：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穠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脣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豔逸，儀靜體閒。柔情綽態，媚於語言。奇服曠世，骨象應圖。披羅衣之璀粲兮，珥瑤碧之華琚。戴金翠之首飾，綴明珠以耀軀。踐遠遊之文履，曳霧綃之輕裾。微幽蘭之芳藹兮，步踟躕于山隅。於是忽焉縱體，以遨以嬉。左倚採旄，右蔭桂旗。攘皓腕於神滸兮，採湍瀨之玄芝。

余情悅其淑美兮，心振盪而不怡。無良媒以接歡兮，託微波而通辭。願誠素之先達兮，解玉佩以要之。嗟佳人之信修，羌習禮而明詩。抗瓊珶以和予兮，指潛淵而爲期。執眷眷之款實兮，懼斯靈之我欺。感交甫之棄言兮，悵猶豫而狐疑。收和顏而靜志兮，申禮防以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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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晉文學瑰麗多彩，「才高八斗」「七步成詩」的曹植，就是其中最亮眼的一顆星。他的〈洛神賦〉更在文學史上佔有重要地位。文章中的洛神美麗無雙，引人無限遐思。仙氣飄渺的人神戀情，更令千百年來的讀者蕩氣迴腸。從本集開始，辛老師將帶領我們走向洛水邊，與曹植一起領會這份浪漫的情思。

《洛神賦》

黃初三年，余朝京師，還濟洛川。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宓妃。感宋玉對楚王神女之事，遂作斯賦，其詞曰：

余從京域，言歸東藩，北伊闕，越轘轅，經通谷，陵景山。日既西傾，車殆馬煩。爾乃稅駕乎蘅皋，秣駟乎芝田，容與乎陽林，流眄乎洛川。於是精移神駭，忽焉思散。俯則未察，仰以殊觀。睹一麗人，於岩之畔。乃援御者，而告之曰：「爾有覿於彼者乎？彼何人斯，若此之豔也！」御者對曰：「臣聞河洛之神，名曰宓妃。然則君王所見，無乃是乎！其狀若何，臣願聞之。」

余告之曰：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穠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脣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豔逸，儀靜體閒。柔情綽態，媚於語言。奇服曠世，骨象應圖。披羅衣之璀粲兮，珥瑤碧之華琚。戴金翠之首飾，綴明珠以耀軀。踐遠遊之文履，曳霧綃之輕裾。微幽蘭之芳藹兮，步踟躕于山隅。於是忽焉縱體，以遨以嬉。左倚採旄，右蔭桂旗。攘皓腕於神滸兮，採湍瀨之玄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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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衡想像了自己在天地間的自在遊歷後，在無窮無盡的時間空間裡，得到一份體悟。能夠真正超脫升仙的人何其稀少，這樣的追求太不切實際了。不再冀求在外界建功立業，專心練就自身的品性修為，這才是真正的人生實現吧！

《思玄賦》

收疇昔之逸豫兮，卷淫放之遐心。修初服之娑娑兮，長余珮之參參。文章煥以粲爛兮，美紛紜以從風。御六藝之珍駕兮，遊道德之平林。結典籍而為罟兮，敺儒墨以為禽。玩陰陽之變化兮，詠雅頌之徽音。嘉曾氏之〈歸耕〉兮，慕歷阪之嶔崟。恭夙夜而不貳兮，固終始之所服。夕惕若厲以省諐兮，懼余身之未勑。苟中情之端直兮，莫吾知而不恧。默無為以凝志兮，與仁義乎逍遙。不出戶而知天下兮，何必歷遠以劬勞。

系曰：天長地久歲不留，俟河之清秪懷憂。願得遠渡以自娛，上下無常窮六區。超踰騰躍絕世俗，飄遙神舉逞所欲。天不可階仙夫稀，〈柏舟〉悄悄吝不飛。松喬高跱孰能離！結精遠遊使心攜。迴志朅來從玄諆，獲我所求夫何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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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命運能有多離奇呢？張衡細數了許多歷史人物的經歷，有的前半生窮途末路，卻半途出現了轉機；有的人曾經榮華富貴，卻在年紀輕輕選擇自焚終結一生。如此捉摸不定、難以預測的人生，思來想去，張衡覺得還不如離塵遠遊去吧！

《思玄賦》

顝羈旅而無友兮，余安能乎留茲！顧金天而嘆息兮，吾欲往乎西嬉。前祝融使舉麾兮，纚朱鳥以承旗。躔建木於廣都兮，摭若華而躊躇。超軒轅於西海兮，跨汪氏之龍魚。聞此國之千歲兮，曾焉足以娛余！思九土之殊風兮，從蓐收而遂徂。欻神化而蟬蛻兮，朋精粹而為徒。蹶白門而東馳兮，台行乎中野。亂弱水之潺湲兮，逗華陰之湍渚。號馮夷俾清津兮，櫂龍舟以濟予。會帝軒之未歸兮，悵倘佯而延佇。怬河林之蓁蓁兮，偉《關雎》之戒女。黃靈詹而訪命兮，樛天道其焉如！曰近信而遠疑兮，六籍闕而不書。神逵昧其難覆兮，疇克謨而從諸！牛哀病而成虎兮，雖逢昆其必噬。鱉令殪而屍亡兮，取蜀禪而引世。死生錯而不齊兮，雖司命其不晰。竇號行於代路兮，後膺祚而繁廡。王肆侈於漢庭兮，卒銜恤而絕緒。尉尨眉而郎潛兮，逮三葉而遘武。董弱冠而司袞兮，設王隧而弗處。夫吉凶之相仍兮，恆反庂而靡所。穆負天以悅牛兮，豎亂叔而幽主。文斷祛而忌伯兮，閹謁賊而寧后。通人暗於好惡兮，豈昏惑之能剖！嬴擿讖而戒胡兮，備諸外而發內。或輦賄而違車兮，孕行產而為對。慎竈顯以言天兮，占水火而妄訊。梁叟患夫黎丘兮，丁厥子而剚刃。親所睼而弗識兮，矧幽冥之可信。毋綿攣以涬己兮，思百憂以自疹。彼天監之孔明兮，用棐忱而祐仁。湯蠲體以禱祈兮，蒙厖褫以拯民。景三慮以營國兮，熒惑次於他辰。魏顆亮以從治兮，鬼亢回以斃秦。咎繇邁而種德兮，樹德懋於英六。桑末寄夫根生兮，卉既凋而己育。有無言而不酬兮，又何往而不復！盍遠迹以飛聲兮，孰謂時之可蓄！

（中略）

收疇昔之逸豫兮，卷淫放之遐心。修初服之娑娑兮，長余珮之參參。文章煥以粲爛兮，美紛紜以從風。御六藝之珍駕兮，遊道德之平林。結典籍而為罟兮，敺儒墨以為禽。玩陰陽之變化兮，詠雅頌之徽音。嘉曾氏之〈歸耕〉兮，慕歷阪之嶔崟。恭夙夜而不貳兮，固終始之所服。夕惕若厲以省諐兮，懼余身之未勑。苟中情之端直兮，莫吾知而不恧。默無為以凝志兮，與仁義乎逍遙。不出戶而知天下兮，何必歷遠以劬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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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衡到了精靈神祇之地，遇見了天地間的精怪與奇獸。他見識到了超越人間的各種不可思議，然而這些並沒有為他的問題提供解答。此時他遇到了黃帝，黃帝會告訴他該往何處去嗎？

《思玄賦》

顝羈旅而無友兮，余安能乎留茲！顧金天而嘆息兮，吾欲往乎西嬉。前祝融使舉麾兮，纚朱鳥以承旗。躔建木於廣都兮，摭若華而躊躇。超軒轅於西海兮，跨汪氏之龍魚。聞此國之千歲兮，曾焉足以娛余！思九土之殊風兮，從蓐收而遂徂。欻神化而蟬蛻兮，朋精粹而為徒。蹶白門而東馳兮，台行乎中野。亂弱水之潺湲兮，逗華陰之湍渚。號馮夷俾清津兮，櫂龍舟以濟予。會帝軒之未歸兮，悵倘佯而延佇。怬河林之蓁蓁兮，偉《關雎》之戒女。黃靈詹而訪命兮，樛天道其焉如！曰近信而遠疑兮，六籍闕而不書。神逵昧其難覆兮，疇克謨而從諸！牛哀病而成虎兮，雖逢昆其必噬。鱉令殪而屍亡兮，取蜀禪而引世。死生錯而不齊兮，雖司命其不晰。竇號行於代路兮，後膺祚而繁廡。王肆侈於漢庭兮，卒銜恤而絕緒。尉尨眉而郎潛兮，逮三葉而遘武。董弱冠而司袞兮，設王隧而弗處。夫吉凶之相仍兮，恆反庂而靡所。穆負天以悅牛兮，豎亂叔而幽主。文斷祛而忌伯兮，閹謁賊而寧后。通人暗於好惡兮，豈昏惑之能剖！嬴擿讖而戒胡兮，備諸外而發內。或輦賄而違車兮，孕行產而為對。慎竈顯以言天兮，占水火而妄訊。梁叟患夫黎丘兮，丁厥子而剚刃。親所睼而弗識兮，矧幽冥之可信。毋綿攣以涬己兮，思百憂以自疹。彼天監之孔明兮，用棐忱而祐仁。湯蠲體以禱祈兮，蒙厖褫以拯民。景三慮以營國兮，熒惑次於他辰。魏顆亮以從治兮，鬼亢回以斃秦。咎繇邁而種德兮，樹德懋於英六。桑末寄夫根生兮，卉既凋而己育。有無言而不酬兮，又何往而不復！盍遠迹以飛聲兮，孰謂時之可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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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衡接下來縱情想像，他前往海角天涯，火神祝融指示方向，朱雀為他引路，他經過建木，拾取若木之花，到了遠方奇異的國家。但是這些有帶給他快樂嗎？

 

《思玄賦》

朝吾行於湯谷兮，從伯禹乎稽山。嘉群神之執玉兮，疾防風之食言。指長沙之邪徑兮，存重華乎南隣。哀二妃之未從兮，翩儐處彼湘濱。流目覜夫衡阿兮，覩有黎之圮墳。痛火正之無懷兮，託山阪以孤魂。愁鬱鬱以慕遠兮，越卬州而遊遨。躋日中於昆吾兮，憩炎火之所陶。揚芒熛而絳天兮，水泫沄而湧濤。溫風翕其增熱兮，惄鬱悒其難聊。顝羇旅而無友兮，余安能乎留茲？顧金天而歎息兮，吾欲往乎西嬉。前祝融使舉麾兮，纚朱鳥以承旗。躔建木於廣都兮，拓若華而躊躇。超軒轅於西海兮，跨汪氏之龍魚。聞此國之千歲兮，曾焉足以娛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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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衡以周公被誹謗為例，說明自己周圍都是虛偽之人，無法證明自己的堅定心志。一如鳳凰總棲於梧桐，不與群鳥為伍，他也難以融於紛濁的世人之間，這才是張衡在當時的政局中深感痛苦之處。

接下來辛老師跳講另一段張衡幻想中的遠遊，他非常希望能與先賢聖哲同遊於天地間，這段文字展現了他的期待。

《思玄賦》

仰先哲之玄訓兮，雖彌高而弗違。匪仁里其焉宅兮，匪義跡其焉追！潛服膺以永靚兮，綿日月而不衰。伊中情之信修兮，慕古人之貞節。竦余身而順止兮，遵繩墨而不跌。志摶摶以應懸兮，誠心固其如結。旌性行以製珮兮，佩夜光與瓊枝。𦆈幽蘭之秋華兮，又綴之以江離。美襞積以酷烈兮，允塵邈而難虧。既姱麗而鮮雙兮，非是時之攸珍。奮余榮而莫見兮，播余香而莫聞。幽獨守此仄陋兮，敢怠遑而舍勤！幸二八之遌虞兮，嘉傅說之生殷。尚前良之遺風兮，恫後辰而無及。何孤行之煢煢兮，孑不群而介立。感鸞鷖之特棲兮，悲淑人之希合。彼無合而何傷兮，患衆偽之冒真。旦獲讟於群弟兮，啓金縢而後信。覽蒸民之多僻兮，畏立辟以危身。增煩毒以迷惑兮，羌孰可為言己！私湛憂而深懷兮，思繽紛而不理。願竭力以守誼兮，雖貧窮而不改。執雕虎而試象兮，阽焦原而跟趾。庶斯奉以周旋兮，要既死而後已。俗遷渝而事化兮，泯規矩之員方。寶蕭艾於重笥兮，謂蕙茞之不香。 斥西施而弗御兮，縶騕褭以服箱。行頗僻而獲志兮，循法度而離殃。惟天地之無窮兮，何遭遇之無常！不抑操而苟容兮，譬臨河而無航。欲巧笑以干媚兮，非余心之所嘗。襲溫恭之黻衣兮，披禮義之繡裳。辮貞亮以為鞶兮，雜技藝以為珩。昭綵藻與雕琢兮，璜聲遠而彌長。淹棲遲以恣欲兮，耀靈忽其西藏。恃己知而華予兮，鶗鴂鳴而不芳。冀一年之三秀兮，遒白露之為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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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吾行於湯谷兮，從伯禹乎稽山。嘉群神之執玉兮，疾防風之食言。指長沙之邪徑兮，存重華乎南隣。哀二妃之未從兮，翩儐處彼湘濱。流目覜夫衡阿兮，覩有黎之圮墳。痛火正之無懷兮，託山阪以孤魂。愁鬱鬱以慕遠兮，越卬州而遊遨。躋日中於昆吾兮，憩炎火之所陶。揚芒熛而絳天兮，水泫沄而湧濤。溫風翕其增熱兮，惄鬱悒其難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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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衡的仕宦生涯，最高峰是在他擔任順帝侍中的時候。之前長期擔任太史令與曆官時，張衡還未真正親炙朝廷政爭，如今卻走進朝廷的核心。這時的東漢，宦官與外戚相爭，各自已經形成盤根錯節的朝廷勢力，帝王不見得有實權，朝堂上也是烏煙瘴氣。張衡苦悶踟躕，在擔任侍中三年之後，寫下《思玄賦》。這篇作品有很多引述自離騷的典故，彷彿是要繼承屈原的意志。是否真是如此？一起來聽辛老師的講解。

《思玄賦》

仰先哲之玄訓兮，雖彌高而弗違。匪仁里其焉宅兮，匪義跡其焉追！潛服膺以永靚兮，綿日月而不衰。伊中情之信修兮，慕古人之貞節。竦余身而順止兮，遵繩墨而不跌。志摶摶以應懸兮，誠心固其如結。旌性行以製珮兮，佩夜光與瓊枝。𦆈幽蘭之秋華兮，又綴之以江離。美襞積以酷烈兮，允塵邈而難虧。既姱麗而鮮雙兮，非是時之攸珍。奮余榮而莫見兮，播余香而莫聞。幽獨守此仄陋兮，敢怠遑而舍勤！幸二八之遌虞兮，嘉傅說之生殷。尚前良之遺風兮，恫後辰而無及。何孤行之煢煢兮，孑不群而介立。感鸞鷖之特棲兮，悲淑人之希合。彼無合而何傷兮，患衆偽之冒真。旦獲讟於群弟兮，啓金縢而後信。覽蒸民之多僻兮，畏立辟以危身。增煩毒以迷惑兮，羌孰可為言己！私湛憂而深懷兮，思繽紛而不理。願竭力以守誼兮，雖貧窮而不改。執雕虎而試象兮，阽焦原而跟趾。庶斯奉以周旋兮，要既死而後已。俗遷渝而事化兮，泯規矩之員方。寶蕭艾於重笥兮，謂蕙茞之不香。 斥西施而弗御兮，縶騕褭以服箱。行頗僻而獲志兮，循法度而離殃。惟天地之無窮兮，何遭遇之無常！不抑操而苟容兮，譬臨河而無航。欲巧笑以干媚兮，非余心之所嘗。襲溫恭之黻衣兮，披禮義之繡裳。辮貞亮以為鞶兮，雜技藝以為珩。昭綵藻與雕琢兮，璜聲遠而彌長。淹棲遲以恣欲兮，耀靈忽其西藏。恃己知而華予兮，鶗鴂鳴而不芳。冀一年之三秀兮，遒白露之為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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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衡是東漢發明家、數學家、天文學家，更是文學家。他曾官至太史令，但是東漢順帝年間宦官亂政，洛陽政局紛亂，張衡先是求去外地任職，後有《歸田賦》表明退休返回田園鄉里的心志。

此篇作品是文學史上田園隱逸文學之始，陶淵明的《歸去來辭》即受其啟發。此篇作品也是魏晉抒情小賦的緣起，同時開始在文章中出現四六駢體。一起來聽聽辛老師來解說這篇作品。

《歸田賦》

遊都邑以永久，無明略以佐時；徒臨川以羨魚，俟河清乎未期。感蔡子之慷慨，從唐生以決疑。諒天道之微昧，追漁父以同嬉。超埃塵以遐逝，與世事乎長辭。

於是仲春令月，時和氣清。原隰鬱茂，百草滋榮。王雎鼓翼，倉庚哀鳴；交頸頡頏，關關嚶嚶。於焉逍遙，聊以娛情。

爾乃龍吟方澤，虎嘯山丘。仰飛纖繳，俯釣長流。觸矢而斃，貪餌吞鉤。落雲間之逸禽，懸淵沉之魦鰡。

於時曜靈俄景，繼以望舒。極般遊之至樂，雖日夕而忘劬。感老氏之遺誡，將回駕乎蓬廬。彈五絃之妙指，詠周孔之圖書。揮翰墨以奮藻，陳三皇之軌模。苟縱心於物外，安知榮辱之所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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遷都洛陽的東漢，開基的皇帝就有著與西漢大不相同的治理風格，自然不用依循往例，使用過於龐大奢華的宮廷殿堂。洛陽在地理上與歷史意義上，都符合東漢帝王長治久安的需求。班固的《兩都賦》，寫作的意義在於為當時的兩都爭論申辯，肯定東漢遷都之義。從這樣的出發點來看，會更了解他的立場。

《兩都賦》

案《六經》而校德，眇古昔而論功，仁聖之事既該，而帝王之道備矣。至於永平之際，重熙而累洽，盛三雍之上儀，修袞龍之法服，鋪鴻藻，信景鑠，揚世廟，正雅樂。人神之和允洽，群臣之序既肅。乃動大輅，遵皇衢，省方巡狩，窮覽萬國之有無，考聲教之所被，散皇明以燭幽。然後增周舊，修洛邑，扇巍巍，顯翼翼。光漢京於諸夏，總八方而為之極。是以皇城之內，宮室光明，闕庭神麗，奢不可逾，儉不能侈。外則因原野以作苑，填流泉而為沼，發蘋藻以潛魚，豐圃草以毓獸，制同乎梁鄒，誼合乎靈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