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望的窗口》欧震
 
漂在北方。下雪的时候，我常常
会想起家乡、家乡的月光
就像某个夜晚看到月光
心里便飘满了雪
只有家乡的雪
才是最淡的浓，最暖的冷
 
到了二月，雪藏的麦苗，探出
绿绿的脑袋，它们打量着陌生的世界
天是灰色的，路是灰色的
电线杆、杨树，还有树上的鸟窝
还有谁家窗子里的
向外张望的女孩的眼睛
也是，灰蒙蒙的……
 
过完年，女孩的父母就踏着残雪
又去向了遥远的城市，就像
在冬天之前，鸟儿们去了
更南的南方，只留下了它们的草屋
在高高的树枝上
而有空巢，那就不是
真正的春天
 
我多么希望，这一行行的诗句
可以连接成一条回家的路
这些长短排列的汉字
就是妈妈的脚印，一直走向
那扇张望的窗口
 
我想有一天一定会的
孩子不再留守，妈妈不再远走
我想鸟儿们会飞来的，衔着阳光的线条
一缕一缕地，给窗外的寂静
添上金色的声音
 
而那个时候，我大概也已回到家乡
可以安稳地睡眠、做梦
每天早上
被鸟音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