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然玉

主播/姜雪媛

在某短视频平台，自媒体博主“云南波波”（曾用名：波波善行），展示了大凉山一名老人和小女孩的简陋生活环境，称女孩是老人捡来的孤儿，两人相依为命。有一些网友分析认为，视频的真实性值得怀疑。2月16日，记者来到凉山州西昌市马鞍山乡，实地探访了博主视频中出现的村子。当地多名村民确认，此博主的多条视频内容都是“导演”的，其中一条视频里，博主自称“资助”一名老人3000元，但视频拍完后，又收回了2800元。（2月21日封面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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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主播”是个很讨喜的人设，特别当其与“苦情故事”合二为一、彼此加持，更是每每能迸发出直击人心的强大能量。人性深处的良善，一旦被催泪的素材唤醒，置于短视频的场域内，那澎湃的情绪共鸣往往意味着巨大的流量红利。“波波善行”显然深谙其道，为了把自己捧上道德的神坛、享受流量带来的名利，不惜造假摆拍，没有困难制造苦难、没有行善假装行善。当伪善的面具被揭下，我们分明看到了，一个欺世盗名之徒最丑陋的面相。

“波波善行”的这波拙劣表演，可谓影响恶劣。“资助老人，发3000元收回2800元”，公然造假、玩弄戏耍，这是赤裸裸的人格羞辱。除此以外，为了凸显自己在“雪中送炭”，“波波善行”还煞费苦心地进行了一番“移花接木”：把堆放杂物的破旧小屋，叙述成祖孙两人的住所。“有视频有现场”，那恶劣的“生活条件”，还真就催泪效果拉满。不少网友不明就里，错把“布景”当为“真相”，感情被骗不说，或许还进去了不少真金白银。

假道义，真生意。造假为了“吸粉”，而吸粉还是为了吸金。相比于其他类型的博主，个别“慈善”博主的流量变现之路，显然要残酷得多。粉丝基于道义热情，往往会对这类网红不吝打赏，这种支付行为，不只被认为是对博主个体的支持，更是一种参与“行善积德”的使命感。除此以外，慈善博主带货，也打着“扶贫”“义卖”之类的幌子，不少粉丝们爱心爆棚、感同身受，自然也就不吝帮衬。

摆拍做戏的慈善主播，贩卖着悲情，把同情做成标准件产品，给粉丝们提供了某种花钱就可“一键行善”的虚幻道德实现感。在“慈善博主”负责“人间苦难”，热心网友负责“为爱掏钱”的分工模式下，叙事的背景被虚置，信息的真实性也退居次席。于是，一个悲哀的结果就此形成，也即大众爱心非但没有用以扶危济困，反倒被拿来助长、鼓励了作假行骗之风。需要反问的是，我们究竟是想帮助真正需要帮助的人，还是只不过想让自己看起来像有爱之人行善之事？

慈善，是世间最高贵的事业。遗憾的是，那些动机不纯、行事鬼祟的慈善博主混迹其间、攫取私利。事实不容扭曲，人心不容亵渎。严打造假的伪善之徒，净化网络场域信息生态，势在必行。愿这世间每一分良善，皆不会错付。

来源 | 羊城晚报·羊城派
责编 | 傅铭途 谭洁文 吴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