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公问社①于宰我，宰我②对曰：“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栗，曰：使民战栗③。”子闻之，曰：“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

【注释】

①社：土地神，祭祀土神的庙也称社。

②宰我：名予，字子我，孔子的学生，少孔子 29 岁。

③战栗：恐惧，发抖。

【译文】

鲁哀公问宰我，土地神的神主应该用什么树木，宰我回答：“夏朝用松树，商朝用柏树，周朝用栗子树。用栗子树的意思是说：使人民战栗。”孔子听到后说：“已经做过的事不用提了，已经完成的事不用再去劝阻了，已经过去的事也不必再追究了。”

子曰：“《关睢》①，乐而不淫，哀而不伤。”

【注释】

①《关睢》：睢，音ｊū。这是《诗经》的第一篇。此篇写一君子“追求”淑女，思念时辗转反侧，寤寐思之的忧思，以及结婚时钟鼓乐之琴瑟友之的欢乐。 《论语》译读（上篇）第 15 页 共 20 页《关睢》全文：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译文】

孔子说：“《关睢》这篇诗，快乐而不放荡，忧愁而不哀伤。”

①定公问：“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孔子对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

【注释】

①定公：鲁国国君，姓姬名宋，定是谥号。公元前 509～前 495 年在位。

【译文】

鲁定公问孔子：“君主怎样使唤臣下，臣子怎样事奉君主呢？”孔子回答说：“君主应该按照礼的要求去对待臣子，臣子应该以忠来事奉君主。”

子曰：“事君尽礼，人以为谄也。”

【译文】

孔子说：“臣下按照礼节的规定去事奉君主，别人却以为这是诌媚呢。”

子贡欲去告朔①之饩羊②。子曰：“赐也！尔爱③其羊，我爱其礼。”

【注释】

①告朔：朔，农历每月初一为朔日。告朔，古代制度，天子每年秋冬之际，把第二年的历书颁发给诸侯，告知每个月的初一日。

②饩羊：饩，音ｘì。饩羊，祭祀用的活羊。 告朔兼有祭，其礼用一羊，杀而不烹。祭祀用的牲口，若系养而不杀曰牢，杀而未烹曰饩，烹而熟之曰飨。

③爱：爱惜的意思。

【译文】

子贡提出去掉每月初一日告祭祖庙用的活羊。孔子说：“赐，你爱惜那只羊，我却爱惜那种礼（法）。”

子曰：“射不主皮①，为力不同科②，古之道也③。”

【注释】

①皮：皮，用善皮做成的箭靶子。

②科：等级，类似现在某些奥运比赛项目分“XX 公斤级”。

③古之道也：《乐记》：“武王克商，散军郊射，而贯革之射息。”此谓自武王克商，示天下已平，不复尚多力能杀人，故息贯革之射，正与《论语》此章所言相同。周朝建立到孔子时代已有数百年，故孔子慨叹而称“射不贯皮”为古之道。

【译文】

孔子说：“比赛射箭，不在于穿透靶子，因为各人的力气大小不同。自古以来就是这样。”

子入太庙①，每事问。或曰：“孰谓鄹②人之子知礼乎？入太庙，每事问。”子闻之，曰：“是礼也。”

【注释】

①太庙：君主的祖庙。鲁国太庙，即周公旦的庙，供鲁国祭祀周公。

②鄹：音ｚōｕ，春秋时鲁国地名，又写作“陬”，在今山东曲阜附近。“鄹人之子”指孔子，有人这么称呼孔子，含有轻视的味道。

【译文】

孔子到了太庙，每件事都要问。有人说：“谁说此人懂得礼呀，他到了太庙里，什么事都要问别人。”孔子听到此话后说：“这就是礼呀！”

子曰：“周监①于二代②，郁郁③乎文哉，吾从周。”

【注释】

①监：音ｊｉàｎ，同鉴，借鉴的意思。

②二代：这里指夏代和商代。

③郁郁：文采盛貌。丰富、浓郁之意。

【译文】

孔子说：“周朝的礼仪制度借鉴于夏、商二代，是多么丰富多彩啊。（所以）我遵从周朝的制度。”

王孙贾①问曰：“与其媚②于奥③，宁媚于灶④，何谓也？”子曰：“不然。获罪于天⑤，无所祷也。”

【译文】 

王孙贾问道：“（人家都说）与其奉承奥神，不如奉承灶神。这话是什么意思？”孔子说：“不是这样的。如果得罪了天，那就没有地方可以祷告了。”

【注释】

 ①王孙贾：卫灵公的大臣，自周出仕于卫，治军旅。 

 ②媚：谄媚、巴结、奉承。 

 ③奥：这里指屋内位居西南角的神，泛指一家之主。 

 ④灶：这里指灶旁管烹饪做饭的神，泛指家庭主妇。 

 ⑤天：以天喻君，一说天即理。 

王孙贾①问曰：“与其媚②于奥③，宁媚于灶④，何谓也？”子曰：“不然。获罪于天⑤，无所祷也。”

【译文】 

王孙贾问道：“（人家都说）与其奉承奥神，不如奉承灶神。这话是什么意思？”孔子说：“不是这样的。如果得罪了天，那就没有地方可以祷告了。”

【注释】

 ①王孙贾：卫灵公的大臣，自周出仕于卫，治军旅。 

 ②媚：谄媚、巴结、奉承。 

 ③奥：这里指屋内位居西南角的神，泛指一家之主。 

 ④灶：这里指灶旁管烹饪做饭的神，泛指家庭主妇。 

 ⑤天：以天喻君，一说天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