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依罗·弗瑞德里克（ShilohFrederick）是一位内容创作者，制作有关纽约历史的短视频。2023年，她决定通读卡洛的书，了解纽约城市建设的历史。里面提到摩西在修建黑人居住区运动场时曾经使用过猴子的形象。50年时间过去，她想恐怕已经看不到卡洛所描述的景象。她找到30年代建造的唯一设在滨河公园哈莱姆区段的运动场，Ten Miles River Playground。让她意外的是，这个形象仍然保留着。休息室外有一些铁艺，栏杆之间趴着一只只黑色的猴子。她拍了一段视频上传到TikTok，获得45000次浏览。一个月后，纽约市政当局拆除了这些铁艺。尽管不能确定摩西是英雄还是恶棍，但弗瑞德里克说，她赞成纽约市的做法，这些猴子没有保留价值。[i]

二战结束之后，纽约开始新一轮的城市改造计划，公园、道路和棚户区都是市政建设的重点。这项工作得到改革派的支持，城市改造的目标是从19世纪传统工业化城市升级为现代城市，大拆大建不可避免。摩西曾经抱怨过在纽约市做城建的不易，“在过度开发的城市中心，我们要拿一把砍肉的斧头来开路”（when you operate in an overbuilt metropolis, you have to hack yourway with a meat ax.）。

[i] https://www.nytimes.com/2023/11/18/nyregion/riverside-park-monkeys-robert-moses.html

2020年，受疫情影响，许多意见领袖通过Zoom直播与受众进行沟通。5月28日，《纽约时报》刊登了一篇文章“灯光，摄像头，化妆，还有一本精心摆放的1246页的《权利掮客》”。

作者发现，在某类圈子里，主播背后的书架上都放着一本卡洛的书，因为这本书很厚，书脊上的字母也挺大，加上易于识别的红白色彩，非常显眼。一位民主党议员承认他是故意在背景中摆放这本书的，记者也特别喜欢这样做。作者认为，主播将书摆放在醒目的地方是为了表明他明白政治是如何运作的，无论是其中的陷阱和希望。[i]从政的人中间可能会有人很羡慕摩西能够持续掌握权力，他们也想知道其中的秘诀。

虽然一些领导人不喜欢摩西，但他们在一定程度上也离不开摩西。他能够在他们任内提供政绩，比如快速完成大型工程，没有经济丑闻，敢于排除和打击一切阻拦的力量，替领导人背黑锅。拉瓜迪亚的一位助理JacobLutsky回忆说，每天早上市长会遇到一大堆难以解决的问题，助手往往没有能力提出方案，在提出的方案中，多数是很难动手实施的，或者没有财务资源。摩西不一样，任何任务布置给他，第二天就有方案，包括如何对公众解释，如何对媒体解释，方案涉及的财务安排和法律依据，全部准备好。 1936年，纽约市每周开放一个游泳池，连续10周，拉瓜迪亚市长不辞辛苦为每一个游泳池剪彩。

[i] https://www.nytimes.com/2020/05/28/nyregion/power-broker-tv.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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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岛公园大道建设需要和强盗资本家打交道，摩西表现了灵活的手腕。他会尽量要求对方捐赠土地，然后让道路经行做出调整，从庄园边缘经过，远离庄园主建筑。如果从庄园中间穿过，他会动用公款建造专用桥梁连通公路两侧。

有一位名叫Otto Khan的金融家，他是摩西的表妹夫。他知道摩西的公园大道会穿过自己的一座高尔夫球场。于是找到摩西，表示愿意秘密捐赠1万美元给公园委员会用于测绘，希望选择其他路线。摩西同意让道路向南移动，可是南边是两位有权势的国会议员，只好再向南，经过三次移动，终于来到普通农场主的地面。

为了照顾有权势者，摩西让北岸公路向南移动了三英里。卡洛说，如果查看那一带的公路地图，你看到的就是当时的权力分布。有钱有势者可以要求改道，而普通农场主当然没有这样好的运气。

公园大道从一家农场中间穿过，这农场主请求将路线向南移动1/10英里，摩西拒绝了，理由是工程需要。四十年后，卡洛采访了这些有相似遭遇的农场，家民们仍然认为只是自己运气不好，而公园大道经过测绘，是不可以改道的。书中有一张图，显示道路如何改线，躲开有权势者的庄园，而从一家又一家普通人农场中间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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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介绍罗伯特·摩西如何走出学徒期，学习权力攫取和权力交易用。经过在纽约州的历练，摩西认识到从政的重点不是理想，而是做成事情，不计代价，不计方法。他选择的创业方向是公园管理。

1919年，美国汽车数量700万辆，1923年增加到2300万辆。汽车提供的便利加上劳工权利带来的休闲时间延长，让大城市的居民有条件在周末带着全家到郊外度假。这种新兴休闲潮流将会如何改变美国城市居民的生活和城市交通的面貌，没有人想到，摩西是第一个做研究的官员。由于之前没有人预测到汽车时代到来，纽约市郊区尽管有公园，可是通向这些公园的道路条件非常差，没有发展的条件。只有纽约市东部的长岛地区处于相对未开发状态，可以考虑作为大公园的选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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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权力掮客》能够做到50年长盛不衰？首先和主题有关。罗伯特·摩西是城市建设专家，公共工程和城市规划今天仍然是我们热烈讨论和争议的话题。权力运作同样也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不分组织性质，无论中外，卡洛所叙述的权力运作故事听起来和当年一样新鲜。卡洛在笔法上还有其他一些特点，比如长时段的跟踪调查，在事件之间建立起联系。读者从平常叙事开始，看过很长一段之后才会突然意识到，书中人物的行为和我们今天的经验可能是完全一致的。

摩西1909年毕业于耶鲁大学，之后前往牛津大学攻读研究学位。1913年返回纽约，1914年在耶鲁大学获得政治科学学位。1913年11月，改革派人物John Mitchel当选纽约市长，他邀请市政研究局担任政府顾问。新市长请市政研究局列出纽约市最急需的改革事项，在名单前列有一项是改革公务员委员会，对现有的公务员遴选和考核办法做出调整，以提高政府效率。市政研究局里面对这个议题最熟悉的人正是摩西，他的相关博士论文刚刚通过。1914年，摩西成为纽约市公务员委员会的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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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掮客》（The Power Broker）的基本内容是介绍纽约市一位官僚的职场经历，他的名字是罗伯特·摩西。绝大多数美国人不知道摩西是谁，光是纽约市长或纽约州长就已经有很多名人,摩西在纽约州最大的官职只是州务卿。在纽约市，摩 西的官职主要是公园委员会主席和三区大桥与隧道部主席，这些官衔并不显赫，公众不会在意。另一方面，摩西在纽约市又是一位掌握重要权力的官员，他是纽约市最重要的城市建设主管，也是美国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的城市规划师。今天纽约的城市面貌基本上是在摩西手中完成的，他将纽约从传统的工业城市改造为一座世界级的现代化城市。

如果只从头衔上看，很难想象摩西的权势，公园委员会主席只不过是类似园林局长那样的职务。摩西从1934年开始获得纽约市政建设的主要权力，历经六任州长和五任市长没有动摇，就连美国总统罗斯福在自己权力和公众支持最高的时期也无法撼动摩西的权力。那么，为什么市长、州长和总统会容忍摩西拥有如此大的权力？他是如何获得权力，又是如何长期保持这份权力的？这就是《权力掮客》一书要回答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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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希望之环发展到720人。2017年，减少到693人，2018年和2019年分别减少35人和31人，2020年减少了104人。双方为人员减少而争议，Jonny认为，是对白人优越性的觉醒导致人员流失，怀特一派则认为是Jonny领导的清算运动导致白人成员感到不安而离开。其他教会也在流失，但速度没有那么快，希望之环的流失速度是全国平均水平的5倍，此外，其他教会人员流失往往和丑闻有关，而希望之环不属于这种情况。

和其他以疫情为主题的作品不一样，作者没有讨论疫苗的使用和拒绝，没有争辩觉醒运动的是非，而是从一个似乎无害的主题出发。弗洛伊德事件发生后，谁会反对种族歧视自我审查？然而这一从美好愿望出发的行动却导致了一间曾经备受赞扬的教会解体。这里面有社会极化带来的问题，也有组织设计和领导继承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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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案例以伊丽莎·格里斯沃尔德（Eliza Griswold）《希望之环》为基础，讨论美国费城一间进步主义Church在领导人换代时期的组织管理和组织冲突。本书采用沉浸式新闻写作方法，从2019年开始参与希望之环的活动，采访创始人、现任的四名牧师、意见领袖和普通成员。

从领导层结构来看，这是一间和传统教会有明显区别的组织，四名牧师中女性占一半，两名男性牧师中有一名是有色人士。格里斯沃尔德希望了解希望之环的内部管理，如何派发创意，如何形成一致性的行为以及如何处理内部关系。

让作者和采访对象都感到意外的是，在疫情期间，希望之环发生了严重的内部冲突，创始人怀特夫妇退出Church。之后他们的儿子，牧师Ben辞去职务，最后，三位牧师先后退出。短短四年时间，这间拥有近30年历史的Church经历了从备受赞扬的典范到逐渐解体的过程。

松赞商业模式成熟的标志就是环线概念的落地和验证。验证分为两个步骤，第一个步骤是酒店布局，第二个步骤是依托酒店的定制旅行。第二个步骤很重要，因为除了香格里拉松赞林卡和绿谷，其他塔城等地方都人迹罕至，单个游客不可能去那种地方。

2009年，同在云南省的入境游服务商碧山旅行和松赞合作研发松赞环线旅行产品。2011年，松赞启动山居旅行计划，以环线概念和山居酒店为依托销售一站式旅行产品。酒店之间接驳，往往需要两头开车，到了还在修路的地方，游客下车步行一段路，然后再上另一辆车。当年有108个人走了松赞的行程，2011年涨到了800人，2012年1870人。香格里拉环线旅行产品概念验证成功之后，塔城山居的九间房和梅里的17间房都成了瓶颈，后来梅里酒店扩建到35间房，塔城扩建到20间房。

白玛多吉回忆说，他们的顾客90%来自海外，10%的国内顾客中很多有海外经历。他认为，从消费端的反应来看，国内当时太需要这样的旅游产品了。到了2015年底，环线旅行带动的房间收入，占到小酒店总收入的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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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赞是中国最好的旅游精品酒店之一，主要布局在滇藏线上，价格高，体验独特，利益相关人管理和ESG方面也非常出色。精品酒店和连锁店不同，不要求标准化管理，管理成本更高。在只有10家酒店的时候，松赞有8家酒店入选TripAdvisor全球排名前10%，反映出它的管理水平和顾客认可。本案例主要讨论松赞酒店的独特定位和它在利益相关人管理上的成就，以及它建立起来的竞争壁垒和可能的风险。

松赞的另一个重要特点是它的本地化团队。松赞是得到国际市场认可的品牌，很多品牌能够做到这一点。松赞的独特之处在于，这个品牌的管理者是本地创业者。直到品牌运营后差不多20年时间，他们才开始聘请像蔡景晕这样的海归负责股权资本融资。到这个时候，松赞已经完成了领导层的代际培养。一家本土品牌能够获得国际声望，有酒店独特位置和藏区文化的因素，也的创始团队的学习能力和国际视野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