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世界,瞬息万变,何事何物值得注目与回首?请听《特别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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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巴黎奥运在运动竞技外推出了别出心裁的「文化奥运」,7月27日晚间,在巴黎拉维特园区的文化奥运场上,台湾馆的正式开幕,旋即吸引逾4000名国际观众。随后7月29日驻法代表处为台湾奥运代表团举行欢迎酒会,巴黎副市长、参议院副院长等法国政要到场,众人向代表团致上欢迎之意,同时也欢送驻法代表吴志中在奥运后即将回台,展开新的外交使命。
「文化奥运」为本届巴黎奥运首创,法国将在巴黎奥运进行期间同时推出艺文活动,邀请各国艺术家一同参与这场文化运动会。
除了体育赛事外,巴黎奥运也强调文化关注,将会在法国700多个城市推出近2500项艺文计划,总计会有超过6万场展演,涵盖戏剧、舞蹈、时尚、运动特展等等,活动地点将遍布公共空间、运动场馆、艺文聚落、古迹等处,同时也邀请各国艺文团队申请「文化奥运」标志,一同加入展演活动,近8成的活动民众都可免费参与。
位于巴黎东北方的最大艺文聚落拉维特园区(Parc de la Villette)为文化奥运主要场地之一,邀请不同国家进行文化展演,各国场馆将分别展示各自特色,犹如一座文化竞技场,台湾也受邀参加,将和法国、捷克、加拿大、巴西等10几个国家一同展出。
值得一提的是,台湾馆的整体视觉设计以「Taiwan」的「W」为核心,「W」在法语中为两个「V」的结合,不只代表台湾对国际的的合作开放态度,也象征台湾愿意与世界携手共享双赢的文化愿景。这个核心设计也结合了世界通用的「emoji」,展现更丰富易懂的语境。
不仅只有视觉设计,台湾馆也安排了4大主题演出。「自由之声」展现自由土地的音乐创作,「岛屿风华」传递宝岛舆景和人情味,「当代新艺」和大家分享台湾当代表演创作对自身文化的再诠释,「世界共融」则邀请多元跨界团体,展现台湾对于世界共融价值的呼应。
借此盛会,法广专访台湾文化部次长王时思,分享从筹备到完成最台湾味的文化饷宴的过程。她首先告诉记者:去年2月拉维特园区总监便来到台湾,认为台湾文化能呼应巴黎奥运的核心价值,即平权、创新、自由,便邀请台湾加入,「当全世界都来到巴黎看奥运,实体台湾馆将成为重要的文化窗口」。王时思表示台湾有一种特别的「混血原生」能力,这次代表台湾的表演团队,皆在跨族群、跨语言、跨传统与当代上,有着无所畏惧的表现,而台湾社会尊重差异的制度孕育出这个独特的多元文化,「我们期待让世界看到真实的台湾,珍惜台湾是个民主与自由的地方,并且能够成为世界伙伴的一员」。(访谈完整内容敬请点击收听)
台湾的中华奥委会目前隶属教育部,有关两部之间这次配合,教育部长郑英耀对法广表示:文化部推出「文化奥运」是对选手们最好的支持 !
另外,郑英耀部长回答记者提问台湾体育未来规划方向时表示,赖清德总统重申将体育署升格体育部推广全民运动的决心。
由郑部长率领的台湾中华奥运代表团29日到驻法代表处参加酒会,为台湾选手提供运动中继站场地与后勤的勒瓦卢瓦(Levallois)市长、巴黎副市长、参议院副议长等法国嘉宾到场,众人向代表团致上欢迎之意,同时也欢送驻法代表吴志中在奥运后即将回台。
驻法代表吴志中任职6年后,即将离任,这是他任内最后一次酒会。他说:「不过,我把一部分心留在了法国。」他将法国作家季特里(Sacha Guitry)名言「成为巴黎人,并非因为在巴黎出生,而是在巴黎重生」,转化为「身为法国人,并非因在此出生,而是在此重生」。工作成绩深受各界肯定的吴志中,如此感性的告白赢得现场所有人的热烈掌声。
台湾文化前进巴黎「文化奥运」资讯请点击官网查询:https://cotpe.tw/tw
表演团队名单如下:
【自由之声】DJ林猫王、DJ妖娇、DJ混种亚人、谢铭佑&面包车乐团
【岛屿风华】ABAO阿爆、DJ汝妮、TAI身体剧场、林宗范/风中灯牵亡歌团
【当代新艺】台北木偶剧团、三个人、三牲献艺、A Root 同根生、邱淑蝉、 Go Go Machine Orchestra 跑跑机器人
【世界共融】Eye Catching Circus 创造焦点女性马戏、杨乃璇/小事制作、妮妃雅与疯家(Haus of WIND)、DJ QuestionMark
中国的陶瓷艺术之精湛早已闻名于世,但相对于青花瓷和彩瓷,单色瓷也就是单一色彩的瓷器只是近些年才引起中外收藏家的注意。2024年6月11日,法国巴黎的吉美国立亚洲艺术博物馆与香港收藏家简永桢先生的竹月堂联手,举办中国单色釉瓷器特展,横跨上千年中国瓷器发展史。两百五十多件展品至纯至简的不同色调组成满堂缤纷,烘托出这次展览的中文名称:简素为绚。
吉美国立亚洲艺术博物馆其实是世界上中国瓷器收藏最为丰富的博物馆之一,但是举办单色釉主题展览还是第一次。而这也是得益于出身香港实业世家的简永桢先生的个人收藏。几十年的收藏努力之后,简永桢先生的竹月堂已经成为全球最重要的中国单色釉收藏之一。几十年的文物收藏生涯中,简永桢与巴黎吉美博物馆结下一段特殊的姻缘。2011年-2012年,他与另外一名港人共同出资购买了一幅18世纪的画作,送给吉美博物馆,双方首次有了具体的合作关系。同一时期,简永桢又出资将一件14世纪的青花瓷梅瓶买下,赠予吉美博物馆,正好与吉美博物馆收藏的另一件同时代青花瓷梅瓶相映成趣。但简永桢先生认为,真正让吉美博物馆起心动意,提议与他合作办展的起因,应该是吉美博物馆从他2018年9月至2019年2月在瑞士鲍氏东方艺术馆举办的特展中得到了启发。双方开始接洽商谈。经过两年半的磨合,展览终于在巴黎与观众见面。
所谓釉是指陶瓷器物外表的无色或有色玻璃质薄层。它的功能不仅仅是为瓷器外表的光泽美感增添色彩或图案,而且也提高了器皿的机械强度,增加不透水性。在中国绵长的瓷器发展史上,单色釉瓷器因其绚丽的色彩和特殊工艺而独树一帜。吉美博物馆的展览介绍称单色釉为中国陶瓷工艺中的最高境界,不仅要求材质纯净,而且需要有对烧制技术的完全把握。
这次展览的香港策展人、香港中文大学中国文化研究所荣誉研究员林业强先生告诉本台:
林业强:单色釉也称“一道釉”,在中国瓷器史上有一定的地位,与青花瓷和彩瓷三者鼎足而立。彩瓷五彩缤纷,很绚烂,青花也有它自己的特色。单色釉只有一种颜色,皇宫或者士大夫在祭祀的时候,会选择特定的颜色。所以每个朝代都会有一定的单色釉制造。单色釉因此在中国陶瓷发展史上有一定地位。
在明清时代,陶瓷烧制主要集中在江西景德镇。瓷胎要以1300多度的高温烧制。但单色釉分低温釉和高温釉两种,高温釉可以与瓷胎一起烧制,1300多度。低温釉则不行,要先对瓷胎高温素烧,然后将低温釉上色,再入窑烧制,有时候还要烧第三次。所以烧制工艺不同。另外,单色釉的成色因为使用的金属不同,方法也不同。有些在烧制的时候,需要用还原火焰,有些时候用氧化火焰。温度高或温度低,也都会出现不同的颜色。所以要烧出好的颜色,温度、烧制过程、上釉过程等都要求特别严谨。所以,好的单色釉烧制很困难。
法广:单色釉瓷器的烧制是一个追求至纯至美的过程。策展人Claire Déléry表示:
Claire Déléry:景德镇瓷窑都有大师督导。他们反复实验很多次才能得出这些颜色绝美的作品。如今我们能看到的都是制作完美的作品。当时在官窑,所有不完美的作品都会被扔掉或打碎,不会被保留下来。在景德镇的考古挖掘中,我们发现了一些碎片和稍微不那么成功的作品,特别是红色的。因为如果烧制的温度不合适,想要的红色就会变成棕色。所有这类作品都被淘汰了。所以,我们在这次展览中看到的单色瓷器确实都是最完美的、曾经送入皇宫的作品。这些都是中国陶艺家经过大量科学研究的结果。
法广:单色釉瓷器发展的特点业在于它所在时代的文化背景赋予它的象征意义。
Claire Déléry:单色瓷器的特点实际上是多方面的。它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演变,因为这次展览展示了从8世纪到18世纪的瓷器,跨度超过1000年。单色瓷器的象征意义在这段时间里也发生了变化。但最重要的单色瓷器艺术是在明朝和清朝,这次展览中占大多数展品都来自这个两个朝代。这些展品的一个特别之处,是它们与中国的(各种祭祀或喜庆)仪式相关,主要是餐具,这些仪式使用的餐具必须完美无瑕,而且,一些颜色与特定的皇室(宫廷)仪式相关。 比如,黄色用于(祭拜土地)向大地致敬的皇室仪式,蓝色用于(祭天)向天空致敬的仪式,红色则与太阳祭祀有关等等。这次展览展示的因此都是最具代表性的单色瓷器。指出这一点非常重要,因为对皇室仪式纯洁性的要求迫使景德镇的作坊不断追求精湛技术,并制作出完美的、颜色均匀、没有任何瑕疵的瓷器。
林业强:单色釉的颜色选择与当时的皇帝或士大夫,以及当时朝代的艺术气氛有很大关系。比如,元朝的蒙古人以白色为上,认为白色是正常颜色?所以从元朝皇族一直到明朝永乐年间,皇宫都喜欢白瓷。此后明清两代的皇帝都喜欢黄釉,就把黄色作为皇宫皇族的专用颜色。但在祭祀的地方,比如祭天的天坛,器皿就使用蓝色。月坛则常用月白颜色。所以,所有颜色都有它特别的功能,也有特别的使用对象。
法广:由于可以耐受高温的的色彩原料较少,中国瓷器的颜色选择曾长期局限于白,黑,绿和蜂蜜色四种色调。但为了取悦皇宫,中国工匠不断探索,寻找新的颜色。明朝和清朝时陶瓷工艺达到顶峰,单色釉也变得越发多姿多彩。简永桢先生不无自豪地告诉记者,在明清时代的47种单色釉色调中,90%的色调都可以在他的收藏中找到样本。中国单色瓷明快清晰的外形和细腻无穷的釉色显然都令他着迷。在他看来,简单的就是最好的:
简永桢:我一直对简单的事物感兴趣。我不喜欢复杂的事物,就像有些人,我认为他们让生活变得过于复杂,这是不必要的。要过上最好的生活,你不需要做最复杂的事情。
瓷器自出现起,就有单色、多色和青花瓷三大类。我不是说其他人错了,也不是说我对还是错。我只是说,我喜欢简单的事物,所以我不太喜欢彩花瓷。青花瓷嘛,它只有两种颜色。你可以有100件青花瓷物品,也还是只有蓝白两色,而单色瓷器则有许多颜色,这些颜色不是混合在一起,而是每种颜色都独立存在。而且,每一件单色瓷器,只要有任何轻微的瑕疵,比如一个裂缝、一个黑点,你都可以立即发现,就失去了收藏价值。我也不会收藏这样的瓷器,因为我追求完美无暇。我想要最好的颜色,我想要最好的造型。我喜欢流线型的物件,这里有两个技术词语:一个是精简,一个是流线型造型,也就是圆润光滑的线条。我不喜欢有棱角的东西。
这次吉美博物馆中国单色釉瓷器特展也力图展现陶艺背后的文化底蕴。展厅里布置了中国文人墨客面对一件精美的陶瓷器皿有感而发留下的诗句,也有诗人对眼前五彩缤纷的大自然的描述,与展厅中色彩斑斓的陈列品的呼应。中国文人雅士曾以白雪、冰莹等词语来形容早期的白瓷,也会将青瓷比喻成玉石。Claire Déléry女士表示,唐朝作家陆羽在他的«茶经»中就曾用白雪来形容白瓷。这些比喻也许在中国文化中已经习以为常,但对于欧洲人来说却是完全陌生的想象。
这次中国单色釉瓷器特展也是吉美博物馆配合中法建交60周年举办的“中国年”活动的一部分。林业强先生希望这次单色瓷展览能够提高法国人或欧洲人乃至全世界,对中国传统瓷器的颜色的欣赏,也把单色瓷的审美眼光,带到欧洲,带到西方,起到促进中外交流的作用。
展览将持续到9月16日。接踵而至的将是中国明代皇宫金饰展。
东京奥运会上,法国男子手球队为法国赢得了团体金牌。这是一支实力强大的手球队,为法国摘得过三枚奥运金牌、六枚世锦赛金牌、四枚欧锦赛金牌;如今的这一批球员更是被誉为全世界范围最闪耀的明星。
法国手球队正处于巅峰时刻,已经在全球称霸了超过15载,但在此之前曾跌落谷底。“西法兰西”报评价认为,从亚特兰大奥运会的“耻辱”到重回高光时刻,法国男子手球队的成功之旅离不开其负责人:菲利普·巴拿。菲利普·巴拿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带着他的商学院文凭和一项精心制作的战略计划来到队伍里,希望用一点点努力,换来法国手球队成绩上的一点点改善。在后面的日子里,他成为法国手球联合会的主席,带领手球运动员们换来了远超过他最初预期目标的成绩:东京奥运会上,法国男子手球队和女子手球队双双夺冠。
2021年8月7日,日本东京代代木体育馆见证了法国男子手球队面对丹麦队以25比23的复仇成功。这两支队伍常常交锋,对彼此心知肚明。队员康坦·马埃解释说,“不是说我们对里约奥运会的那次失败念念不忘,而是我们真的非常重视这次能够夺冠。因为对于我们当中的一些人来说,这是他们的第一块奥运金牌;而对于另外一些同伴来说,他们因这块金牌而晋级史诗级人物,因为这是他们的第三块奥运金牌”。
有关这一战,边锋雨果·德斯卡曾对世界报表示,“冠军将属于准备在赛场上战斗致死的那一边”。队长迈克尔·贵古则表示,“我们真的将这场比赛当做了一场战役,我们的勇气和力量来自于曾经的幻灭、曾经的失败和曾经的被淘汰”,“所有这一切让我们头脑冷静,重归巅峰”。
有关巴黎2024年奥运会,7月8日,法国男子手球队阵容公布,志在夺金。法国手球联合会主席菲利普·巴拿在今年七月初的采访中对“西法兰西”报坦言称,“诚然,我们的表现已经十分稳定了,但怎么才能保持住我们在最高水平圈层的地位,这让队伍十分紧张。过去的经验告诉我们,虽然我们的成绩优秀且稳定,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一定远离危机或者阶段性的问题…我们不能忘记自己的历史,当然,我们希望未来会更好,但与此同时我们也明白,我们随时可能像瑞典队之前那样,从辉煌跌落谷底,并持续低迷十年。因此,我呼吁整个团队,保持警惕”。
东京奥运会成就了法国男子手球队。在这个队伍中,三名运动员成为至少三次获得三个重大赛事,即奥运会、世锦赛和欧锦赛金牌的传奇人物,他们分别是迈克尔·贵古、吕克·阿巴罗和卡拉巴蒂奇兄弟当中的尼古拉·卡拉巴蒂奇。首先来看卡拉巴蒂奇兄弟:尼古拉·卡巴拉蒂奇和卢卡·卡巴拉蒂奇生于体育世家,他们的父亲布朗科·卡巴拉蒂奇生于克罗地亚,曾经是南斯拉夫国家手球队的明星守门员,母亲拉德米拉生于塞尔维亚。在父亲前往法国继续手球生涯时,母亲尚未完成医学学业,因此尼古拉的人生初始时期是在克罗地亚度过的。四岁时,尼古拉迁居斯特拉斯堡地区。同一年,他的弟弟卢卡出生。
1994年,也就是尼古拉·卡巴拉蒂奇10岁这一年,他的父母加入法国国籍,他和弟弟因此随之得到法国国籍。父亲的手球职业生涯对兄弟两人的影响巨大,尼古拉的童年在父亲和父亲的朋友身边度过,他因此熟知父亲在南斯拉夫国家手球队的辉煌过往。也是父亲在南法蒙彼利埃开始执教之后,将还是幼童的尼古拉安排到当地的手球俱乐部进行训练。尼古拉·卡巴拉蒂奇曾对杂志“盛会”坦言,父母定居法国,为兄弟二人的人生打开了更多的可能。他也表示,父母对兄弟二人的教育宗旨万变不离二字,那就是“刻苦”。他还曾经对“体育之声”表示:“父亲是明星,也是我的偶像”。弟弟卢卡则在网球和手球之间,最终选择了手球这一“家庭传统”。
卡拉巴蒂奇兄弟两人在手球之路上紧密相随,在国家和俱乐部的选择问题上相互参考,陪伴彼此,双双加入法国国家男子手球队。尼古拉曾对“星期天”报表示:“家人的陪伴对我的决策产生了非常重要的影响。每一场比赛都能和我的弟弟卢卡并肩,每一场比赛都能得到我们父母的注视,这是非常重要的。我不能期望更多了”。卢卡通过“盛会”杂志表示,“在家里,尼古拉是我的哥哥;在俱乐部,他是我的朋友。总而言之,他是无法被替代的”。而尼古拉则更是直言:“最重要的是(和弟弟)在一起打球。至于选择哪家俱乐部,没和弟弟在一起打球要重要”。
尼古拉·卡拉巴蒂奇获得了三次奥运冠军、四次世锦赛冠军和四次欧锦赛冠军。他三次当选“世界手球先生”,获得过“最佳射手”和“最佳左后卫”等称号。他的明星队友贵古和阿巴罗均将东京奥运会的这枚金牌当作国际赛事退役前的封顶之作,但尼古拉·卡拉巴蒂奇却并未宣布退役。他和弟弟卢卡被法国国家手球队选中参加巴黎2024年奥运会。今年40岁的尼古拉将在他的第六场奥运会、巴黎主场奥运会结束后,给自己的国际赛事画上句号。
尼古拉和卢卡·卡拉巴蒂奇兄弟身上综合着东京奥运会期间为法国出战的国家男子手球队队员们的集体特征,乃至法国在奥运各项当中的运动员的集体特征,即往往出身手球或体育世家,幼年时即接触到手球,例如迈克尔·贵古、冈丹·马艾;以及出身移民家庭,或拥有外国血统,这样的例子还有迪卡·梅姆、吕克·阿巴罗、内迪姆·黑米利等人。
在今年的巴黎夏季奥运会上,法国国家男子手球队将由卢卡·卡拉巴蒂奇任队长,带领由14名队员和3名替补的团队力冲金牌。本次,法国国家男子手球队的守门员将是黑米·德博内和东京奥运会期间的最佳守门员,现年35岁的文森·吉拉尔。根据巴黎奥运会官网截至7月9日的信息,在预选赛中,法国队将于7月27日、7月29日、7月31日、7月31日、8月2日和8月4日在巴黎南竞技场对阵丹麦、挪威、埃及、阿根廷和匈牙利。按照比赛规则,获得2024年夏季奥运会参赛资格的12支球队分为两组,每组六支。在巴黎首轮与各个对手交锋后,成绩最好的四支球队将晋级四分之一决赛并参加淘汰赛阶段,淘汰赛将在法国北部阿斯克新城的皮埃尔-莫鲁瓦体育场举行。作为东道主,法国本次可以选择自己想参加的小组赛。蓝军主教练纪尧姆·吉勒花了几分钟思考,之后选择了B组。他对巴黎人报表示:“当你看到两组的构成情况时,你看不出一组是不是真的比另外一组要更轻松。我们的选择是首战面对丹麦,(东京奥运会上法国的决战对手),因此可以说,我们选择了强力的开赛方式…本次奥运会,我们站在了我们此前从未有过的奥运高度上”。
2020年夏季奥运会女子手球比赛于2021年7月25日至8月8日在日本东京举行。自1976年蒙特利尔奥运会期间女子手球比赛列入奥运会项目以来,这已经是第十二届奥运会女子手球比赛了。8月8日的决赛上,法国队在东京代代木体育馆为2016年的里约奥运会复仇,以30比25的成绩击败了里约金牌得主俄罗斯奥委会女子手球队,夺得法国女子手球队队史上的第一块奥运会金牌。又因法国国家男子手球队早些时候也在东京奥运会上获得了金牌,法国藉此成为继苏联与南斯拉夫之后,第三个在同一届奥运会期间获得两枚手球冠军的国家。
根据队报当年的报道,在东京奥运会上,“蓝色军团”没有给令人生畏的俄罗斯对手安娜·维亚希列娃留下任何疑虑,最终用胜利结束了一场以艰难的方式开启的奥运之旅。“艰难的开端”,指的是正赛之前,法国女子手球队一直都处于被淘汰的边缘。但进入正赛之后,队员们就展现出了“征服者”的面貌,以并不具有压倒性的优势先后击败荷兰队和瑞典队,直到决赛上,以五分的优势击败了上一届奥运会上击败她们的俄罗斯人。而这当中,法国队的拦截重点目标,要属安娜·维亚希列娃。
被法国队主教练称为“魔鬼”的俄罗斯手球运动员安娜·维亚希列娃并非浪得虚名。她在青少年阶段就被认为是俄罗斯手球明日的希望,之后更是成为全球最优秀的女子手球运动员之一。法国队主教练奥利维尔·克鲁姆霍尔茨曾向“洛林共和”报表示,安娜·维亚希列娃“完全无法被挡住,她什么都看得到,比谁都看到得要早。她热爱手球,十分机灵,有才华,堪称手球艺术家”;“一旦她出现,防守就变得异常艰难,她在突破方面有着巨大的能量…她的胳膊虽然并不粗壮,但如果我们放她进入比赛,她就会激起巨大的冲击波。这通常令人震惊:我们意识不到,一个(身高1米68)体格平平的女孩,能给法国队造成如此重大的破坏”。
东京奥运会决赛的这一胜局,法国队打得并不轻松。队报分析称,法国队很快就控制住了赛场节奏,且防守严肃认真,在中场休息时,已打出了领先两分得优势。在进攻方面,克洛伊·瓦伦蒂尼和宝来塔·福帕也积极地努力提高比分。但下半场开始时,法国队不得不转为以防守为主,俄罗斯队甚至将比分一度扳平。但随后,法国队员奥西恩·塞尔西恩·乌戈林凭借两球,化解了威胁;法国队在侧翼的精彩表现也让俄罗斯队陷入困境。随后,福帕、柯塔尼亚和扎迪先后提高法国队比分,达勒则做出了一系列有力的扑救。就这样,俄罗斯人和法国人的差距逐渐扩大,法国队一直在整体上保持着对俄罗斯奥委会的压力,直到比赛最后五分钟也没有放松,直至胜利。
法国队主教练奥利维尔·克鲁姆霍尔茨赛后向队报表示,“这场比赛,我们是通过防守赢得的”。“我们一直拥有出色的防守,出色的门将,今天尤其如此”。“我们在赛前就给自己设定了一个目标,那就是拦住魔鬼一般的安娜·维亚希列娃。我们做到了,这给了我们很大的能量…这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极大的奖励,回报我们每一个人的努力”。
近距离来看东京奥运会上的法国女子手球队运动员们。首先是队长克拉利·拉苏尔斯。克拉利·拉苏尔斯1992年生于巴黎郊区的伊夫林省,幼年在马提尼克岛度过,之后回到巴黎地区,追求自己热爱的手球事业。法兰西岛大区体育网曾评价她称,“克拉利·拉苏尔斯是同一代球员当中最优秀者之一,她具有爆发力,防守能力强大,任务执行力出色”。克拉利·拉苏尔斯曾当选法国锦标赛最佳希望、最佳后卫、最佳左翼,世锦赛最佳左翼。2021年,由于队长西拉巴·登贝莱因伤缺席,奥利维尔·克鲁姆霍尔茨任命她为东京奥运会法国队的队长。
和克拉利·拉苏尔斯一样来自安地列斯群岛-圭亚那的球员,还有四人。她们分别是艾莉森·皮诺、贝阿特丽丝·埃德威格、梅林·诺坎迪和奥西安·塞尔西安·乌戈林。在东京决战期间,人们听到她们用克里奥尔语相互鼓励,克里奥尔语的“防守!关门!”通过法国各大媒体,风靡一时。
这其中,艾莉森·皮诺跟随母亲长大,从小擅长多种体育项目。她和手球的缘分,始于陪兄弟参加体育活动时,被一名当地手球队教练相中。这名教练看中的,是她的一双大手,“这简直就是为手球而生的一双手”!12岁那年,艾莉森·皮诺选定了手球,作为未来的事业。除了手球,艾莉森·皮诺还为“体育基金会”倡导的“好好吃饭,就是好好训练”这一项目发声。她向年轻的运动员们强调健康饮食的重要性,同时也面向广大儿童,引导其重视体育活动。
贝阿特丽丝·埃德威格生于巴黎,但之后随父母回到圭亚那,在那里生活至11岁那年。她曾对法国西北部地区“星期”网站表示,自己是“第一个参加奥运会团体运动的圭亚那人”。贝阿特丽丝·埃德威格曾因在训练中愈发渴望团队精神和分享,而选择从田径转向手球。她曾被评为最佳后卫,被誉为“这个星球上最棒的后卫之一”。贝阿特丽丝·埃德威格曾对“女性与体育”杂志表示,自己在疫情前后,开始思考退役后的生活,因此,她未雨绸缪,选择在里昂商学院开始研读管理学硕士。
体育、学业,东京奥运会上的法国国家女子手球队成员在生活中还需要面对生育和随之而来的相关问题的挑战。根据巴黎人报的消息,早在2019年年底,这个队伍里已经有5人成为母亲。这其中,金牌守门员阿芒迪娜·雷诺的情况与众不同:她是世锦赛冠军、欧锦赛冠军、奥运会亚军,拥有12个法国全国比赛金牌。谈到手球生涯,这位拥有法国体育界最丰硕纪录之一的手球运动员能够滔滔不绝。然而有关个人生活,她却十分谨慎。她选择了一名同是女性的伴侣结婚,妻子生下了一对双胞胎,马塞尔和米拉。两个孩子也知道自己有两个妈妈。对于可能出现的流言蜚语,阿芒迪娜·雷诺对巴黎人报表示,“孩子是十分聪明而宽容的。两个妈妈爱彼此,孩子们就不会认为有什么问题。每个人都有权有自己的立场,但社会在演化,重要的是每个人也都能有权活出自己的选择”。
阿芒迪娜·雷诺对巴黎人报表示,自己““不想被标签所束缚,我是一个独立的人,在球场上和私人生活中都很充实。我不怕被评判。而且我的家人、我所爱的人都爱我本来的样子”。她认为,“我爱上了一个恰好和我性别相同的人,我觉得我不需要证明什么。我的人生只有一次,我想尽情地享受它”。不过,由于妻子是两个孩子的生母,阿芒迪娜为了在法律意义上成为自己的两个孩子真正的母亲,踏上了漫长的领养之路。她坦言,“这是一场真正的斗阵,法律程序艰难且昂贵。我必须证明我和他们每天一起生活,证明自己是一个好母亲,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够收养我自己的孩子们”。
2021年8月9日,日本东京夏季奥运会室内排球赛决赛于有明体育馆进行,法国国家男子排球队以三比二的成绩击败了俄罗斯奥委会队,赢得了1988年法国队首次参加奥运排球赛以来的队史第一枚金牌。
法国男子排球队曾在2015年首次获得欧洲锦标赛冠军,而奥运之路上,其最佳成绩要追溯到1988年闯入前八,仅此而已。2021年,在教练洛朗·迪力的领导,和恩家佩、托纽蒂和格雷本尼科夫这一代球员的努力下,蓝军终于获得了梦寐以求的奥运金牌。
蓝军教练洛朗·迪力1963年生于阿尔及利亚首都阿尔及尔,运动可谓是他的家族传统和家族宗教。洛朗·迪力的父亲盖伊·迪力是一名职业国际排球运动员,兄弟帕特利斯是一名水球国际运动员,他的三个儿子都是运动员,其中一个儿子是排球运动员,另两人则是篮球运动员。洛朗·迪力的妻子卡罗琳此也是一名排球运动员。洛朗·迪力的孩子们曾经向队报表示,他们之所以纷纷投身体育,并非是父母逼迫,而是在自由而自然的家庭体育气氛下,自愿选择了这一条路。
在洛朗·迪力的带领下,法国男子排球队在近10年间先后夺得世界男排联赛冠军、欧锦赛冠军和东京奥运会冠军。奥运金牌,也是洛朗·迪力在法国的谢幕之作。之后,他前往日本执教松下黑豹,已有五年。今年早些时候,法国篮球联合会推举这位60岁的法国排球传奇、国家队前教练为巴黎2024年夏季奥运会火炬接力队长之一。洛朗·迪力表示,当排练询问他是,他立刻答应了。他称,“这是一种荣誉,一种自豪,一种幸福”。按照计划,今年五月,他在法国南部城市阿尔勒作为火炬手参加了接力活动。有关巴黎奥运,洛朗·迪力指出,“法国队将面临不小的压力,我希望我们能够共享奥林匹克价值,例如分享、公平、美好的情感等等”。值得注意的是,他的一个儿子,凯文·迪力,也将为法国今年的本土奥运力争排球金牌。
东京奥运会上,法国国家男子排球队的重磅球员要数恩家佩、托纽蒂和格雷本尼科夫。三人都将再次为法国队出战巴黎2024年奥运会。首先一起来看任尼亚·格雷本尼科夫。任尼亚·格雷本尼科夫被誉为“蓝军里的俄罗斯之魂”,他1990年生于法国雷恩,是全家唯一一个生在法国的成员。他的父母来自苏联前加盟国哈萨克斯坦,其中父亲鲍里斯·格雷本尼科夫曾经是苏联排球国际运动员,后来到法国雷恩执教,他也是第一位拿到外国俱乐部合同的苏联排球国际运动员。任尼亚的母亲塔蒂亚娜也是一名排球教练。根据巴黎人报的报道,格雷本尼科夫一家人之前要么就在哈萨克斯坦生活,要么就在俄罗斯生活。1990年,父母来到了法国,大儿子斯坦尼斯拉斯当时7岁,任尼亚更是还没出生。
在父母的熏陶下,任尼亚和大哥斯坦尼斯拉斯从小就接触到排球。但身高1米88的任尼亚并不具备真正职业排球运动员的身材。他曾经对世界报表示,按照父亲的说法,他想“摘得星星,就要做一个自由人”。
但在排球里,自由人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位置。世界报指出,在球场上,任尼亚·格雷本尼科夫是团队的堤坝,他防守,但不能进攻或发球;他迅捷、灵活、战术性强,是整个团队防守战略的核心,但有时整场比赛下来都碰不到球。他曾指出,“我不在灯光之下。当我们赢得一场比赛,我们不会说是因为我,我们才赢了”、“排球里的自由人通常被比作是足球里的守门员,我们只会看到他们的错误。有时,你在比赛当中的表现非常好,但却没人关心”。但任尼亚·格雷本尼科夫表示,“如今,我爱上了这个位置,因为我已经将这个角色内化了”。
世界报曾报道称,主教练洛朗·迪力和他的副手阿诺·若塞兰德很早就发现了任尼亚·格雷本尼科夫的才华。若塞兰德对世界报指出,“任尼亚·格雷本尼科夫的血液里就有这种基因…他对排球有一种感知力,这种直觉对他来说是自然的,这也是为什么他成为了世界上最优秀的自由人”。
根据任尼亚·格雷本尼科夫的大哥斯坦尼斯拉斯的说法,东京奥运会上,任尼亚的情绪是复杂的。斯坦尼斯拉斯对“20分钟”报表示:“这场比赛,对手是俄罗斯,这是我们的父母的祖国,也是我们兄弟两人的根”。“因此,这场比赛对任尼亚来说具有特殊意义,他的球衣上写着的,是我们家族的姓氏,而不是什么杜彭或者马尔丹(这种法国人的姓氏)”。
任尼亚的父亲鲍里斯后前往哈萨克斯坦执教排球。他对巴黎人报表示,任尼亚曾经一度准备加入俄罗斯国家排球队,“手续都已经在做了,但行政程序太过复杂,而且俄罗斯对任尼亚这样的履历也不感兴趣。对于俄罗斯来说,每支队伍只能有一名归化球员,而且他们并不重视自由人。俄罗斯人认为,排球就是要打出去,高高地、强有力地打下去,至于防守,他们认为那是弱者做的事”。任尼亚的大哥斯坦尼斯拉斯补充称,“想要拿到俄罗斯国籍,就要先在18岁那年去车臣服两年兵役。而我们的父亲则劝我们说,应该保留住我们的法国国籍”。
巴黎人报指出,任尼亚的父母和祖籍国始终保持着紧密的联系,一家人每到夏天都会回到哈萨克斯坦,度过几个星期。不过,他的父亲鲍里斯强调,任尼亚一直把法国当作自己的家。“每当我们从哈萨克斯坦结束暑假,回到法国,任尼亚都会长舒一口气,说:我们终于到家了”!
但在雷恩的家里,格雷本尼科夫一家人在彼此之间使用的是俄语。任尼亚的父母始终都希望保持家族文化。从小,母亲就教授孩子们俄语。以至于任尼亚的前队友安多宁·鲁泽表示,“赛前,我们看到他和俄罗斯球员聊天,这让我们有点恼火。我们就管他叫‘乌兹别克人’,这纯粹是为了取笑他”。不过,安多宁·鲁泽很明确地指出,以法国队成员的身份对阵俄罗斯奥委会队,不会对任尼亚的心态产生太大的波澜,因为“我太了解他了,他对于赢得比赛、对于夺取金牌的渴望,比什么其他的都要强”。
与任尼亚·格雷本尼科夫一同参加过东京奥运会、也将一同出战巴黎奥运会的,还有他的发小埃尔万·恩家佩。两人自从15岁那年起就并肩打球。恩家佩1991年生于普罗旺斯-阿尔卑斯-蓝色海岸的圣拉斐尔,具有喀麦隆血统,父亲埃里克·恩家佩曾经是喀麦隆和法国排球国际运动员。埃尔万·恩家佩小时候先是以足球为主,但此后经过地区顾问的发掘,转向排球。除了排球,埃尔万·恩家佩还热爱说唱,曾组过乐队,出过专辑。
另外一名老将,本杰明·托钮蒂,拥有意大利血统。早年接受父亲的训练后,托钮蒂很快崭露头角,时任国家队教练迪力曾表示,托钮蒂“是全世界最好的二传手之一,他对于一个二传手来说,体格一般般,但他的双手有魔法…他非常精准,非常冷静,并能够将这份冷静传递给队伍里的每一个人”。今年夏天,本杰明·托钮蒂作为队长,将带领法国国家排球队力冲金牌。
奥运会是这个星球上最受关注的体育赛事,地缘政治与之关系深刻复杂。特别是乌克兰的冲突、塔利班重返阿富汗以及哈马斯和以色列之间的战争,让一切愈发不确定。
"我们不能将体育政治化”。在2022年卡塔尔世界杯开幕前几天,法兰西共和国总统埃马纽埃尔·马克龙(Emmanuel Macron)如是说。但所有人都知道,体育的历史是由重大的政治事件组成、塑造的。
将于7月26日在巴黎正式开启奥运会的马克龙(Emmanuel Macron)非常清楚当前地缘政治对奥运的制约。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全球媒体对奥运会愈发重视,这导致奥运会完全避不开地缘政治。莫斯科(1980)和洛杉矶(1984)的奥运会上,这种地缘政治的影响达到高潮,奥运会先是被美国抵制,然后被苏联抵制。
历史显示了地缘政治在奥运会上的重量。1956年的墨尔本奥运会上,七个国家决定抵制,原因各异。中华人民共和国选择不参加比赛,以抗议中华民国(台湾)参加奥运会。埃及、伊拉克和黎巴嫩宣布抗议以色列、法国和英国在苏伊士运河危机期间入侵埃及。荷兰,西班牙和瑞士退出,抗议苏联在布达佩斯起义期间入侵匈牙利,并抗议苏联在奥运会上的存在。
无独有偶,1976年在蒙特利尔,许多非洲国家决定不前往加拿大,以抗议新西兰。当时新西兰与被国际奥林匹克委员会(IOC)排除在外的种族隔离主义南非进行了比赛。
冷战期间,苏联在20世纪50年代初将奥林匹克主义作为集团的目标,这标志着奥运会正式成为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集团之间的对抗象征。而今天,人们正在争论的是俄罗斯与乌克兰的冲突。俄罗斯军队于2022年2月袭击乌克兰,导致国际体育机构对俄罗斯运动员实施一连串制裁。
6月27日,22名俄罗斯和17名白罗斯运动员被国际奥委会授权在中立的旗帜下参加巴黎奥运会。"中立的个人运动员"必须克服资格障碍和国际奥委会对其未涉及乌克兰战争(没有积极支持战争、且与军队无关)的双重控制。2023年,马克龙就认为2024奥运会上可能会没有俄罗斯国旗。而莫斯科则最终决定,放弃抵制巴黎奥运会。
去年3月,国际奥委会在巴黎奥运会上"根据最有可能的情况"统计到36名俄罗斯人和22名白罗斯人,最多则分别有55名俄罗斯运动员和28名白罗斯运动员,即比2021年的东京奥运会上的俄罗斯人(330人)少得多,而白罗斯当年则有104名合格的运动员。 被剥夺了他们的官方标志,"中立个人运动员"也将无法在开幕式期间在塞纳河上游行,并且不会出现在奖牌榜上。 3月,国际奥委会授予他们一个专用的旗帜,在苹果绿背景上印有字母"AIN",以及一段没有词句的音乐,作为他们在获得奥运冠军时的国歌替代物。
阿富汗,世界上另一个多舛之地。一个由为数不多的男女运动员组成的小代表团,将代表这个多山的国家出现在巴黎。根据联合国组织(UN)的说法,自塔利班重新掌权以来,未经世界任何国家认可的这一政府建立了"性别隔离"。这次奥运会对于阿富汗来说具有高度的象征意义。
正如6月中旬宣布的那样,来自阿富汗的三名女性和三名男性将出现在巴黎奥运会。国际奥委会要求自塔利班重新掌权以来成立一个联合小组。 到目前为止,国际奥委会和阿富汗全国委员会(Noc)都没有透露他们的名字,但Noc总干事达德·穆罕默德·佩恩达·阿赫塔利说,除了一个柔道选手之外,其他人都住在国外。由于阿富汗女子运动暂停,女运动员"没有从该国派出"。 他在接受法新社采访时补充说:"他们都住在国外,是国际奥委会派来的。 被塔利班推翻的共和国旗帜将被悬挂,即使现在在喀布尔悬挂着的是完全不同的旗帜。
塔利班政府经常保证支持在国际上代表阿富汗的运动员,不论政权更迭。然而,他们禁止妇女从事体育运动,在公园和健身房运动,并禁止女孩在小学毕业后接受教育,以及从事某些工作。 国际奥委会发言人马克·亚当斯(Mark Adams)已经宣布:"塔利班政府的任何代表都不会被认可前来参加巴黎奥运会。"
阿富汗拥有世界第三大流亡国民队伍,在103个国家拥有800万国民,本次奥运会也将在难民奥林匹克队(Eor)中有五名代表出现。
目前的另一场重大冲突是以色列和哈马斯之间的战争。巴勒斯坦伊斯兰运动10月7日前所未有的血腥袭击引发了事态升级。巴勒斯坦奥林匹克委员会主席Jibril Rajoub于6月12日称,巴黎奥运会将是一个机会,让人们更多地关注加沙地带的战争和以色列对西岸的占领。 "巴黎是一个历史性的重要时刻,要去那里告诉世界,现在是时候说,足够了,太甚了。Rajoub表示, "因此,我们也将尝试派出来自加沙或有加沙血统的运动员”。
巴勒斯坦权力机构主席阿巴斯(Mahmoud Abbas)党法塔赫的这位重要成员说:"从道德和法律的角度来看,以色列人已经失去了参加(奥运会)的权利”。Rajoub特别谈到了在这块被围困的巴勒斯坦小领土上,300名运动员、雇员和体育界志愿者的死亡、体育基础设施的被破坏以及以色列军队将体育场馆用作拘留中心的情况。Rajoub还谴责称,对巴勒斯坦运动员来说,旅行限制使他们难以参加国际体育赛事或在国外接受训练。
"面临所有的困难和挑战,尽管情况如此,但我们还是有人拿到了奥运资格”。巴勒斯坦奥委会负责人指的是奥马尔伊斯梅尔在跆拳道的资格。 "我相信,最终,我们将在巴黎拥有六到八名"运动员,“希望他们能够得到邀请参加比赛”。4月,国际奥林匹克委员会主席托马斯巴赫告诉法新社,如果没有巴勒斯坦运动员取得资格,巴勒斯坦奥林匹克委员会"将根据规则,受到邀请。
去年3月,在法国左翼代表要求以色列运动员在中立旗帜下参赛后,国际奥委会并未考虑对以色列进行奥运"制裁"。 最近,在特拉维夫的新闻发布会上,以色列奥委会主席亚埃尔·阿拉德说:"我们只是希望我们的运动员做他们必须做的事情,那就是比赛”。
东京奥运会上夺得空手道67公斤级冠军的法国运动员斯蒂芬·达科斯塔无缘巴黎2024年奥运会。这并不是因为他没能获得参赛资格,而是因为空手道这一刚刚在东京奥运会上成为奥运会正式项目的运动,随即就被移除奥运。倍感不公的斯蒂芬·达科斯塔为了让空手道重归巴黎奥运会而奔走发声,但却徒然。就这样,斯蒂芬·达科斯塔成为男子空手道项目相应级别有史以来世界上唯一的奥运冠军,也许也是最后一位奥运冠军。
斯蒂芬·达科斯塔1997年生于法国北部圣马尔丹山的一个空手道家族。他的大哥罗根和他的双胞胎兄弟杰西都是法国空手道队成员,他们的父亲米歇尔则是他们的教练。斯蒂芬曾对本台表示,自己“相当于生在里一个空手道俱乐部里”。他还对“20分钟”报表示,也许是空手道让他们的家族保持着如此紧密的联系,也许是达科斯塔家族的葡萄牙血统,让他们骨子里依旧眷恋着家庭的纽带。根据“20分钟”报的报道,斯蒂芬在父母的房子旁边购置了一套居所,“希望和家人们离得更近”。斯蒂芬的母亲曾对此提出质疑,问他,“如果有一天你结婚了,而你的妻子并不希望我们这么频繁地见面,那该怎么办”?斯蒂芬大笑着对母亲说:“那我就会换一个妻子”。
根据“20分钟”报的报道,斯蒂芬·达科斯塔的祖父辈在法国“光荣的三十年”期间离开祖国,定居法国和卢森堡交界的这个工业地区。而斯蒂芬·达科斯塔的母亲则是一名诺曼底法国人,当年被派到此地,为的是给当地的工人进行培训。就这样,斯蒂芬·达科斯塔的父母在这里相遇了。他们之后从未离开彼此,也没有离开当地,并在这里组建了家庭。
根据斯蒂芬对“20分钟”报的描述,他的母亲在家中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他解释道:“我们的母亲和我们的父亲一样,在我们的身上倾注了大量心血,只是母亲并不训练我们。但她管理一切,在我们家,母亲说了算”。
而他们的父亲,则严格监督孩子们的空手道训练,以至于这变成了他的一项风雨无阻的任务和激情所在,最终使他成为了孩子们的教练。斯蒂芬曾对本台表示,父亲“就像是一个执行酷刑的人,但随着我们渐渐长大,父亲对我们的管束就越来越轻,因为他知道我们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了”。“20分钟报”更是指出,就算是在东京奥运会这样的严肃大赛面前,法国队的空手道教练奥利维耶·保得利,也需要学会对达科斯塔家族的训练方式保持尊重,因为他知道,达科斯塔家族在空手道上,是极为严肃、可以信任的。
斯蒂芬·达科斯塔的大哥罗根在6岁那年开始学习空手道,之后,斯蒂芬和双胞胎兄弟杰西也在4岁那年开始训练。斯蒂芬表示:“我们和大哥相差四岁半,大哥喜欢看武打片,喜欢李小龙,我和杰西经常去训练场找他,所以在耳濡目染下,我们两个也都想和大哥一样,做他爱做的事”。
在之后的岁月里,三个男孩在空手道馆内声名鹊起,在当地小有名气。“20分钟”报报道称,斯蒂芬一直都是三兄弟里最有才华的,也是拿回最大的奖杯的那一个。但是在达科斯塔家族里,“没有嫉妒这一个词的存在,相反,其他人都因彼此而自豪。当一个人抱回了奖杯,整个家族都因此熠熠生辉”。
东京奥运会上,斯蒂芬·达科斯塔远离兄弟,拿下个人赛67公斤以下级金牌。更为可贵的是,他在2021年11月的迪拜世锦赛和2023年的布达佩斯世锦赛上成功卫冕世界冠军头衔。巴黎2024年夏季奥运会原本是他梦寐以求的本土战场。年轻、战绩斐然且平稳,凭借奥运会冠军头衔、三枚世界冠军和五枚欧洲冠军的奖牌,斯蒂芬·达科斯塔对巴黎奥运会的空手道金牌可谓是志在必得。但因为空手道项目被国际奥委会和巴黎奥组委移除奥运,他今年只能坐在电视机前观看其他项目,其中就包括今年新增的冲浪、攀岩、滑板和霹雳舞四项被认为“更以城市为主、更具年轻群体影响力”的运动。
斯蒂芬·达科斯塔今年五月底曾对“观点”报不无苦涩地表示,三年过去了,东京奥运会留下的痕迹现如今只剩一块金牌和一个奥运冠军头衔,“仅此而已”。他解释说,并不是自己“刻意想要迅速忘记这次夺冠,而是当时的情感太过激烈,以至于身处其中时,仿佛陷入黑洞”。他“对东京很多事情的记忆都已模糊,甚至奥运村和赛事本身,都不太记得了”。
斯蒂芬·达科斯塔对“观点”报坦言,“回忆虽然没有留在脑海,但却藏在心里”…也许四十年后,他“会只记得几个闪回片段”。就算是那块奥运金牌,他“也多次忘记到底放在了家中的哪个角落”。他强调,虽然东京奥运会之前,人们就已经知道巴黎奥运不会有空手道,但当时许多人还没有意识到,奥运会究竟能给一项体育运动带来多么巨大的效应。东京奥运会上,斯蒂芬·达科斯塔看到了强大的奥运效应,正因如此,他才更加失落。他对“观点”报表示:“我们(空手道运动员)长期以来都处于阴影之下,将来更会如此。我们没有想象到奥运能够带来的一切,尤其是经济方面的援助。而当这一切都消失的时候,我们是会感觉到的…”。
空手道退出奥运会项目,给斯蒂芬·达科斯塔带来的不仅是心理上的失落,还有实打实的经济落差。他对“观点”报解释称,“从财务上来说,所有我的赞助商几乎都消失了”。这也是为什么,他此前的一个决定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斯蒂芬·达科斯塔除了是一名空手道运动员之外,还是法国国营铁路公司的一名员工,与之签署了特殊的“运动员合同”,每年工作时间大约50天,负责其父母所在地法国国营铁路公司人力资源中心的培训事务。他表示,“我不能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空手道这个篮子里,尤其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距离退役越来愈近”。斯蒂芬·达科斯塔的情况远非个例,经济落差毫无意外地出现在整个空手道界。
不过,斯蒂芬·达科斯塔并不想永远坐在幻灭上哭泣。他对“观点”报表示,自己打算通过电视机观看巴黎奥运,“毕竟这是全世界最美的赛事”。但他“决不会前往赛场观赛”。除此之外,他还打算参加2025年在埃及举办的世锦赛。
不过,现阶段对于斯蒂芬·达科斯塔来说,是休整期。“观点”报五月底报道称,斯蒂芬·达科斯塔不久前刚刚升级为人父,因此,放缓训练的脚步是合理的。他表示,“我从来没有在运动员生涯当中停下来过,现在,我需要歇一歇”。斯蒂芬·达科斯塔此前的训练节奏是每天两场训练,现如今则调整为每个星期一到两次。
无论如何,斯蒂芬·达科斯塔深知,在空手道唯一一次进入奥运会的时候获得金牌,使他成为目前该项目唯一的奥运会冠军。他对“观点”报表示:“如果要我退役,我可以没有遗憾地离开。我知道,我赢得了一切能赢的,没有错过任何…到那时,我会昂首离开,因为我的使命完成了”。
2021年8月2日的日本陆上自卫队朝霞训练场上,法国选手让·基康普瓦以追平奥运纪录的成绩,为法国夺得了100多年以来的第一块奥运手枪速射男子个人赛金牌。
让·基康普瓦1995年生于巴黎19区。少年时,基康普瓦随父母搬迁至南法安提布,在当地朋友的介绍下接触到了手枪射击这一运动。他加入了著名的安提布的射击俱乐部,并很快开始接触到各类比赛,尤其是奥林匹克速射。省级前三、大区级前三、法国锦标赛、欧洲锦标赛、世界锦标赛,少年组、青年组、成年组,让·基康普瓦的射击之路越走越远。他表示,手枪速射给他带来的是极为特殊的感受:“这是精准、快速和灵巧相结合的产物,也是寂静与生机相结合的产物”。
20岁那一年,让·基康普瓦已经站在了里约热内卢奥运会的领奖台上,他在这里为法国夺得了一枚银牌。这位冷静而彬彬有礼的年轻军人表示:“获得这枚奖牌,我并不惊讶。五年间,我真的十分努力地去训练”。
让·基康普瓦高度重视生活态度的健康度,对精神力和体力有着极强的控制能力,对一切能够以健康且持续的方式降低心率的运动感兴趣。“快报”曾在2016年报道称,让·基康普瓦早在上大学期间就给自己施加了高强度的训练,这包括“每天数小时的射击训练和体能训练”,学习更好地管理地理移动、时差等问题。他的教练埃尔维·卡拉图对世界报表示,“他经常做80公里的自行车骑行,有时我们不得不向他强烈指出让身体休息的必要性”。卡拉图幽默地表示,让·基康普瓦“就像是一名接受训练的苦役犯人,他不会自发地去考虑需要休息”,“他一直往前冲,所以我不得不规划他的时间安排,强制他休息”。
25米手枪速射,需要运动员在8秒、6秒和4秒的时间内射出5发子弹。东京奥运会之前五年,让·基康普瓦在训练中打出的子弹约有30万发。原定于2020年举办的东京奥运会因新冠疫情而延期至2021年举行,根据“宪兵发展”网站的报道,让·基康普瓦是当年“极少因为奥运延期举办而抱怨连连的运动员”之一。他解释说,自己“会避免去做任何让心态出离比赛框架的事情…避免去做任何让注意力分散的事”。
“宪兵发展”网站指出,让·基康普瓦曾经收到过一些外国教练的反馈,称他“让人害怕,需要竭尽全力让他在决赛来临之前就被淘汰,否则一旦进入决赛,让·基康普瓦就会变得异常强大”。对此,让·基康普瓦表示,自己“的确热爱压力,尤其是决赛带来的压力感...尤其是擅长于在四秒钟的时间内连发子弹”。“因为在这样的决赛情况下,不容许运动员出现任何失误,因此,我尤其感到自如”。让·基康普瓦总结认为,自己“拥有决赛型的性格”,“如果失败一次,绝不会失败第二次”。而他的对手们也在实践中,了解了这一点。
这一次,从奥运金牌领奖台走下后,基康普瓦一如既往地云淡风轻。世界报描述了当时的场景:摄像记者的长枪短跑环绕着让·基康普瓦,时刻准备好见证并记录下他的激动乃至泪水。不过,镜头里的让·基康普瓦虽然肉眼可见的十分高兴,却保持着克制。他表示,“五年内,我付出了很多,这次来东京,就是为了夺金”。
他指出,“人们经常会认为,手枪速射就是扣扳机就行了,子弹就会行云流水般地平稳射出。但并不是这样的:枪手很难在规定的短暂时间当中平衡后坐力,在每一发子弹上都集中注意力,在精神能量上不放弃每一发子弹的精准度”。他的教练埃尔维·卡拉图也对世界报解释说,“基康普瓦在极为强烈的情绪和困难的情况当中超越了自我,因此,他的强烈情绪和困难的情况反而成为了他成功的助燃剂”。
奥运金牌挂在胸前,让·基康普瓦对费加罗报表示,自己终于可以“在心理层面上得到释放,因为完成了一直以来的梦想”。但他也指出,“这并不是我停下来或者放松的理由,只不过,拿到奥运金牌之后,我可以对自己说,我已经没有什么要自我证明的了”。东京奥运会的金牌,让让·基康普瓦面对巴黎奥运会,有了更多的自信、经验和坦然。然而他也承认,“在高水平运动当中,压力是时时刻刻都存在的,我们不可能假装没有压力。而在巴黎奥运会上,压力势必会空前增大”。
在东京奥运会夺金的同一年,费加罗报对手枪速射这一奥运项目的地位进行了评价。当中指出,和运动射击的悠久历史相比,其名声一直并不佳。自从1896年以来,运动射击就一直存在于奥运会的项目中,只有1904年和1928年缺席过。然而人们往往认为,与其说它是一项运动,不如说更像是一种娱乐。让·基康普瓦驳斥称,“诚然,从体能消耗程度和耐力程度上来看,运动射击和其他项目相比被远远甩在后面,但射击需要一种高强度的精神力集中,以及高强度的心理耐力,而这两点足以使射击对运动员产生大量的消耗”。费加罗报还引述另外一位法国高水平射击运动员马蒂尔德·拉莫来的话,称“当人们对我说,手枪射击并不是一种体育项目的时候,我就会让他们拿起一只一公斤重的小哑铃,这大概就是射击手枪的重量,并让他们保持射击的姿势,保持20秒,然后重复60次。通常情况下,他们完成五次就力竭了”。
此外,一些射击运动员的身形并不精壮,这往往给这一项目本身招致嘲讽。让·基康普瓦感到遗憾。他指出,保持自身形象十分重要,更何况无论是无氧还是有氧运动,都会给射击带来加持效果。另外,“保持良好的身形,会让大众觉得,你所从事的体育项目是严肃的”。
至于众路媒体对于射击的兴致寥寥,让·基康普瓦并不在意。他对费加罗报表示,通常在短暂的激动和光环过后,射击运动员很快重新被公众所遗忘。不过,“这并不妨碍我继续享受这一项目”,以及奥运金牌带来的商业合作,和国家奖金。基康普瓦解释道:“如果手枪射击这一项目更加热门一些,能给我们带来更多的赞助,我当然会更高兴。但我起初选择这一运动,是因为热爱,而非有利可图,更非一心想成为家喻户晓的明星人物”。
有关2024年巴黎奥运会,让·基康普瓦已赢得参赛资格,将力争再夺金牌,但通过“欧洲体育网”强调称,“金牌只是我的目标,而不是我的目的”。他在2021年对费加罗报表示,巴黎奥运会是他的巨大目标,之后,要看他的状态和心态,再决定是否继续下去。他前瞻道:“2028年对我来说将会十分关键”,但“我想,只要我还对手枪射击感兴趣,只要我还有动力,我就会继续下去。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厌倦了,也许我就会退役。但至少目前看来,巴黎2024年奥运会之后,我依然会继续”。“到了2028年,也许那将会是一个深思熟虑的时机,也许我会在那个时刻,选择其他的路”。
2021年8月1日,在日本千叶幕张展览馆举行的东京奥运会男子团体花剑决赛中,法国队以突出而平稳的优势击败对手俄罗斯奥委会队,为法国夺得了当界奥运会的第五块金牌。
这块团体金牌由法国队的埃尔万·勒佩舒、恩佐·勒福尔、朱利安·梅尔蒂纳与马克西姆·波蒂共同夺取,报了2016年里约热内卢奥运会上,被俄罗斯运动员击败之“仇”。这是法国队自2000年的悉尼奥运会以来首次再获该项目金牌,也是当年39岁的队员埃尔万·勒佩舒的奥运生涯中,为法国赢得的最后一枚金牌。
埃尔万·勒佩舒1982年生于南法的佩尔狄,7岁起练习击剑,是左撇子。2000年,18岁那年,他加入了法国国家花剑队,绰号“小人儿”。2003年,他在法国锦标赛和欧锦赛上获得成年组冠军,2005年获得世界杯冠军和世锦赛团体冠军。2008年北京奥运会上,埃尔万·勒佩舒在个人赛四分之一决赛中被淘汰,未能站在领奖台上。但他此间一直在法国锦标赛、欧锦赛、世锦赛领奖台上频繁出现,并在2016年的里约奥运会上获得团体银牌。
东京奥运会是埃尔万·勒佩舒作为运动员的最后一场赛事。几个月后,他离开法国,执教日本男子花剑队,带领该队在2023年获得世界冠军,今年参加巴黎奥运会。年初,埃尔万·勒佩舒对巴黎人报表示,他原本在退役后打算留在法国,执教成年队。但当时,法国联合会认为他“没有足够的经验”,并向他提议执教青少年组。埃尔万·勒佩舒指出,如果执教青少年组,他的薪资水平将很难维持他继续留在巴黎地区生活。
就这样,埃尔万·勒佩舒去了日本,顺便带着自己16岁的儿子一起。在这里,他的一位法国老乡兼同行,亚特兰大1996年奥运会的铜牌获得者弗朗克·布瓦丹,执教日本女子花剑队;另外一位法国老乡兼同行基洛姆·固特则执教日本女子佩剑。
埃尔万·勒佩舒现如今42岁了。对于今年夏天带着外国运动员杀回法国老家,埃尔万·勒佩舒对巴黎人报解释说,自己在这方面“没有任何忌讳”;不是说自己“势力地对待法国队”,因为他“已经把20年的青春奉献给了法国”。
万一日本队在巴黎2024年奥运会上击败了法国队,埃尔万·勒佩舒表示,自己“会高兴地跳起来。这不是因为我们击败的是法国,而是我现在为日本工作,而且我天天都和这群(日本)运动员在一起”。
东京奥运会上与埃尔万·勒佩舒同台的队友还有恩佐·勒福尔、朱利安·梅尔蒂纳与马克西姆·波蒂。其中恩佐·勒福尔生于法属圭亚那卡宴,父母都是瓜德罗普的小学教师。这位击剑运动员热衷下馆子,爱好摄影,办过摄影展,还与艺术家共同出版过几部漫画。
三岁时,恩佐·勒福尔随父母从法属圭亚那回到瓜德罗普居住。根据法国十字架报的报道,5岁时,小恩佐坐在瓜德罗普家中的电视机前,观看亚特兰大奥运会上,法国击剑运动员劳拉·弗拉塞尔的比赛。他指着电视机,对父母说,“我要学这个”。
根据十字架报的报道,16岁以前,对于恩佐·勒福尔来说,击剑还只是一种兴趣,一种游戏。根据“体育与学习”杂志的报道,少年时期的恩佐·勒福尔因为击剑训练,使得学业被切割成了零零星星的碎片状态。这令他的父母十分不满。然而在一场比赛中,他的才能被法国国家教练发掘,向他发出了前往法国本土训练的橄榄枝。真正严肃的训练开始了,恩佐·勒福尔来到了巴黎近郊夏特奈-玛拉布利的“希望中心”。19岁时,恩佐·勒福尔进入了殿堂级的法国国家体育、专业知识和表现研究所,此前海报上的的明星击剑运动员,例如布里斯·居亚尔,这下成了恩佐同台竞技的对手。
2012年伦敦奥运会之前,恩佐·勒福尔已通过大大小小的比赛积攒了相当的能量,赢得了尊重。这届奥运会是他儿时偶像劳拉·弗拉塞尔的退役之战,却是恩佐的第一场奥运。奥运圣火西熄灭之后,劳拉结束了自己的运动员生涯,在恩佐的肩膀上大哭。“体育与学习”杂志报道称,此后,恩佐小心地保存着这件沾有劳拉的泪水和化妆品的上衣,有如圣物。就这样,偶像退役,新星接棒。
2021年,东京奥运会期间,恩佐·勒福尔已经是一名小女孩的父亲了。他曾对杂志“伊瓦格”表示,“高水平运动员是需要利己主义的,但有了孩子,这就变得不可能…夜间频繁起床照顾孩子,早早起床,这些都非常不利于身体恢复。不过,人体的设计是极为精妙的,我扛过来了”。
2024年的巴黎奥运会前夕,其他运动员都在保存精力和体力,为赛事做准备。但恩佐·勒福尔却不是这样,他不明白“为什么要限制自己在体育之外的活动”。根据世界报的报道,恩佐·勒福尔正在全力筹办自己在巴黎的两场摄影展,推出两本新书,他还有一部纪录片要完成,以及一个新近成立的协会要打点。这一切都与奥运计划协同推进,他不久前通过国防部的一条短视频表示,希望在巴黎奥运会期间摘得第一枚奥运个人奖牌,“最好是一枚个人赛金牌,外加一枚团体金牌”。没错,恩佐·勒福尔不仅是一名击剑运动员,还是一名军人,服务于法国空军,是一名中士。
东京奥运会法国男子团体花剑的另外两名队员,是朱利安·梅尔蒂纳和马克西姆·波蒂。马克西姆·波蒂拥有体育传媒的学士文凭,上过商校,对历史和地缘政治十分感兴趣。他曾在一场面向孩子的见面会上对巴黎西南郊区伊西-莱穆林诺市政府表示,“运动就是生活的隐喻,所以适用于运动的,也适用于现实生活”。“对我来说,我们在体育运动中学到的一切价值观都会对我们对生活的了解产生影响。体育最重要的价值观是,你无法独自完成任何事情,你需要他人和支持,即使我做的是个人运动,体育也教会了我团队精神。我意识到,你必须接受别人的帮助才能成功实现你的目标。工作的价值在体育运动中必然是无处不在的,还有尊重,因为在击剑这样的格斗运动中,为了以健康的方式进行训练,尊重非常重要”。
朱利安·梅尔蒂纳则从幼年起就在击剑大师兼教练的父亲的监督下进行训练。这位平日里喜欢观看橄榄球赛和摩托车赛的击剑运动员在东京奥运会拿到团体金牌之后,曾向吕埃·马尔迈松市政府表示,“金牌挂在我的脖子上,沉甸甸的,但这是多么疯狂的事情啊,我们会一辈子谈论它的…我想到我的所有努力都得到了回报,就忍不住哭出来,但一边唱歌一边哭并不容易。这是充满了疯狂的情绪的一天”。2024年巴黎夏季奥运会上,男子花剑团体赛将在巴黎大皇宫举行。朱利安·梅尔蒂纳希望能够再次助法国夺金。
因新冠疫情而延期至2021年举行的2020年夏季奥运会,是混合团体柔道比赛第一次正式作为新增小项亮相奥运会。赛事期间,日本队作为夺冠热门,与法国竞争冠军,但法国队最终以四比一的成绩胜出,成为第一个夺得柔道混合团体赛奥运冠军的团队。
东京奥运会上,法国的柔道混合团体赛队员共派出11人,其中几人并未上场。按照规定,名单上的运动员无论是否上场,均可获得名次。上场的法国运动员包括克拉丽丝·阿格贝涅努、纪尧姆·谢安、阿克塞尔·克莱尔热、莎拉-莱昂妮·西西克、罗曼·迪科、马格·皮诺、特迪·里内。另外,原被选中参加混合团体赛的卢卡·木卡泽最终并未现身混合团体赛,而是在个人赛中,为法国柔道夺得了东京奥运会第一枚奖牌:一枚铜牌。
法国柔道混合团体赛队员有着迥异的背景。其中阿克塞尔·克莱尔热来自柔道世家,因在榻榻米上的移动能力而获得绰号“龙虾”。阿克塞尔的父亲弗朗西斯·克莱尔热曾是法国国家体育专业表现研究所成员,后在精英院校马尔那瓦尔·圣迪泽俱乐部教授柔道。阿克塞尔的母亲、姐妹和兄弟也都是战绩丰富的柔道运动员。在这样的家族背景下,阿克塞尔从小就接触到各类体育,他尤其擅长田径和柔道,最后根据他的身体素质特征,选择了柔道这一条路。
家世给了阿克塞尔良好的柔道基础,这位在柔道之路上熠熠闪光的明星少年有着充满希望的职业开端,以“自动模式”接连拿下众多法国、欧洲乃至世界大赛青少年组的奖牌。但进入成年组后,由于“缺乏强有力的攻击模式”,阿克塞尔进入了相当一段时间的探索期。2012年的伦敦奥运会期间,阿克塞尔的状态良好,拿到了81公斤以下级的奥运资格。但那个时候,他的父母不断向他强调只练柔道、不学习的悲惨下场,敦促他专心学业。因此他并未加入奥运法国队。阿克塞尔的父亲兼教练事后有些懊悔地表示,当时放儿子去伦敦奥运会,也许会是更好的决定。
搬迁至首都的阿克塞尔一度因伤,世界排名跌至第150位,但半年后回升至第二。同一年,他随新球队连续两次赢得欧洲杯冠军、世界杯冠军和法国冠军。这种起起落落塑造了他的韧性,在31岁首次参加的世锦赛个人赛当中,赛事经历了戏剧性的起伏,却丝毫没有妨碍阿克塞尔以过硬的心理素质,赢得90公斤以下级的铜牌。32岁那年,他又在东京世锦赛同样获得个人赛铜牌。他曾对世界报表示:“以前,在柔道项目中,公众一直都认为如果你超过三十岁了,那么你就不可能再有什么辉煌战绩了。但我现在正在身体力行地证明这并不是真的”。
2024年初,令阿克塞尔失望的消息传来,他并未被法国队选中参加今年夏季的巴黎奥运会。之前不久,他还曾通过媒体表示想要“在这一次主场奥运上再创辉煌”。但在2024巴黎柔道大满贯的16强决赛中,阿克塞尔在仅仅34秒后便输给了意大利对手。这给他的巴黎奥运选拔画上了遗憾的句号。
不过,阿克塞尔的队友兼室友、视他为榜样的卢卡·木卡泽本次巴黎奥运会被选中为法国队出战。这位60公斤以下级柔道运动员有着非同一般的身世:卢卡是格鲁吉亚人,生于第比利斯,在格鲁吉亚时已经是少年得志的柔道明星。但随着第二次南奥塞梯战争的爆发,格鲁吉亚陷入政治经济双重危机。2009年,他随父母离境,经过白罗斯前往西欧。他们先是前往波兰睡帐篷,在那里逗留了八个月之后,没能拿到庇护。之后,一家人通过蛇头,在2010年以政治难民的身份来到了法国,这个拥有大量格鲁吉亚侨民的国家。
在白罗斯边境难民营里保持训练的卢卡,这次在巴黎19区、法国西北的勒阿福尔等地找到了愿意接纳他的柔道俱乐部,并在未成年组比赛的最后一年,即2015年,以高水平运动员的身份拿到了法国国籍。卢卡曾对法国20分钟报表示,“我曾犹豫了很久。我想再往上跃升几个层次,但如果没有法国国籍,这将会非常艰难”。为了帮助在勒阿福尔已经小有名气的卢卡更快地申请法国国籍,时任勒阿福尔市长、日后的法国总理爱德华·菲利普亲自写信,为漫长的国籍申请快马加鞭。
护照在手,卢卡·木卡泽开始一点一滴地编织自己在法国的柔道网络,并在法国锦标赛、国际锦标赛等赛事中积攒经验。东京奥运会之前,他世界排名第20位,出人意料地为法国摘得-60公斤级柔道个人赛铜牌,这也是法国当届奥运会的第一枚奖牌。
为法国出战的卢卡仍然和格鲁吉亚保持着密切的联系。首先,当年离开格鲁吉亚时,父母将卢卡的两个姐妹留在了格鲁吉亚。另外,他依然会在各种各样的比赛期间遇到来自故国格鲁吉亚的选手们,有时这些运动员是他少年时期的玩伴。获得奥运铜牌之后,他对法国媒体坦言称,让自己最后一刻不放弃的动力,来自于他“走来的路程,来自于他不得不留在格鲁吉亚的家人”。
卢卡·木卡泽在柔道上的成功,吸引了众多法国媒体,赞扬他不同凡响的奥运之路,也赞扬他在法国的融入。与所有的奥运奖牌获得者一样,卢卡·木卡泽获颁国家功绩骑士勋章。
法国柔道队当中,每个人皆有故事,每个人皆有特色。例如东京奥运会和巴黎奥运会上皆入选的阿芒丁·比沙尔,她是一名公开出柜、为同性平权奔走的运动员;还有同样在两届奥运会上入选法国队的罗曼·迪科,她预计今年拿下索邦大学的数学本科学位,并希望日后成为航空工程师;以及在法国国营铁路公司任职商业经理的亚历山大·伊迪尔、在法国边检任职的玛德琳·马龙甲、我们此前专门介绍过的明星柔道运动员克拉丽斯·阿格贝涅努、当然也少不了另外一位可谓柔道历史上最重磅的运动员之一:特迪·里内。
特迪·里内1989年生于法国海外省瓜德罗普岛的皮特尔角城,是一位100公斤以上级的柔道运动员。他拥有十多个世界赛冠军头衔、两只奥运会个人赛金牌,两只奥运会个人赛铜牌、五次欧洲冠军头衔,在世界柔道领域坐拥霸主地位,也是法国最受欢迎的运动员之一。
5岁那年,已经移居巴黎的父母给特迪报名参加了许多体育爱好课,其中就包括柔道。青少年阶段,他的“潜力和体格”被发现,之后被破格选入法国柔道国家队。在将自己的无敌记录延续到近百场国际赛事后,里内曾宣布于东京奥运会结束后退役。但巴黎的申奥成功,让他决定将退役时间推迟到2024年的夏天。
里内成名后,频频出现在各大体育集团和媒体上,不吝将自己的形象与商业品牌进行连接,其中包括饼干公司、运动器材制造商、信息科技公司等。他还赞助遗传疾病研究和儿童疾病对抗。个人生活当中,里内的最高教育经历是巴黎政治学院的高等学位,他还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的父亲。
有关2024年奥运会,特迪·里内表示“想要挑战自我,尝试摘得第三块奥运金牌”。这将是这位柔道传奇退役前最后的挑战,也或将在巴黎的榻榻米上为世人带来辉煌的绝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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