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格纳的戏剧取材于古代神话传统,把英雄人物当作象征,作为哲学的体现。他用音乐来表现被文明所压制的人类本性。他不写人物性格的戏(《名歌手》除外),他试图以原始形式的观点来看待神话,把它看作一种观念、一种哲学,一种象征,这种抽象的象征是脱离人物性格的 [9] 。
瓦格纳的剧中人多是与环境分离,不强调他们的个性,只满足于揭示其性格的主要特点。其剧中人物虽有交往,但当两个或更多的人物相对时,交响音乐就把他们的个性湮没在一股音乐潮流之中。他们只是一些人物,但并非戏剧中的人物。此外,他剧中的女英雄人物容易消失在奇异的气氛中,变得更加神话化而非人性化。尽管以其爱情的原始力量感动人,但她们没有温柔、优美,没有妇女的特征 [9] 。
情节
情死(或殉情)早在瓦格纳的第一部歌剧《结婚》中就已出现。这种因素贯穿在之后的一些歌剧中,如《漂泊的荷兰人》中的森塔,《汤豪塞》瓦尔特堡的歌咏比赛会中的爱丽莎白,《罗恩格林》中的爱尔莎,《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中的伊索尔德。“情死”在瓦格纳歌剧中,实际是一种象征,一种观念,是酒神超脱的喜悦之情的体现 [9] 。
音乐特征
通谱体
瓦格纳采用逻辑严密的通谱体方式写作,每一幕由常见的AAB或ABA式乐段构成,放弃传统以歌曲为单位的编号式写法,并采用“无终旋律”技巧,造成段落之间悬而未解的过渡,强化歌剧的交响化展开,力图使作品成为一个连续而严密有序的整体 [10]。
无终旋律
“无终旋律”(Unendliche Melodie),是由瓦格纳的追求者们使之流传开的。瓦格纳本人仅在1860年写的《未来音乐》一文中提到这个概念,之后未用过。他说:“音乐家使沉默变有声的可靠形式是‘无终旋律’,亦即‘旋律始终保持在必须不间断的潮流中”。“旋律”在此也不同于一般概念,是指交响乐队产生的“音响流”,它与剧情的进展紧密结合,不断如“潮流”样地涌出,而剧情就在“无终旋律”的潮流中推进,歌唱与交响乐、声乐与器乐形成“复调”,此起彼伏,音乐与戏剧融为一体 [9] 。
可以说,“无终旋律”的特征就是不间断性,为此音乐结构要始终保持开放和展开性,避免歌曲形式的封闭结构或段落感。瓦格纳经常使用的术语“不间断的旋律”就是此意 [9] 。
主导动机
主导动机(Letimotif)是瓦格纳写作中的一个重要手法,即运用一系列短小的动机或主题代表特定的人物、事件、物体、地方、情感等,大都短小而凝练,贯穿在作品中。它可以根据剧情变化、发展和变形,以起到提示即将出现的事情或人物、建立联想,统一全曲等作用。从《漂泊的荷兰人》开始,瓦格纳就有意识地运用主导动机 [10] 。在“乐剧”中,主导动机是“总体艺术作品”思想的产物,并为“总体艺术作品”服务,是“总体艺术”不可分割的要素。此外,主导动机这个术语并非是瓦格纳提出的。据他的妻子柯西玛的日记记载,瓦格纳在1879年1月31日以前,从未提过这个词,而是他的追随者、《拜罗伊特报》的编辑沃尔佐根在19世纪70年代根据瓦格纳的实践总结出来的 [9] 。
瓦格纳认为舞台上所演的不应只是根据一个故事轮廓或一篇用诗写成的故事唱出一段一段的歌曲来,而应该是一部戏剧艺术的严肃作品。其中的音乐,无论声乐、器乐,均应表现处一直不停的剧情的发展。根据这种观念,他使用了一种有旋律意味的宣叙调,只有剧情进行到紧要关头(如《女武神》中的诀别、魔火,《齐格弗里德》中的相会场面等),该种宣叙调才延伸成长旋律。这种宣叙调不时地有着旋律,它们简短而富有表现力,其中巧妙地运用着主导动机。这些主导动机代表着剧中人或支配着剧情发展的重要势力。有时为了表现复杂的境遇、势力、情感或行为,这些主导动机就巧妙地在交织在一起;有时,声乐部分代表一方面,而管弦乐队则代表另一方面。例如,《莱茵的黄金》中就有代表“莱茵河”的动机、莱茵水仙的动机、雾魔的奴役动机、莱茵的黄金动机、指环的动机、弃绝爱情的动机、瓦尔哈拉动机、干戈动机、契约动机、弗莉卡的动机、奔跑动机等等。总之,乐剧中人物、地点、行动、自然事物等各有各的动机,不时地按剧情的要求而出现、变化、发展、交织 [9] 。
调性
瓦格纳把大小调体系进一步发展。虽然他还未敢越界,但不断展开的漩涡般转调,常让人无法找到其基本调性,因为终止式被冲淡了,正常的调性关系被放弃了,它要求自由、脱离调性约束,脱离声部进行,脱离古典终止式及调性的决定曲式的诸要素[9] 。
管弦乐队
瓦格纳的歌剧通常采用庞大的三/四管编制,乐队的表现力得到提高,管弦乐织体丰富,色彩充满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