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的異想世界

EP113-怕什麼彈簧刀?讀《爺爺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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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場總統辯論後民調封關,耳朵暫時清靜幾天。上週新北市國中生殺人事件見出當前教育盲點,法律保護加害人,教師失去管教權,社會安全網淪為空談。這起駭人的命案只是單一極端個案,還是校園危機的警訊?見報紙「教育部加碼補助中小學教師3-6次免費心理諮商服務」,「協助老師排解工作上的壓力與困難」,「 4年增聘1600名特教助理減輕特教老師負擔」,「未來應可補助訴訟費用」不覺失笑,這樣可以解決教育問題? 教師行政超量,動輒得咎,學童沉迷網路或忙於課業,身心都不健康,問題往下還延伸到大學。正如柯P所說「應該想辦法讓國民健康,而不是生病再來醫療」。


彈簧刀何足懼?還有8歲就拿槍打獵的呢! 1972年國語日報兒童文學叢書中魯瓦克(Robert Ruark,1915-1965)《爺爺和我》(The Old Man and The Boy)是這樣令人難忘的書。作者回憶幼時暑假到北卡羅萊納州鄉間和爺爺共同生活的數年,那是一九二○年代的美國南方,這是一本關於大自然的書,更是一本關於成長、關於生命的書,簡直是人人都應該擁有的童年。小男孩脫離父母管束,樂不思蜀,造平底船,研究風力、潮汐、彈道學,想像自己是湯姆索耶,獨自拿16釐米口徑的雙管獵槍,帶獵狗阿皮到森林裡獵鵪鶉、松鼠,野鴨,兔子,在月光下的海灘看海龜生蛋,在凍得耳朵快掉下來的清晨出門。書中那鄉間早餐,常把我饞得流口水:「燒木柴的方形大爐灶,玫瑰色的火焰在歡躍,爺爺銜著菸斗,長柄炒鍋裡,炒火腿蛋,油煎麵包嗤嗤直響,白鐵盤裡放一片片煎好的火腿,咖啡壺在爐上唱歌呢!」還有葡萄布丁的甜點,那是英國海員航行時的食物,吃時要蘸白蘭地酒的調味汁。露營野宴中有烤生蠔,乾焙軟殼蟹,節日時祖母作浸透白蘭地的果餅、核桃,三種不同風味的火腿―塞滿乾丁香花苞的淡黃色醃火腿,腿肉鮮嫩的深紅色鄉村火腿,還有腿皮處夾一層白嫩的肥肉,裡面粉紅色,顏色好漂亮的的斯密費爾名產…。

魯瓦克和海明威一樣是個記者,只活了50歲,1965在倫敦去世(我10歲讀這書時他早已不在人間)。北卡羅林納州和華特斯威海灣,歡悅的水波和涼爽的海風迎面而來,沼澤裡有打不完的秧雞、長尾鳧,露營野宴火光中有黑人獵廚、印地安人傭工。這爺爺從釣魚、獵鹿到撒魚網都會,嚴格告誡他槍枝的危險,提醒他「未開槍就先扳開保險,這是一種最壞的習慣」,但同時他主張「男孩子甚麼時候要學打槍,他就有資格有槍了,不管他的年紀有多麼小,而且不能因為他太小,就不讓他開始學習」。

西方父母能放心讓小孩自己在沼澤海邊打獵划船抓魚,全身被水母螫傷,差點被海潮帶走,但也同時訓練打獵須嚴守安全規矩。野性不馴的童年,反倒使人懂得體諒別人,內心有清晰的標準,自知生存的價值何在。相較之下,我們的教育是如何?

我還是不知道北卡羅林納州在哪兒,但記得《Tonight, I Celebrate My Love》(今夜,向你傾訴我的愛)這首浪漫情歌, 1983年由Peabo Bryson(彼柏·布萊森)和Roberta Flack(蘿貝塔・弗萊克)唱紅。同為黑人,Peabo Bryson來自南卡羅來納州,Roberta Flack來自北卡羅來納州,真是美聲極品:「Tonight I celebrate my love for you今夜向你傾訴我的愛Tonight our spirits will be climbing/To a sky filled up with diamonds今晚我倆的靈魂將一起飛越那滿是鑽石的星空。Tonight I celebrate my love for you今夜向你傾訴我的愛And soon this old world will seem brand new這個老舊的世界將會煥然一新…」。老舊的世界,將會煥然一新,1.13投票,這將是多少熱情選民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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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的異想世界By 張瑞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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