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是另一種生命型態,他們的皮膚是綠色的,頭上都長了觸角」。―蔣亞妮
最近看老高的影片「千萬別努力,努力毀一生」,加上照顧重聽兼行走不便的92歲老媽一週,筋疲力盡,頓時自暴自棄,原來人這輩子靠運氣居多,不是靠努力的!人的智商、成功與健康,先天基因佔了極大部分,後天努力功用不如你想像的多。老媽對我的168嗤之以鼻,老僧入定吃她的晚餐,動作遲緩但頭腦清楚,聽不清電視或手機聲音就看報紙。那種處處隨緣的平心靜氣,使我開始研究起活到92歲的原理。這歲數吃睡正常,既沒得癌症也沒失智癡呆,大腿骨開刀數月後拄拐杖能慢慢走,簡直天下無敵了。我或許自律太嚴,該恢復吃晚餐了,稍微吃個不餓並早些吃完即可。
撇開簡媜十數年前的銀閃閃論述,《死亡不是問題,衰老才是:美國桂冠詩人唐納.霍爾的八十後隨筆》說明了老年生活不是容易對付的,眼睜睜看著自己一點一點失去,親友逐漸故去,沒一點豁達是不行的。如果說死亡是終點,衰老就是凌虐的過程,漫長的煎熬,逐漸被遺忘,唐納.霍爾說,老年就是:「我感到焦慮,想要出去,我拼命找門,卻怎樣也找不到,那是一棟沒有門的房子」。
日本比台灣更早高齡化,平均退休後餘命20-30年,臥床失能10年以上。高齡醫學專家和田秀樹《幸齡人生70開始》從照護老人中悟得幾個道理:70歲是健康的分水嶺;不可以萌生退休的念頭;散步是最好的運動;不可交還駕照;要吃肉、曬太陽,不可過瘦(寧可稍胖);膽固醇高一點無妨,不要過度控制血壓血糖;主動輸出,保持與人的連結和新鮮事物的刺激,自己下廚,吃喜歡的食物,做沒有壓力的事,繼續貢獻社會。
《幸齡人生70開始》強調,養老院終老絕對不及居家安養天年;避免急速老化最重要的是運動,保持腦力,防止憂鬱症;80以上要放棄追求年輕或逆天的想法,坦然接受老化。這幾點加上老媽的樂天知命,處事隨和,不與人計較,完全不忌口,可能就是92歲健康老人的撇步。
我們或許都太努力太認真了,死亡從來不是問題,衰老才是,盡管把心放寬,擺爛過日,寒流來襲,煮一鍋豐盛的羊肉爐吃得飽飽的去睡。清晨萬事不管戴著耳機去運動,聽著南卡羅來納州Chubby Checker (恰比切克,1941-)1961的《Limbo Rock》,想像自己筋骨軟Q的模樣,這首凌波舞是當年告示牌熱門排行榜冠軍,台灣的電視綜藝節目中流行過一陣子,也曾是黃俊雄布袋戲配樂。這中南美洲千里達島傳統的舞蹈競賽,跳時一面後仰,一面以跳舞方式,穿過逐次降低的橫桿,世界紀錄是橫桿離地高度6英寸(15公分):「Every limbo boy and girl/All around the limbo world/Gonna do the limbo rock/All around the limbo clock/Jack be limbo, Jack be quick/Jack go under limbo stick/All around the limbo clock/Hey, let's do the limbo rock (woah-o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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