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火花,我已盡力燃燒過,翩然化為雪花飛去。」-瓊瑤(1938-2024)
台北雙城論壇蔣萬安在圓山飯店宴請上海團時提到瓊瑤在上海讀小學,同時網路上看見一篇年輕世代指責父母沒能富養自己的抱怨文,「沒能力為什麼要生小孩?生小孩之前,都不用規劃嗎?」,充滿輸在起跑點的怨念。使我很想以1994瓊瑤自傳《我的故事》來談一談瓊瑤「窮養」的一生,包括隨父母住在上海「理察大樓」那短暫而艱辛的一年,也想以「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回應各方對她的評價。
《我的故事》完全不是風花雪月,而是驚濤駭浪,九死一生的亂離人生。出自湖南世家的瓊瑤本名陳喆,父陳致平,母袁行恕,皆為教師,瓊瑤幼年流離戰亂,少年學業挫敗,稍長又飽嘗愛情婚姻與寫作的艱苦。有幾件驚心動魄的事是讀完《我的故事》很震動的:
1.逃難的童年:6歲(1944),抗日戰爭數年後湖南淪陷,辭別祖父,「柴房事件」中,與堂叔一家躲日本鬼子命懸一線。
2.全家隨曾連長部隊沿湘貴鐵路撤退,欲至大後方四川,東安城外痛失兩個弟弟,與父母投河輕生,幸未死成。搭難民火車到桂林,找回弟弟,貧病交迫,得廣西大學收容,水路行船至重慶。7歲(1945)到四川,趕上抗戰勝利。父至外地任教,母任教當地中學。
3. 9歲,隨父親任教上海同濟大學,入上海十六區小學,本地人欺生,窮困,功課跟不上,被排擠。國共內戰情勢危急,南下廣州。
4. 11歲(1949)來台,北師附小四年級。北一女,中山女中,弟妹成績極優異,她卻因數理差,聯考兩度落榜。高一、高三兩度輕生,師生戀曝光後引發悲劇。
5.欲逃離家庭,21歲結婚,貧賤夫妻同寫作,遷居高雄。因投稿《皇冠》結識平鑫濤,1963出版首部長篇小說《窗外》引發家庭軒然大波,未幾離婚。1979才與平正式結婚,因介入林婉珍及其子女家庭,背負一生罵名。
筆名出自詩經「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的瓊瑤,稱得上「窮養」的代表,說她不食人間煙火完全不是事實。這人間,各人有各人的委屈,愛上女學生的老師,離了婚的前夫,為元配遲遲未離婚的平鑫濤,都有不得已之處。教員總是貧窮,寫作總是以犧牲家人作代價,敏感的心總是被愛情打動,而母親總是不惜一切保護女兒。到桂林那段水路行船,使瓊瑤見識了縴夫的辛勞與打火石的美麗,此後一生鍾愛火花的燦爛。她付出極大代價,才打造了自己的王國,此生已然無悔,已盡力燃燒過,並翩然化為雪花飛去了。
歲暮年終,聽一首熱情動感的雷鬼樂《Despacito》(慢慢來)來大掃除吧!這首2017年波多黎各歌手路易斯·馮西(Luis Fonsi)以及波多黎各饒舌加雷鬼嘻哈歌手洋基老爹(Daddy Yankee)合作的動感神曲,至今點閱超過36 億人次,有學者指出此曲旋律具有挑動聽者的感官的元素:熱情、簡潔、重複、感染力強,全身跟著起舞。早期雷鬼樂其實是一群住在都市里的窮人用來表達抗議的方式,但我們現在只感受到滿滿拉丁音樂的熱情:「Ay ¡Fonsi! ¡D.Y.!嘿 馮西!洋基老爹!Oh no oh no oh噢~不 噢~不Dilidili Daddy go來吧!老爹!Sí, sabes que ya llevo un rato mirándote是的,你可知道 我已經盯著你好一陣子了/Tengo que bailar contigo hoy (DY)今天我想與你共舞 (洋基老爹)/Vi que tu mirada ya estaba llamándome你的眼神似乎也在呼喚著我/Muéstrame el camino que yo voy (Oh)請告訴我 接下來該怎麼做吧 (噢)/Tú, tú eres el imán y yo soy el metal你像是磁鐵;而我就像是金屬,深深為你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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