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這些東西寫出來有用嗎?有用嗎?我問過自己千百萬次」。讀馬來西亞女詩人馬尼尼為8.2自由副刊〈去收容所〉,讓我在秋日早餐桌上淚目,默默再吃一塊餵貓剩下的超甜蒸南瓜。
台北邊陲的內湖,有個沒人知道的動物收容所,公車站名「焚化爐站」。少數貓狗志工走很遠的路,很背很重的罐頭,義務去照顧這些廢棄動物,沒領過一杯水,一元酬勞。上千隻被棄養的貓狗在惡劣環境中苟活,不見天日,沒有走動空間,像塊抹布一樣攤在屎尿裏,傷病,互咬,無人帶去就醫,牠們只有採購標案的大包無牌飼料和無盡的恐懼。民眾陳情希望動物能有走動空間,冷漠失能的行政官方制式回覆是「空間已用盡,沒有辦法」,行政人員都在冷氣辦公室,不曾出現在吠聲震天臭味撲鼻的籠區。脊椎或腦傷癱瘓站不起來的狗,下肢傷殘拖行的貓集中處,叫做「爬蟲區」,學校和參訪團體都不會看到,這是禁止安樂死後,毫無尊嚴的等死。
把難看的東西擋起來,顧好自己,不要惹事最重要,不要煩惱那些不關你的事。我很想把這篇文章影印貼在我們這個會叫動保團體來抓貓的社區(管委會整天公告「禁止餵流浪貓」,「貓叫很吵」,「會製造髒亂」,「請大家要有公德心」)。台中動物之家在嶺東科大再上去,崎嶇荒涼山路往望高寮方向像命案棄屍地點,也是外頭吠聲震天,圍牆有一處標明「可愛動物區」,想來朱天心看了都會撇嘴。
人不可愛,天誅地滅,貓也一樣。我和另一住戶各撈了兩隻貓崽到獸醫診所緊急搶救眼睛嚴重感染, EverClean藍鑽貓砂1200,三合一預防針第一劑共1400,除蟲除蚤800,外出籠、貓抓板、貓砂盆加罐頭乾糧,我簡直掉到貓屎盆裡,蒸南瓜泥混雞肉罐充量,自己也吃幾塊或拌沙拉夾土司,意外美味。
貓之為物,完全是老虎的縮小版,榮膺谷崎潤一郎「最美動物」之譽。耳目靈動,身形優美,不輕易損耗能量,警戒機敏,飛簷走壁,不是沒有靈性之人所能了解。趴在木地板上看詹佳鑫散文集《請問少年》,我眼前這三個月貓崽張嘴打了個哈欠,一個箭步爬上窗簾差點搆上窗簾橫桿。You've got a place to go (現在你有個家了),我突然想起1972冠軍曲《Ben》的歌詞。14歲的Michael Jackson在孤獨不快樂的童年中能寂寞到養老鼠,絕對是個深具靈性的人。2007年英國選秀節目《英國達人秀》,小康妮Connie Talbot在半決賽中也唱了《Ben》,稚嫩嗓音,深獲好評:「Ben, most people would turn you away(小班,雖然大家都想趕你走)/I don't listen to a word they say(但是我不會聽他們的)/They don't see you as I do(在我眼中的你,和他們想的不一樣)/I wish they would try to(我希望他們能再給你一次機會)/I'm sure they'd think again(我確定他們會的)/If they had a friend like Ben (如果他們也把你當朋友看的話…)/ Like Ben (如果他們有你這種朋友……)Like Ben 」。
★南瓜沙拉:1. 2個蛋,南瓜、馬鈴薯切塊連皮放入電鍋蒸2.小黃瓜半根切碎,抓鹽靜置10分鐘後擠出鹽水瀝乾3.取出鍋中物泡冷水去皮在大碗中搗碎,加胡椒粉、鹽,擠入桂冠沙拉,加上醃好的小黃瓜混拌均勻即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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