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专栏

北约把国防开支提高至5% 日本备感压力首相躲避峰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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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西洋公约组织(NATO)首脑峰会于25日在荷兰海牙结束了为期两天的日程,由于美国总统特朗普持续数个月的施压和在俄乌战争中北约支持的乌克兰日渐劣势,成员国一致同意将本国的国防开支阶段性地提高至国内生产总值(GDP)的5%,而特朗普的这一压力也正降临在日本身上。

美国白宫发言人莱维特在6月26日的记者会上,就北约设定将成员国防务支出提升至GDP的5%这一新目标表示,希望亚洲的盟友和友好国家“也应能做到同样的事情”,表达了对日韩等增加防务开支的期待。

围绕国防开支的增加,美国国防部长黑格塞斯5月底在新加坡发表演讲时,要求亚洲盟国将防务支出提升至GDP的5%,其中特别要求澳大利亚尽早提升至3.5%。

美国国防部发言人肖恩·帕内尔当地时间6月19日在回答韩联社提问的声明中表示:“正如国防部长皮特·黑格塞斯18日(参议院军事委员会听证会)和香格里拉对话会(亚洲安全对话)所说,我们的欧洲同盟正在为我们的同盟,特别是亚洲同盟设定全球标准,那就是将GDP的5%用于国防。”帕内尔表示:“考虑到中国庞大的军事力量增强和朝鲜持续开发核和导弹,亚太盟国为符合欧洲防卫费支出速度和水平而迅速行动是常识。”

有关日本的防卫开支,1976年,三木武夫内阁为防止日本成为军事大国,设立了“防务支出不超过国民生产总值(GDP)1%”的限制。虽然1987年中曾根康弘内阁废除了这一限制,改为公布预算总数的方式,但在预算编制中“1%”这一数字依然深刻地影响着政策制定,日本的防卫支出基本上在GDP 的1%左右徘徊。

而促使日本突破“1%限制”的契机,是2022年2月俄罗斯对乌克兰的入侵。当时,北约成员国纷纷宣布将国防预算提升至GDP的2%,在当时的首相岸田文雄的主持下,日本政府在2022年12月内阁通过的《国家安全保障战略》中提出,到2027年度,包括海上保安厅等在内的相关预算将达到当时GDP的2%,并表示将采取必要措施。

根据日本财务省的资料,2027年度的防卫预算预计为11万亿日元左右,但对之后的目标尚未明确说明。防卫省高层表示,按照美国的要求,将防务支出提高至近三倍的要求“根本难以接受”。

究其原因,首先是日本的财政十分窘迫。 2024年,日本是世界上公债余额对GDP之比最高的国家,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关于政府总债务与GDP比的数据计算得出的债务比例,日本最高,债务余额与GDP的比率(2024年)为251.9%,与此同时,日本银行正在逐步削减国债购买规模,保险公司、养老金基金等传统买家也减少需求,导致国债稳定消化机制受到严峻的挑战,而政府的减税和发放现金等措施,更使日本财政恶化,国债信用度降低,目前日本的国家财政信用度已亮起了“资不抵债”的“黄灯”。石破首相在5月19日的国会答辩中指出:债务缠身的日本政府处境“比2009年的希腊还糟糕”。

在如此的财政状况下,如果按照美国的要求提高防卫开支,只能发行大量的赤字国债,但是目前日本没有这样的财政体力。

第二,如果日本大大提升防卫开支,也就会促进周边的国家如中国、俄罗斯、朝鲜等与其展开军事竞争。中国全国人大的发言人在3月4日的记者会上表示:“国防预算占GDP的比例多年来一直控制在1.5%以内,低于世界平均水平。”虽有人指出,公开的国防预算中可能并未包含从国外采购装备的费用以及研发费用等,因此未能真实反映实际情况,但是如果日本把防卫费增加到5%,一定会促使与日美在军事上具有明确的对抗意识的中国等猛增军费在国民总产值中的比例,这会使近邻日本受到更大的压力。

因此,对于美国增加对日本在防卫开支上的压力,日本备感困惑,据英国《金融时报》(FT)6月21日报道,日本原计划于7月1日举行的日美外务与防务部长安全保障协议会(“2+2”会议)被取消,原因是特朗普政权突然要求日本增加防务开支。

石破茂首相原定出席24日和25日的北约首脑会议,但在最后时刻取消了出席,外界认为他是为了避免在参议院选举前直接面临特朗普提高防务开支的压力等。

在物价上涨等问题成为7月20日投开票的参议院选举焦点的背景下,有关加重国民负担的增加防务开支的讨论成为关注焦点,这也是首相本人想要避免的情况。一位政府高官针对美国“增至5%”压力表示:“从结果来看,不出席北约峰会反而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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